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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龙没搭腔,脸红了会,突然指着天,“你看,有人放风筝。”

李烨茴望向被苹果树干枯枝丫分割的天空,目光捕捉到一只小风筝,拖着两条长尾巴,在高空疯狂抖动着。她在这温柔的冬日阳光中,实在想象不出那高处的风流。

李文龙问,“我明天带你去广场放风筝。”

李烨茴一把甩开他搭在肩上的手,“我才不去呢。我要在家看书。”

“放风筝好玩。我给你去广场买一个,二十块一个,可大的。”

“我不去。”

“那么好玩你还不去?你就是傻。”

李烨茴丢下一句,“傻死也不跟你玩,”,然后气呼呼地踢了下树,蹦跶着走了。

当天晚上李烨茴病了,整个人抖成糠筛,“冷…我冷…”

床上堆满被子。刘炎炎还在翻箱倒柜地搜刮出更多被子,“奶奶给你找被子,不怕啊。”,看看表,“呦,四个小时了,该吃药了。”,老人又满头大汗地去厨房烧开水。

过一会,李文龙端着药进来。他想让李烨茴把头放在他腿上,李烨茴宁死不从。她自觉脑壳里的所有东西都碎了,任何思想带来的只有痛楚,所以嘴上也没硬,只是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地把药灌下去。中途爷爷想扶她,她也假装没看见。喝了药,她这才牵起爷爷的手,嘴巴往老人袖子上蹭蹭,又一脑袋扎进枕头里睡去了。

她的体温逐渐升到四十度。两个老人受过教育的老人恨不得摆出神像来拜拜。他们商量着叫救护车,又怕医院不给发烧的小孩出车。俩人没了主意,又不知道该编一些什么病,便在窗边呆坐着、各流着各的汗。像是闲无聊似的,两个人吵起架来。一个说对方给李烨茴吃的东西没有热透,另一个说冰天雪地的不能带孩子出去转悠。李烨茴正在梦想休憩,被两人闹醒,更觉得头疼,像有把钻从左太阳穴挤到右太阳穴。她想吼叫,可嗓子出不了声,嘴巴张大还扯得脑袋瓜更痛,便随手丢了个娃娃过去,也不知道砸到哪个老人。刘炎炎赶紧扑过来,“啊,小宝贝醒了……小宝贝,感觉怎么样啊?”

李烨茴给他们指条明路,“叫我妈来……”

两个人像是接到上帝旨意,飞快行动,把王小红、李书,甚至王路路都从梦里揪出来。那时,已经快折腾天明了。李书第一个到,上来看李烨茴浑身烫得像掉入蒸笼,便赶紧下楼备车。李文龙五十好几的年纪,背起李烨茴冲出门外。不巧,电梯坏了,两个男人便一前一后地飞身下楼。刘炎炎玩命戳着电梯,最后也只得认命,大喊大叫着追着俩人跑下去。这十层楼折腾得两个老人腿软手抖,尤其是李文龙,背着李烨茴一开始走得虎虎生风,到了后半段啊才想起来这本是儿子的工作,可李书早跑得没影了,便一步一哭嚎地坚持下来。

王路路当天要出差,保证一回北京就来看李烨茴。李书把电话递给李烨茴,王路路在电话里说,“李烨茴,你要听爸爸的话,好好养病,我一回来就看你。”李烨茴也搞不清楚对方是谁,本来绷着的理智泄了洪,“你是谁啊…我可能等不到你回来了…我们下辈子…下辈子…”

王小红来的时候,天都亮透了。她住得太远,地铁那个点也还没开。她本想打车,但又心疼钱,便犹犹豫豫地往西直门方向走。她心里喊着对不起,第一次意识到,曾经洒脱的生活状态已然不复存在了,无力感像蟒蛇上树缠紧心房。

当王小红推门而入时,李烨茴已然睡过去。眼泪在她脸上开垦出两道银沟。李文书和刘炎炎正坐在一旁笑着。他们打趣着李烨茴,说她睡着前一直在说自己不想死。

刘炎炎告诉王小红,“烧退了,打完点滴就退了。”

王小红坐在女儿床边,像是心有灵犀不般,李烨茴做着梦呢就把脑袋枕在她腿上了。宝宝,宝宝。王小红心里喊着,一个手指顺着李烨茴的掌纹一遍遍捋着,就好像要捋顺女儿的命运。李烨茴捕捉住她的手指,像婴孩般握着。

