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车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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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寄魂

奶奶和二丫姐听我这么一说，全都惊住了。两个人半晌没说话，屋里一片沉寂。</p>

奶奶先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抖，语气里透着惊喜：“孩子，你，你好了？”</p>

“没。”我抹了把脸，看着绷带缠着的双手，平和地说：“奶奶，你和爷爷，还有二丫姐，你们把关给我找个差不多的姑娘，然后我们结婚。我生个孩子传个后。”</p>

“然后呢？”二丫姐问。</p>

我喉头动了动，停了几秒钟：“然后就死呗。”</p>

这句话说完，奶奶本来惊喜的脸，一下就灰色下来。她坐在炕上，一声不吭，盯着对面的墙。</p>

二丫姐过来就给我一拳：“你疯了！说什么屁话！你死了，孩子怎么办？还留给我们养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p>

我眼圈一下红了，任凭她骂着，也不还口。</p>

奶奶吸了下鼻子，过来抓住我的前襟，喝道：“起来！”</p>

我老老实实从炕上下来，站在地上。</p>

“我告诉你小玄子，这样的屁话以后不准说，听见没有？！”奶奶瞪大了眼睛：“只要你没事，只要我们全家没事，就行！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就算要孩子，也不能一命换一命，听到没有？！你要有点事，奶奶我也不活了，我一头撞死！”</p>

她作势就要往门框上撞，我和二丫姐赶紧拦住她。</p>

奶奶哭了，胸口一起一伏，二丫姐也哭了，拉着她的手。娘俩坐在炕边掉泪。</p>

二丫姐看着我，吸着鼻子说：“我告诉你小玄子，做男人一定要学会负责，你好好想想！”</p>

我心下颓然，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p>

我走过去，抱住她们两个：“放心吧，我再不会说这样的话了。”</p>

“有这样的念头也不行！”奶奶用衣角擦着眼睛：“先要好好的活着，后面怎么样咱们后面再说。我始终坚信一点，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p>

哭完这一通，我们娘仨更亲近了，大家都敞开心扉聊了。</p>

爷爷喂完鸡进来，看我们三个人眼睛都红了，诧异地说：“你们干嘛呢，我出去还好好的。”</p>

“去，老头子抓只鸡！晚上炖一锅鸡，给咱们大英雄庆贺庆贺。”奶奶破涕为笑。</p>

晚上吃完饭，我们一家四口都喝了点酒。奶奶年轻时候就是女将，据说和山里的土匪都打过交道。二丫姐更别提了，酒量在全村都数得上。</p>

我们喝的醉醺醺的，我摇摇摆摆回到自己屋，沾枕头就着。</p>

梦中，忽忽悠悠上了一辆列车。</p>

就看到穿着黄衣服的大娘们，也就是大黄狗精，正趴在一张按摩床上。旁边有个穿黑衣的小女孩，类似小丫头，在给后背上药。</p>

大黄娘们破口大骂：“这个臭娘们，竟然敢张嘴咬我，等我好的。看我怎么毁她们家！”</p>

我想起来，白天救人的时候，大黄狗咬着我的裤腿不让下井，三婶子真有股激劲儿，竟然人咬狗，一口咬得大黄狗嗷嗷叫，夹尾巴就跑了。</p>

我过去打招呼：“黄姐，没事吧？”</p>

“你看看！都咬出牙印来了。”</p>

大黄娘们也不避讳，光溜溜的后背给我看，果然上面红了一大片，隐约可见牙印。</p>

黑衣小丫头小心翼翼上药，大黄娘们疼的嘶嘶叫：“轻点，笨手笨脚的。”</p>

小丫头面红耳赤，也不说话，放轻了动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