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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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爷的事，站长跟我这疙瘩是解不开了。</p>

“推侯运来出来跟我打擂台，不就是证明吗？”</p>

“这种大功他肯定是不会给我的。“顶多是让我协助。</p>

“这活铁定还得落李涯手里。”</p>

陆桥山两手拱着喇叭道。</p>

“问题是李队长有处罚令在前，他就算立功也没用啊。”余则成皱眉道。</p>

“嗨。</p>

“处罚不处罚，不就是老头子一句话吗？</p>

“他就是建丰的人。</p>

“要抓了季伟民，建丰还不得在老头子跟前把李涯给吹天上去啊。</p>

“到时候别说副站长，直接大手一挥站长位置都有可能给他。”</p>

陆桥山一脸夸张的说道。</p>

“不会吧，甲种站站长至少得是将官。”洪智有道。</p>

“是将官。</p>

“别忘了那些外派香岛、海外的狗屁将官，论资格有几个比你我老。</p>

“戴老板在时，一句任务需要，分分钟叙衔少将。</p>

“李涯在延城待过，还是潜伏失败者，但就这点破事，被建丰和国防部那帮人当成是什么狗屁英雄。</p>

“抓个季伟民，更不得了。</p>

“封将，不是不可能啊。”</p>

陆桥山道。</p>

余则成看了眼洪智有，没说话。</p>

“老陆，你的意思是？”洪智有心领神会，代他问。</p>

“我的人反应，李涯昨晚在办公室给建丰打过电话了，今天一早就在整顿人马，从你的装备室领走了三百发子弹。</p>

“这就是摆明了要大干一场。</p>

“我的意思是，你和智有谁把这摊活担下来。</p>

“兄弟我一定尽全力配合。”</p>

陆桥山目光在二人之间游走。</p>

“我就算了。</p>

“陪女人跳跳舞还行，抓人……”</p>

洪智有摇头笑了笑。</p>

“那就老余。</p>

“你必须得担起来。”陆桥山指向了余则成。</p>

“别，别，我就一个小小机要室少校主任，跟在你和李队长屁股后面听吆喝还行。</p>

“这种‘大仗’还轮不到我独当一面。”</p>

余则成一如既往的谦逊。</p>

“老弟，我这副站长位置都已经板上钉钉了。</p>

“郑局长已经提名。</p>

“毛人凤是点了头的。</p>

“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一难了，你必须得给哥扛起来啊。</p>

“别忘了，比起李涯什么狗屁英雄。</p>

“你可是得到戴老板亲自认证、嘉奖，孤身击毙李海丰的正牌英雄啊。</p>

“论资历，你跟李涯是同学。</p>

“这活你完全可以干啊。”</p>

陆桥山极力游说道。</p>

他越着急，余则成越是谦让。</p>

最后急的陆桥山都跳脚想打人了，余则成才不紧不慢道：</p>

“老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试试吧。</p>

“先说好，我可以替你扛事。</p>

“情报方面你得全力支持我。</p>

“抓到了，是党国之幸。</p>

“抓不到，你可别怪兄弟无能。”</p>

“放心吧，一定会抓到的。”陆桥山拍了拍他的肩道。</p>

“那我俩就走了。</p>

“哦，不介意蹭一杯咖啡吧。”</p>

余则成笑道。</p>

“当然，以后你们就把这当成咖啡厅，没事常来，想喝就自己倒。”陆桥山指着刚磨好煮透的咖啡道。</p>

余则成取了杯子，两人各倒了一杯去了。</p>

“呵呵。</p>

“抓到，党国之幸。</p>

“你想的美！”</p>

陆桥山轻呸了一声。</p>

他只想余则成去扛住李涯，可没想余立功。</p>

季伟民是那么好抓的？</p>

有情报，老子自己抓不好吗？</p>

洪智有来到站长室，日常擦拭书桌。</p>

泡茶。</p>

切水果。</p>

没一会儿吴敬中背着手走了进来，急匆匆道：“智有，别擦了。</p>

“把陆桥山和李涯……对了，还有余主任叫到会议室，我要临时开个紧急会议。”</p>

“好的，老师。”</p>

洪智有领命。</p>

他有注意到站长用的是“余主任”。</p>

往往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予以正事、重任，才会称余则成的职务。</p>

看来站长的心思和自己猜的一样。</p>

是打算扶余则成上位了。</p>

吴敬中拉开抽屉，摸了两根金条塞进了兜里。</p>

