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神识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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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如无数细针般扎在闭关室斑驳的青铜门上。赵明盘坐在聚灵阵中央，周身萦绕的混沌气化作漆黑漩涡，光明法则凝成的金色光焰在其中不断翻涌，两种力量碰撞时发出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自从青崖山脉归来，他的经脉就如同被冰火交替灼烧的熔炉，每次同时运转两种力量，丹田处的阴阳鱼图纹都会扭曲变形，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必须找到平衡点……”赵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混着混沌气的精血滴落在地面，瞬间蒸腾起诡异的紫雾。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九转轮回诀》，识海中的心魔指环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黑色纹路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光明法则凝成的光焰竟开始黯淡。就在这时，他的耳畔突然响起洗仙池残魂的警告：“混沌体若想蜕变，需斩断与天道的联系……但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念头刚起，赵明猛地将神识一分为三。主魂如同定海神针般镇守丹田，死死压制着疯狂旋转的混沌气旋；第一缕副魂化作金色流光，引动光明法则在经脉中构筑起层层光盾；而第二缕副魂则顺着地底深处魔胎残留的阴冷气息，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当神识触碰到那股腐朽意识的瞬间，整个闭关室的温度骤降至冰点，石壁上的镇魔符纹寸寸崩裂，渗出腥臭的黑色液体。

“谁在窥探？”低沉的怒吼如同闷雷在识海中炸开。赵明的第二缕副魂如坠冰窖，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变换：九幽魔殿深处，一座巨大的血池翻涌着粘稠如沥青的液体，池底沉睡着无数冰封的躯体。其中一具与他面容一模一样的身体正在缓缓成型，额间的黑色指环闪烁着妖异的紫光，胸口处的魔神图腾随着心跳不断起伏，每一次脉动都向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血池周围站着九曜仙尊、墨渊长老，还有一位戴着天机阁面具的神秘人。九曜仙尊手中捧着五块玉牌，正是青崖山脉血祭阵中出现的五行灵纹玉牌，他的声音混着血池的气泡声传来：“轮回体已集齐四枚玉牌，玄冰令也即将到手。待他打开玄冰宫遗址，便是魔神苏醒之时。届时，整个仙域都将成为祭品！”

“不好！”赵明的主魂察觉到危险，立刻运转混沌气，试图召回副魂。但九幽魔殿的意识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将第二缕神识死死缠住。血池中的复制体突然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与九曜仙尊如出一辙的冷笑：“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无数布满倒刺的黑色触手从血池中伸出，缠绕住副魂，强行注入一股带着腐朽气息的记忆——三百年前，仙宫高层与九幽魔殿达成秘密协议，用历代轮回体献祭，换取永恒的仙途和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第一缕副魂也在经历着惨烈的苦战。当它试图将光明法则与混沌气融合时，识海中的心魔指环突然释放出大量魔气，在意识空间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副魂化作金色利剑，奋力劈开漩涡，却在剑刃触及中心的刹那，看到了令他肝胆俱裂的画面——慕容雪被关在一座丹房形状的结界中，周身插满汲取灵力的银针，脸色苍白如纸。而墨渊长老正拿着她的丹方残页，与九幽魔殿的魔神使者低声交谈，脸上满是贪婪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