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苏醒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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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雾气如浓稠的墨汁，在鸿蒙起源之地翻滚涌动，云瑶的意识在其中沉浮，似一叶孤舟被巨浪裹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奇异的光芒，璀璨而又柔和，仿佛凝聚了整个宇宙的星光，却照不亮她眼中的迷茫与惶恐。

“楚墨尘？”她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沉睡中被抽离。目光急切地在四周搜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空间，唯有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法则波动，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宿主，道侣已与宿主法则融合。”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云瑶心上。她猛地僵住，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系统的声音不断回响，将残酷的现实一遍遍烙印在她的意识里。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在与混沌意志的惨烈对决中，楚墨尘始终站在她身旁，以身为剑，斩破神庭的空间封锁。他的每一次挥剑，每一个坚定的眼神，都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在她为保护他而神格破碎陷入沉睡时，是他毫不犹豫地抱着她闯入鸿蒙起源之地，用自己的本源之力温养她的灵魂。

云瑶挣扎着调动体内的力量，不顾神格传来的阵阵刺痛，疯狂地搜索着楚墨尘的气息。终于，在神格的最深处，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楚墨尘以灵识形态存在，身形虚幻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鸿蒙起源之地。他的轮廓依旧清晰，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可那透明的身体却让云瑶的心揪成一团。

“你……”云瑶的声音哽咽，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神格之上，泛起阵阵涟漪。她想要伸手触碰，却只能穿过那虚幻的身影，指尖传来的虚无感让她的心愈发疼痛。

楚墨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安慰道：“这样，我便能用你的眼睛，看遍整个鸿蒙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舍与无奈。

云瑶摇着头，情绪几近崩溃：“不！我不要这样！我宁愿不要这规则境的力量，不要成为什么天道主宰，我只要你回来，像以前一样站在我身边！”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在这鸿蒙起源之地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就在这时，四周的法则突然剧烈波动起来，空间扭曲变形，一道神秘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身影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仿佛是从时间的尽头走来，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威严。

“云瑶，你可知他为何甘愿如此？”神秘人开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云瑶心中的疑惑，也让她意识到，楚墨尘的牺牲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云瑶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为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明白楚墨尘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何不与她共同面对一切。

神秘人微微叹息，缓缓说道：“在你陷入沉睡之时，鸿蒙意志曾给他两个选择：一是用你的神格碎片重塑三千神界，你将永远失去规则境力量，成为普通神祗；二是让你吞噬鸿蒙本源，成为新一任宇宙主宰，但他将化作你神格中的一道纹路，再无独立意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只为让你实现心中的理想，成就无上大道。”

听到这番话，云瑶只觉得如遭雷击，泪水再次决堤。她终于明白，楚墨尘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她，为了她的梦想，为了她能站在宇宙的巅峰。可她从未想过，这背后的代价竟是如此沉重，沉重到她无法承受。

“不！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独自承受这一切！”云瑶泣不成声，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她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不能保护楚墨尘，恨自己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神秘人看着云瑶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却又带着几分无奈：“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对你的爱。在他心中，你的愿望比他的一切都重要。但这还不是全部真相，他隐瞒了契约的真正代价。若你成为规则境，他不仅会失去独立意识，还将承受无尽的法则反噬，灵识也会在你的神格中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