李叔出现在门口,提着几袋子药,听着医生的嘱咐,热情地应和着。他进来了,对刘炎炎说,“花了三百多。”,然后才瞧到王小红。李书应付地点点头,在另一张病床上扒拉块地给自己坐。王小红问了几句情况,得知医生说要吃些抗生素,那股子厉害劲又上来了,“不用吃不用吃,小孩子吃了长不高的。”

李叔坚持,“医生说一天吃一片就好。就吃两天。听医生的吧。”

“什么江湖郎中。小孩子不能吃这个。唉,你不懂,我同事有个孩子,就是吃抗生素,头发都长不出来。”

李叔不说话了,把药一瓶瓶地摆出来,“医生开的药,每天吃几片都写好了。你看看什么不能吃就挑出来就行。”

“嗯。”,王小红便背过身子望着窗外一堵墙,脊梁逐渐挺直。

“那我走了先。”,李叔试探着问。

“你都不陪你孩子吃个饭?”,王小红问。

李叔又坐下,“好。”

“好像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然后病房彻底安静了。

他们选了家粥店,主打鲍鱼粥,如果配上桂花山楂甜品,就能送花生糖栗子。李烨茴不想喝粥,她想大碗吃饭、吃肉。去粥店的路上,她拉着母亲的手,狐疑地望着父亲的背景,好像开通了天眼、以上帝视觉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自己这一家五口,百思不得其解。

李书是个坏人呀,他不是母亲最大的噩梦、自己人生的绊脚石吗?自己曾多少次在日记里痛诉他背叛、欺骗的罪行,拟写他悲惨的一生,怎么说了那么多复仇的大话,此刻却任一股羞耻的温情在内心蔓延呢。

她扯扯母亲衣角,“妈,我们去干啥?”

“吃饭呀。”

“王八蛋怎么也在?”

“哎,你可不能瞎说。”王小红捞起李烨茴,“你可别当他面这样说啊。”

“为什么不行?我们不怕他。”

“对,我们不怕他。”

“那我们不和他吃饭。”,李烨茴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严厉的目光钻到母亲眼里,“我们不和他吃饭。”

“他是爷爷奶奶的儿子,所以我们要和他吃饭。”

“爷爷奶奶也要和他断绝关系。

“好,好,让爷爷奶奶和他断绝关系。”,王小红小心翼翼地跳过几个水沟,敷衍着女儿。

“爷爷奶奶!”,李烨茴突然吼起来,“爷爷奶奶,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王小红赶紧把她放在地上,“你不要胡闹,有什么话回家再跟爷爷奶奶说。”

两个老人忙不迭地跑过来,“怎么了孩子?”

王小红说,“她想让爷爷抱,说我抱着不如爷爷抱着舒服。”

李文龙伸手要接过李烨茴,被李烨茴一巴掌打开,“我不要你抱。”,他瞪着爷爷,为他和李书的亲密关系感到羞耻。

“我来吧。”,李书毫不费力地从王小红手中接过李烨茴,“这么重了,胖丫头。”

交接过程,李烨茴的目光定格在父亲的脸上一瞬间。好久没这样打量过他了,爸爸的胡须长了,眼镜也换了,面容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就只那一眼后,她被父亲拥入怀中,下巴压住父亲的肩头,一只熟悉的手先是轻拍她的脑袋,让她的刘海在脸上弹跳着,后来又滑到她的肩膀,不再拍打,只是时不时有分寸地捏握几下。李烨茴望着肩头的手,发现之前的戒指也没了。

那之后的一整天,李烨茴都没主动说话。她看着四个大人那般和颜悦色地对着彼此,看着母亲给父亲倒茶水,父亲又在菜品上来后往母亲的方向推了推。在她眼中,这个世界突然多了一个纬度,而她对于新纬度的运行规律一无所知。

中途,李烨茴眼巴巴地望着隔壁桌小孩吃的花生糖栗子,心中的仇恨都馋淡了。赶巧,李书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份花生糖栗子。母亲和奶奶让李烨茴别碰,因为容易上火。李书便趁大家不注意盛了一大勺到李烨茴碗里,还贴心地夹了菜叶盖住。

