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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摔倒在码头边缘一块巨大的、被冻得坚硬如铁的木制系缆桩旁。积雪被他沉重的身体砸开,露出底下光滑如镜的黑冰。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服瞬间刺入骨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手脚似乎都冻僵了,麻木得不听使唤。酒精的后劲和极度的恐惧,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将他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喘息着,侧脸贴在刺骨的黑冰上,冰的寒气几乎要冻结他的思维。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透过自己呼出的、迅速凝结的白雾,瞥见了系缆桩的基座。那粗糙的、饱经风霜的深色木桩表面,似乎……在动?
不,不是木桩在动。
是木桩表面凝结的那层厚厚的、浑浊的冰壳。那冰壳内部,正极其缓慢地、诡异地……隆起!
仿佛冰层深处,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未来”的时间维度,硬生生地顶了出来!
米哈伊尔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停止了跳动。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冰层下的凸起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冰面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蛛网般的白色裂纹以那凸起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开来!
终于,“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锐器刺破皮革的声音响起。
一根东西,刺破了冰面,暴露在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口浓雾弥漫的冰冷空气中。
那是一根冰锥。
但绝非自然形成的冰凌。它通体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的水晶,却散发着比万年玄冰更加凛冽的寒气。它的一端深深楔入木桩内部,另一端,那尖锐得令人心悸的锥尖,正笔直地、精准地……指向仰面倒在冰面上的米哈伊尔的心脏位置!
冰锥的表面,光滑如镜。米哈伊尔在那冰冷的镜面上,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张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毫无血色的脸。而在那张脸的倒影深处,在那瞳孔放大的黑暗之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看到了酒瓶底部那指向“12-17”的喷码!看到了酒液中那张肿胀溺毙的脸!看到了无数个印着未来日期的空瓶堆积如山!所有指向“未来”的死亡意象,此刻都凝聚在这根凭空出现的、散发着绝对死寂寒气的冰锥尖端!
不!不要!
米哈伊尔喉咙里爆发出无声的呐喊,身体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疯狂地扭动挣扎,想要滚离那致命锥尖的锁定!但太迟了!
那根晶莹剔透的冰锥,仿佛被一只来自“未来”的、无形而精准的手操控着,又像是被米哈伊尔自己那浓烈得化不开的、对“未来”的恐惧和绝望所吸引,它……动了!
不是移动。是“生长”!
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的植物,又像是从异度空间被强行拉伸出来的刑具!那根冰锥,就在米哈伊尔眼前,以超越物理常理的速度,骤然向前延伸!尖锐的锥尖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化作一道绝对冷酷的死亡寒光!
“噗嗤——!”
一声沉闷的、血肉被极寒锐器贯穿的声响,在浓雾弥漫的寂静码头上响起,轻微得几乎被风声掩盖。
米哈伊尔剧烈挣扎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缓缓地低下头。
那根晶莹剔透的冰锥,此刻已完全贯穿了他厚实的海魂衫,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的左胸!锥尖从他后背刺出,带着一星暗红的、迅速冻结的血花。没有剧痛传来,只有一种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冰冷,瞬间从心脏的创口处爆发,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沿着血管和神经,疯狂地蔓延向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心脏被冻结成一块坚硬的冰坨,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迟滞的钝痛,仿佛在挤压一块冻结的石头。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白色的寒气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嘶嘶地涌出。视野开始模糊,浓雾和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在彻底陷入永恒的冰冷黑暗之前,他最后模糊的感知里,只剩下那根贯穿自己胸膛的冰锥。它纯净、冰冷、完美,如同死神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正是他穷尽一生用劣质伏特加试图逃避、却又最终将他钉死在命运码头上的——那个无可逃避的、名为“未来”的刑具。
浓雾,如同阿尔汉格尔斯克永不消散的白色裹尸布,无声无息地流动着,吞噬了码头上那具被冰锥钉死的躯体。只有寒风依旧在钢铁巨兽般的货轮间呜咽穿梭。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在浓雾中显现,就在米哈伊尔倒下的地方几步之外。它异常高大、佝偻,全身严严实实地裹在一件巨大、厚重、浸透了焦油和盐霜的粗粝帆布里,布料的边缘已经磨损破烂,像腐烂的海带。这帆布如同第二层皮肤,将它包裹得密不透风,看不清任何轮廓,只有一种非人的、如同搁浅巨鲸尸体般的庞大与死寂感。
它无声地移动到米哈伊尔的尸体旁,那裹在厚重帆布下的头部微微低垂,似乎在“看”。接着,一只同样裹在厚重、沾满黑色油污和冰碴的帆布手套里的“手”,缓缓伸了出来。那动作僵硬、缓慢,仿佛关节早已锈死,带着一种超越时间的滞重感。
这只帆布包裹的“手”,没有去碰触那根致命的冰锥,也没有去触碰尸体。它只是悬停在米哈伊尔胸腔上方,隔空做了一个极其缓慢而精准的……点数的动作。
帆布手套僵硬的指尖,在浓雾冰冷的空气中,隔空依次点过米哈伊尔胸腔的位置——一根,两根,三根……仿佛在清点着某种看不见的、存在于尸体内部的结构。
一个声音,从裹尸布般厚重的帆布深处传出。它干涩、沙哑、空洞,如同铁铲在冻土上摩擦,又像是来自深海的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重的、无法模仿的阿尔汉格尔斯克方言的喉音,在死寂的浓雾中冰冷地扩散:
“被未来杀死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如同宣读港口仓库的货物清单,“……都是赖在过去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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