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命换的勋章，今天我不要了！国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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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命换的勋章，今天我不要了！国家，能把我家人还我吗？

“站住！”</p>

一声暴喝从岗哨亭里传来，带着军人特有的穿透力。</p>

“军事禁区，立即后退！”</p>

哨兵小张的身体瞬间紧绷，握着95式自动步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p>

他的大脑在零点一秒内完成了数种预案的推演。</p>

是恐怖袭击的伪装？还是精神失常者的冲动行为？</p>

但那个少年没有再前进，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在黑夜里突然长出来的石像。</p>

小张走出了岗亭，脚步沉稳，枪口微微下压，保持着标准的警戒姿势。</p>

他没有完全靠近，在距离林默五米远的地方站定。</p>

“警告！立刻站起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p>

林默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将怀里那个深红色的木盒，又往上举了举，仿佛在献祭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p>

夜风吹过，带着海水的咸腥，也吹动了少年单薄的衣衫。</p>

小张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p>

不对劲。</p>

这和任何一种他所接受过的突发情况处置训练都不一样。</p>

对方没有攻击性，没有叫嚣，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的悲伤。</p>

他再次向前踏了两步。</p>

这次，他看清了。</p>

看清了那个被少年高高捧起的木盒里，那枚在营区门口灯光下，反射出璀璨光芒的物体。</p>

一等功！</p>

金色的麦穗与齿轮，环绕着鲜红的五角星和天安门。</p>

那不是仿制品，一个当兵的，对这种军队的至高荣誉，有着近乎本能的辨识力。</p>

小张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p>

他看到了勋章旁边，还有一枚胸章，上面隐约有“缉毒”和“英雄”的字样。</p>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p>

这枚勋章的重量，仿佛瞬间压在了他的肩膀上。</p>

他下意识地放下了怀里的枪，让枪口垂向地面。</p>

“你……你快起来！”</p>

小张的声音里，已经没了之前的严厉，只剩下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p>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就去扶林默的胳膊。</p>

“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地上凉！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p>

林默的身体却像在地上生了根，任凭小张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p>

他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p>

哭，哭大声点，情绪要饱满，拿出你当初看偶像剧大结局时的投入感。</p>

对，就是这样，身体再抖得厉害一点，显得无助。</p>

小张彻底没辙了，他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硕士兵，此刻对着一个瘦弱的少年，竟然感到了一阵无力。</p>

他不能真的用强，对方捧着的是一枚一等功勋章！</p>

那是无数军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荣耀！是拿命换来的！</p>

他猛地转身，按下了肩膀上的对讲机。</p>

“洞幺呼叫指挥中心！洞幺呼叫挥中心！”</p>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变调。</p>

“门口发现紧急情况！一名少年……携带一枚一等功勋章，跪在营区门口！请求支援！重复！是一枚货真价实的一等功勋章！”</p>

对讲机那头，似乎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沉默了几秒钟才传来回复。</p>

“指挥中心收到！原地稳控！政委带人马上就到！”</p>

结束通话，小张转过身，蹲了下来，试图与林默平视。</p>

“小兄弟，你别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叔叔，谁欺负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