第五章 这片蓝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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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蓝色天空

瑞站在新兵队伍中，一动也不敢动，他的身体笔直，眼睛直视着前方。</p>

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男人，站在队伍前面，男人的肤色是深棕色的，他张开有着厚厚嘴唇的嘴：“我叫达克·扎西，我是你们的教官，都好好看着我的脸，我将是你们这一年的噩梦，但我知道你们还是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我！因为，如果看不到，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哪怕我是你们人生里遇到的第一个魔鬼，你们也会每天期望着跟我消磨时间！”</p>

扎西教官，边说着边在队伍前面走来走去，两条又粗又长的腿，每次沉到地面都激起一片尘土，让人以为那是两根沉重的黑柱子。</p>

“不要以为站到这个地方，你们的愿望就达成了！错，是你们的灾难开始，我只负责在这一年里让你们累得屁滚尿流！如果你们能挺过来，那么恭喜你，或许你就能摸到飞机的机翼！”扎西教官的声音，继续在嘶吼。</p>

瑞的呼吸都有点僵硬，眼前这个高大的混血种教官让人有点胆战心惊。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这样的情景，他以前没有面对过。</p>

扎西教官确实有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p>

虽然瑞看不到左右，但他能感觉到，其他的新兵都和他一样，大气都不敢出。</p>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乎是为了给这群新兵一个下马威，第一天的训练，扎西教官就让所有的人累得几乎死去。</p>

仅有的十五分钟休息，所有人都在地上躺下来动也不动，但还没等他们缓过气来，扎西教官的大嗓门就又响起来。</p>

于是，每个人都挣扎着站起来集合。</p>

“没想到在我们男人的世界里还夹了个女人，不错！”站在瑞旁边的德鲁小声说着，他的眼睛看着左边，嘴里的话却是跟瑞说的。</p>

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亚裔人种的士兵站在最左边，有点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清秀的脸，在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中是显得有点异样和特别。</p>

瑞只是淡淡笑下，并没接着德鲁的话说什么。</p>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疲惫！</p>

每天的训练让瑞累得忘记时间，同样的时间起床，同样的训练内容，同样的吃饭时间，生活缩减成了最简单的模式。</p>

一个月和一天，也没什么区别。</p>

仿佛，他只是个被操控的机械人！</p>

“嘿，瑞，我忘带肥皂了！”克里冲着瑞喊一句，水流从他黑亮的皮肤上冲下来。</p>

瑞把自己的肥皂递给克里，他接过来往自己身上搓着，一边嘴里唱起歌来。</p>

“克里，你唱得真是不错！”瑞听着他的歌，是不错，洗澡本来在军营中算是种享受，现在有克里的歌声伴奏更加不错。</p>

“哈哈，也许我们黑人天生就会唱歌！”克里大笑着。</p>

“克里你好了没有？”瑞关掉淋浴头，他困死了，现在想的就是，躺下，睡觉。</p>

“我还要上趟厕所！”</p>

“你这家伙洗澡前怎么不上？”瑞笑起来。</p>

“嘿嘿，洗澡前拉不出来！”</p>

瑞没有等克里，自己先走出浴室。他好困，真想一步就扑到床上。</p>

克里走向厕所间，刚走进去，一个人挡住他，是叫伯格的一个家伙，“现在这里没空，请你等会儿再来。”</p>

克里越过伯格的头看向里面，空空的。</p>

“你开玩笑？我都急死了！”克里推开伯格，径直往里面走去，这时他听见一种声音，像是嘴巴被捂住的声音，是从一个小单间里发出来的。</p>

克里没有犹豫，一把推开门，里面一个男人正压着另一个男人，被压着的是一个亚裔士兵，克里记得这个亚裔士兵叫什么马林的，压着他的是德鲁。</p>

“德鲁，你在干什么？”</p>

“不要管闲事，克里，你什么也没有看见。”</p>

马林在挣扎，他的嘴被德鲁捂着，但在尽量地发出声音。</p>

“德鲁，我看见了，请你不要这样做。”克里往前一步，他庞大的身躯堵住厕所门，德鲁看着他，慢慢地放开马林。</p>

“克里，你会后悔的。”德鲁冲着克里说出一句话。</p>

“是吗？”克里立即挺直腰，于是他那庞大的身躯，在狭小的厕所间内，显得更加庞大。</p>

德鲁站起来，他的身高比克里矮大半个头，德鲁恨恨地瞪眼克里，用双手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你给我闪开，你这个黑鬼！”</p>

克里闪开了点，看着德鲁他们离开厕所。</p>

“瑞，醒醒。”克里用手推着瑞，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克里你为什么还不睡觉？你不累吗？”</p>

“我想换个房间，瑞，德鲁这个家伙让我恶心！”</p>

“怎么了？”瑞知道德鲁不太和克里说话，就因为这个原因？</p>

“我刚看到德鲁在厕所里欺负那个马林，上帝，马林可是个男人！”</p>

“你看清楚了？”瑞有点清醒了。</p>

这时，门被推开，阴沉着脸的德鲁，光着上身走进来，头发上还满是水珠。他盯一眼克里和瑞，没有说话。</p>

“克里，睡吧！训练让人够累了！”瑞重新闭上眼睡觉。</p>

第二天，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瑞走到克里的身边，“克里，德鲁一直在看着你，你要小心！”</p>

“我不怕，他打不过我！”克里拍拍自己的胸。</p>

瑞还想说点什么，一个人走过来，是文生特，他来自纽约，也是像瑞一样刚大学毕业，不过，文生特似乎注定是要进入军队的，他的家庭是军人世家。</p>

也许就因为这，文生特总是带着点傲气，还有自以为什么都懂的神情。</p>

文生特走过来和瑞闲聊着，或许，瑞是这群人里，他最愿意聊的。</p>

几天后的傍晚，瑞和克里刚准备睡觉，忽然门上响起敲门声，克里走过去开门，是马林。</p>

“嘿，马林，你有什么事？”克里打着招呼。</p>

“克里，教官让你去一下。”马林的脸有点惨白。</p>

“教官？这个时候？”克里只犹豫一下就跟着马林走了，“瑞，我要去教官面前说你坏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