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写语录吃蟒肉 收苞谷打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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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地就在离寨子三五里路的山坡上。走进坡地,只见浩茫茫一片,草有半人高,玉米秆高过人头。草叶上、玉米叶上,挂满了晶亮的露珠。社员排成纵列,每人只管两行,齐头并进。一进到地里,只见千万珍珠飘落,只几分钟,衣袖、鞋帮、裤脚早已湿透。廖文刚学着社员的样子,从玉米秆上剥下玉米,用左手扔进斜挎左肩的竹篮。玉米棒又长又粗,不到抽半支烟的工夫,肩上便沉重起来,廖文刚回头一看,篮子已经满了,就背到地边,倒进马驮的空筐里,牛马驮子满了的,就由老年人吆喝着往家里赶。
太阳渐渐高起,满山露珠闪亮。廖文刚利用到地边倒玉米的机会,登上小丘一看,满眼是玉米的海洋,望不到边际。昨天队长说这个队户平交公余粮一万斤,看来不是虚夸。太阳越升越高,人也越来越热,廖文刚只觉手肘、手臂、颈子、脸面、背心里、头上,似乎都放上了辣椒面,像中了八角叉,辣痛奇痒,好不难受。可他看那些小伙子、大姑娘,老大爷、老大娘,还有小学生,一个个谈笑风生,像风卷残云般,“哗哗哗”卷了过去,廖文刚也鼓起干劲,穷追不舍。
地边的玉米已经堆积如山,运输的马帮忙不过来,队长喊道:“小伙子们,参加运输队!”廖文刚也站了出来。黎队长说:“廖老师,还是参加收吧。运输,要有力气的。”廖文刚说:“试试看吧。”黎队长说:“廖老师,要挑也只能用这一副小箩筐。”廖文刚接过小箩筐,装了满满的一挑,用肩膀试了试,说道:“还行”,就挑起担子,融入了运输的行列。
长长的一列,有三十四人,其中还有十二个女社员。一路上,只听脚步“轰轰”响,扁担有节奏地发出“嘎叽嘎叽”声,远远望去像雁阵翔于蓝天,似锦鳞游于绿水。开头的路,都是下坡,背后一个妇女见廖文刚的脚步随着箩筐前倾后摆,就说:“廖老师,要稳住“桩子”,脚用劲站稳。手抓住筐绳!”廖文刚说了声“谢谢”,并照着办了,就不再那样手忙脚乱了。后来就是上坡,坡并不很陡,也不算长。但上坡肩头上就觉得更沉了,向前跨一步都必须用腰腹之力。队伍里没有了笑谈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廖文刚渐感呼吸有些困难,嗓子干得冒烟。
这时,正好到了崖边,崖虽不高,藤蔓密布的崖畔却挂着一缕白花花的山泉。有位女同志的声音:“大家都谢会儿,喝口水。”这声音虽不大,却像将军令一样一呼百应。大家都各占地势,放下担子,坐在扁担上,先挥袖擦汗,歇了歇,再洗手捧水喝。廖文刚记起了妈妈的话:“热爆爆的,不能马上喝冷水。”就等到最后,才去洗手、洗脸,喝水。人到飞瀑下,顿感清凉。手触到水,浑身舒爽,冷水入肚,美妙不可言喻。歇了一会儿,雁列又向保管室飞去。
收苞谷,就这样先收,后运,用了26天的时间,还有几天就要返校了,廖文刚又去参加打谷子。打谷子也是男女老少齐动员。水田都在沟壑的两边,都是梯田。吃完早饭,黎队长给了廖文刚一把齿镰,一根牛皮绳。廖文刚把牛皮绳拴在腰间,提着镰刀,和队长一路高喊着“出工罗”往稻田走去。社员们也附和着喊着“出工啰!”,出了家门。赶马帮牛帮的,挑箩筐的,手拿木弯钩的,拿撮箕的,都陆续跟上来了。
廖文刚看牛马身上,除了驮子外,还驮着锄头和裹成筒的晒垫,竟然还放着床单,被单。他估计,是不是有人想在山上睡午觉?整个队伍里却没有扛抬四川人打谷子必用的拌桶,廖文刚估计,因为拌桶笨重,可能是放在山上了。这一列打谷子的人群,排了差不多半里路长,年轻人疯玩着,唱着、闹着往前赶,老年人笑谈着,漫不经心地走着,牛帮马帮则“轰隆轰隆”地向前涌。那气势,使寂静的山野、凌云的群山,显出了勃勃生机。