李烨茴逼着理智去浇灭心中腾空出世的温暖,她想父亲一定想让她上火致死吧,可她还是没出息地吃个精光,心中想的全是希望李书再给她一勺。她费力对抗着性格根处的贪婪,决心不再望向那花生糖栗子一眼,也绝不为李书的示好表达感激。她不停提醒自己李书的邪恶行径,逼着自己擦亮眼睛,终于抗住了那股子可笑的食欲。

饭后爷爷提议去附近的广场放风筝,他说李烨茴之前一直想去,李烨茴连连摇头,说自己才没说过,王小红悄摸拍她大腿一下,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同意了,但是去往广场的路上,她坚持只牵着母亲的手。

她脑袋耷拉着,走得比饭前还要有气无力。她费尽心思把母亲拖得离其他人老远,然后问王小红,“妈妈,我问你呀。你和他还会继续在一起吗?你们是好朋友吗?”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会是朋友。”

“那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关系那么好?咱们不是总是希望他被车撞死吗?”

王小红挺想苦口婆心地教教李烨茴人生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规矩,可是女儿也还不到七岁,于是她让李烨茴专心走路,不要想有的没有。

“妈妈,你跟我说,为什么?”

“你长大就知道了。”

“妈妈,你现在跟我讲。”

王小红知道其实自己不耐烦地咂咂嘴,李烨茴就会消停,但她还是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你呢,还得办户口,还需要他们帮忙,不能把关系搞太僵。”

李烨茴不吭声了,闷头走着,然而,孩子敢爱敢恨的心被这模棱两可的爱恨羞辱了。她踢着石块,一些大快人心的画面在脑海回闪--那些画面曾被她刻写在日记里、每次想起来心里那无形天花板就被戳个洞,她也能顺势喘口气。在画面里她梦着男人在她和母亲面前下跪,求着她们的宽恕;她想着他得了癌症,还恰好是她借着亲缘关系随随便便捐点血就能缓解的病,那么她一定要求男人给妈妈找个舒服的住所,自己再想想要不要大发慈悲……可如今,她自己却和这人那么亲热,甚至还由着小女孩的本性不由自主地想卖个乖、献点殷勤。太羞耻了。够了。李烨茴决定把命运抢回自己的手里,“妈,我们不要那个户口了。”

“胡说。你不懂。”

“我懂。我不需要这个户口,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你不要户口你就考不上大学了,考不上大学你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你就每天喝粥吃咸菜吧。”

“吃粥和咸菜也行,这都没什么。”

“也行,你不要北京户口,我们这就回武汉,我还省得在北京费劲吧啦地找工作。现在就去跟爷爷奶奶说再见,我们晚上就回去。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爷爷奶奶李烨茴就一点骨气都没了。她说什么也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北京这两个字在她心中已经有了固定的形状、足够的颜色、长久的温度。已经等于家了。

接下来的一天,李烨茴也不挣扎了。父亲买的也乖乖接了,父亲扶在肩上的手也被她小心地托起了,心中撒娇的欲望也一一自我满足了,甚至李云龙拖着一条像蟒蛇一般丑陋的风筝炫耀地在她面前把玩时,她也认输地随着众人奉承了。她心中多少还有些懊恼,但也逐渐学会不要自讨没趣了。

回家路上,李烨茴想让妈妈背着,王小红就背着。他们走在另外三人前面,比他们更早看到落日余晖、红霞万里。

“小茴,你别担心了。”,王小红突然说,“北京户口本来就该是你的。我们没求任何人。是你的东西,你妈我豁出命都给你整全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次回去我就着手办,办好了咱就和王八蛋老死不相往来。”

李烨茴扭过身子望着,余霞在天边剪出爷爷奶奶和李书的身影。她用手遮住李书的身影,又挪开。不得不承认,这副画面还是有他更和谐。她望着他们仨有说有笑,听着母亲带着喘地哼着歌谣,觉得这个色彩缤纷的北秋又降温了。

夏至入头九,羽扇握在手

二九一十八,脱冠着罗纱

三九二十七,出门汗直滴

四九三十六,卷席露天宿

五九四十五,炎秋似老虎

六九五十四,乘凉进庙祠

七九六十三,床头摸被单

八九七十二,子夜寻棉被

九九八十一,开柜拿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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