昨儿放姓许的，余则成搞了不少外快。</p>

晚上吃饭，本来打算分点的。</p>

结果，光聊乐子和搞钱，忘给了。</p>

正好，季伟民案发。</p>

要能借这个机会把余则成推上来，那就是万事大吉了。</p>

当然，抓季伟民有难度。</p>

但总归有点希望，还是要试试的。</p>

“先到关中为王上……”</p>

他揣好金条，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出了办公室。</p>

到了会议室。</p>

几员干将已经入席。</p>

见了吴敬中，几人齐齐起身问好。</p>

“坐。</p>

“各位听说了吗？”吴敬中笑问。</p>

“站长说的是季伟民的事吧。</p>

“昨晚就听说了，国之蟊贼，连前线将士的冬衣，数十万件都敢掉包，真就当千刀万剐了他。”</p>

李涯并非话多，而是在向站长表明态度和出征的意愿。</p>

“是啊。</p>

“这件事的臭味已经飘散到世界各地，连美佬都闻到了，杜鲁门还专门召见了大使前去问话。</p>

“并对咱们的军援表示了怀疑。</p>

“党国颜面扫尽，委座是大发雷霆啊。</p>

“叶秀峰心里有鬼，明着喊严查，实则拖拖拉拉。</p>

“委座现已把缉拿工作交给了保密局。</p>

“各位，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p>

“来吧，议一议谁来接这活吧。”</p>

吴敬中笑看众人。</p>

“站长，抓人向来是我行动队的事。</p>

“这还用问吗？</p>

“这等蟊贼，我是一定要抓的。”</p>

李涯侧脸一扬，装都不带装的。</p>

“那好，就李……”</p>

吴敬中看了眼众人，故意装作要拍板的样子。</p>

“李队长，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抓季伟民不合适吧？”陆桥山笑盈盈的开口了。</p>

“有什么不合适的？</p>

“上边只说不能晋升、嘉奖，没说不允许抓季伟民吧。</p>

“再说了。</p>

“戴罪立功，不立何来的功？”</p>

李涯冷笑道。</p>

“问题是，董成是你杀的。</p>

“袁佩林也是你丢的。</p>

“你去抓季伟民，谁知道会不会又让袁佩林跑了。</p>

“从过去发生的事情来看。</p>

“李队长抓学联、工运、印刷厂之流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p>

“但要说抓大鱼。</p>

“说真的，我没看出你有何手艺可言。</p>

“哦，藏人还是可以的。</p>

“抓人嘛……这一个月来，你丢人现眼的事干了不少吧。</p>

“我怕站长把这活交给你，将来津海站会成为笑柄。”</p>

陆桥山冷笑道。</p>

“姓陆的，你！”</p>

李涯快要气死。</p>

“李涯，桥山说的对啊。</p>

“你接连丢手艺，下到站里的人，上到总部早已十分不满。</p>

“抓捕袁佩林，事关党国颜面，容不得半点马虎。</p>

“依我看，李队长其心可嘉，行动嘛，另选他人负责较好。”</p>

吴敬中表态了。</p>

“他人，谁啊？</p>

“陆处长么？”</p>

李涯不满问道。</p>

“站长，属下愿为委座和您分忧。”陆桥山厚着脸皮争取道。</p>

“桥山，你要负责情报，再兼顾抓人，未免顾己失彼，容易出错。</p>

“依我看让则成去吧。</p>

“刺杀过李海丰，戴老板亲自嘉奖的青年战士。</p>

“资历跟李队长是同学，青浦班的老人了。</p>

“二位以为如何？”</p>

吴敬中连看都没看洪智有，只问李、陆二人。</p>

虽然洪智有现在是科长，有了入座的资格。</p>

但这种得罪人的事，他是不会给自家“姑爷”找麻烦的。</p>

“站长，要余主任的话，我没意见。”陆桥山笑道。</p>

“李队长，你呢？”</p>

吴敬中看向李涯。</p>

李涯看着余则成，脸色有些愤懑、难看。</p>

他很清楚。</p>

即便自己拿到了资格，陆桥山也一定会拖后腿、使绊子。</p>

还不如卖余则成个好。</p>

想到这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余主任的话，我没有意见。”</p>

“那行，就这么定了。</p>

“抓捕季伟民的工作交由则成负责，散会。”</p>

吴敬中点头拍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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