河谷两旁,远看就像镶着两条金黄色的锦带。到了田边,满眼是黄金,稻叶上、田边密不透风的的青草上挂满了晶亮的露珠。所有的人都下田挥镰割水稻。田里,大部分是干的,也有个别的田里有水。割好的水稻并不捆扎成把,而是谷粒向外,整齐地散放在田埂上,等太阳曝晒。差不多又有人抓着了鲫鱼、黄鳝,就顺手摘根桑条柳枝穿好挂在树上晒起。到了中午,太阳烈得像火烤。千峰万岭油亮得刺眼,割下的稻谷,黄得醉人。队长喊了声“休息”,大家就直奔大青树下,拿出自己带的竹盒,一分为二,随便摘根蒿草秆作筷子吃起午饭来。廖文刚抓住这个机会,高喊:“社员同志们,边吃饭边听,我给大家读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待大家讲话声小些了,廖文刚就高声朗读起来。读完之后,廖文刚接过黎红莲递给的饭盒和摘来的荆条筷子,大口吃起饭来。
饭后,其余的人仍旧割谷子,队长就领着三五个人,在摆着谷子的中心地方,找一块干爽的田,用锄头平整一番,放上至少六床晒垫,这就是打谷场了。等到下午四点左右,社员们就把割下的稻子搬运到晒场上来。然后,两个人一组,把运来的稻子铺在打场里,放两个排列,让谷稍与谷稍紧紧相挨,这两个人就手持木弯勾,一个从左到右,一个从右到左,打击谷稍。这种木弯钩,把有一米多,着地处有一尺多长。打谷子时,只举起两尺多高,有节奏地打击谷稍。打了一遍,又翻过来,再打一遍,弯腰抓起谷草,再抖一抖,就把谷草堆在田边上。廖文刚仔细察看了打过的谷草,谷粒已经完全脱落。
廖文刚加入了运稻把的队伍。到了堆放谷把的地方,就把牛皮绳平放在田埂上,然后抱起稻禾,轻轻放在牛皮绳上,捆扎紧,又轻轻举到肩上,运到打场上去。这个过程中,谷粒依然在掉落。廖文刚心疼地说:“大家动作轻些,争取颗粒还仓!”黎红莲笑着说:“廖老师,那是做不到的,你看,放了稻禾的地方,洒的谷子,两百颗都有。”
廖文刚说:“你可以组织小朋友捡一捡好吗?”小黎说:“捡它干什么?白鹇、山鸡、孔雀,人家也得吃呀!”廖文刚想想,大有道理,于是不再强调颗粒归仓。
廖文刚见一根大树下,有一小堆稻禾,就两臂合拢,抱起往牛皮绳上放,只觉肩臂处,冷冰冰的一条滑过,他扭头一看,一条比拇指粗的长长的白花蛇,已从稻禾里钻出,尾巴还在他脖子上扫了一下,蹿入草林中去了。廖文刚惊得丢下稻禾就跑,边跑边喊:“打蛇打蛇!”黎红莲说:“不用怕,给你这个,只要在口里嚼一会儿,什么蛇咬了都不怕。”廖文刚接过,白色的,像木柴。廖文刚问:“真有这么神奇?”黎红莲说:“那是当然。这些地方到处都是蛇,你看我们,谁被咬死过?”廖文刚虽然放在口中嚼了,还是不放心,于是折断一根两米多长的树枝作木棍,到了稻禾堆旁,先在四周重重敲击几下,重重的顿几下脚,来了个打草惊蛇,吓蛇出堆。这个办法还真管用,那天下午,他就吓出来了四条蛇。
割下的稻禾全运到打场里来了,打下的谷子已经堆成小山似的。这时,一些社员就用草扒捞去里面的稻草,然后进行最后一道工序:风谷子。廖文刚家乡风谷子,是用风车,当地叫风簸。这里可没有这种工具。永德人风谷子,是另有高招:两人拉开一个被单,左右两只手各抓住被单的一角,靠两只手上下撑开,形成竖立的平面,然后两个人的四只手向着一个方向簸扬,就形成了风。另外一个社员,站在被单前面两米左右的地方,肩与被单成直角,双手举起一大撮箕稻谷,缓缓往下倒,被单像蝴蝶飞舞似的,卷起不小的风,把混在谷子里的碎草叶、瘪谷壳吹向三五米远的地方,谷粒则垂直落于脚旁。社员们把一撮箕一撮箕的谷子传送过来,那位社员风完一撮箕就扔下空撮箕,端起另一撮箕均匀地往下倒。
廖文刚很觉惊奇,开始既怀疑其速度,也怀疑其质量。他先抓了几把风过的谷子看,真是粒粒饱满。太阳西斜时他们开始风,等到月儿还没有出山时已经全部风完,然后装口袋,过秤,会计一袋一袋登记,再放上马背、牛背往家里驮运。那一天,整个打谷场打出的净谷子9866斤。廖文刚粗略计算了一下,竟然比家乡打谷子的速度快得多。黎队长说:“谷子再晒一天,就可入库了。”廖文刚问:“今天打的谷子,晒干后,大概还有多少斤?”黎队长说:“不会少于8000斤吧。”
廖文刚和赵文龙在鸭塘一直劳动到11月20号,才一同回到班卡学校。
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上册到此结束。要知廖文刚后来的奋斗历程,请看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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