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25zw.com 第2章 北京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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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雷猪又出轨了!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他和别的女人在操场!我替你打他了!……你给我放开,不要拽我!……你一定要和他离婚!一定要和这个人渣离婚!”
李烨茴耳膜轰隆作响。爷爷的上海口音让她困惑了。谁是雷猪,什么是出轨?她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母亲可能因为自己随意接电话而错过一条自己不能理解的信息。如果耽误事,但自己罪过就大了。
她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便匆匆挂掉。
中午,娘俩吃饭时,李烨茴亲口告诉母亲,“妈,早上有人打电话,我接了,怕吵你睡觉。”
王小红正给她给鱼挑刺。她粗鲁地把泛红的洁白鱼肉捣烂成酱,再用筷子尖把不合群的鱼刺蹭出来。“电话说啥?”
“电话里说,李书出轨了。”
王小红抬头看了眼李烨茴,但继续手里的动作。她捣着鱼肉酱,蹭出鱼刺,看一眼李烨茴,捣鱼肉,蹭鱼刺,看李烨茴……李烨茴猜着,是装鱼肉的碗先碎,还是筷子先断,结果自己先哭了,“妈,我不应该接你的电话……”
王小红让她乖乖吃鱼,自己走出去打电话。二十分钟过去了,李烨茴学着母亲的样把所有的鱼刺都挑出来。现在,盘子里一盘“泥泞”的酱油鱼酱。
过了一周,李书回来了,给李烨茴带来了那双她努力了半年都没磨柔软的鞋。
这次回北京,王小红依旧带来鸡鸭鱼肉。她们进门前在超市挑拣半天,在打折特区找到半价的进口腌肉。
“妈妈,为什么这个架子上比那个架子上的便宜那么多?”
“都是好东西,没差别的。”
导购插嘴,“这个架子的快过期了。另外一边的更新鲜。”
“腌肉这种东西怎么新鲜?放的时间越长越好。你不懂。”,王小红看看表,没时间找对方经理了。她结了账,带着李烨茴小跑着搭公交车。水果蔬菜在塑料袋里弹跳着,拽着王小红的肩膀一上一下。“妈妈,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快点跑,车来了。”
“我帮你拿嘛!”,李烨茴伸手就要抢,王小红一下子把她甩开,“你不要作死好不好,你的手不是拿东西的手,赶紧给我追车!”,李烨茴眼泪一下子泛上来。
到了爷爷奶奶家,李烨茴便双脚无法着地了:爷爷先是背着不肯放下,然后是奶奶抱着不肯撒手。李烨茴一会吃个苹果,一会吃个梨,兜里还被奶奶悄悄塞了钱,但是她老老实实地上交给妈妈。
中午吃的饺子。这是李烨茴第一次吃饺子。她在那之前只吃过馄饨。不是那种一口一个大虾的肉馅馄饨,而是那种只有挖耳勺大点的肉、却包了手掌大的皮的馄饨。所以她举着饺子问妈妈这是什么。
奶奶说,“这是饺子呀。冬至天气冷,不吃饺子,耳朵就会被冻掉的。”
李烨茴油手摸摸耳朵,望着奶奶,“啊呜”吞行下那饺子,那么鲜的汁水,她眼眶子都睁大了。
奶奶望着李叶茴,苍老却单纯的眼神仿佛在问:“好吃吗?你过得还好吗?你开心吗?”。然而,老人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是自己儿子让这孩子成了没爹的小孩。她可能过得还可以,但又能开心到哪里去呢?
李烨茴读懂了这眼神,连忙又吞下好多饺子。葱花镶在牙上,肉筋卡在牙缝,只有姜味的汤汁从嘴角自溢出来,画下一串油光点点。她从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为老人准备了个笑容,老人也从心里同样深的地方还给她一个笑容。
李叶茴突然很想说话,给奶奶讲讲她看过动画,甚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看上几部,然后两个人好好乐呵一下。她还想讲讲自己几次偷偷越界逃离户部巷、去别的地方探险时碰到的奇闻异事:一个为了用口水擦苹果的小贩、一个一脑袋烫发卷的女人、一个能把做出花样的老头……她还有很多话想问奶奶,你过得好吗?你爱看书吗?喜欢捏泥巴吗?你喜欢看什么电视呢?看过动画吗?这个是干嘛的,那个又是干嘛的?
李烨茴却什么都不好意思说,羞红了脸,埋头吃着碗里永远也不会减少的饺子。但是,她会悄摸摸地抬眼瞧老人,老人一直都在笑眯眯地看她。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于是,李书耳便吃得更大口、更用力地吧唧嘴。她一吧唧,老人就咯咯笑。
中午,李叶茴在老人怀里睡着了。但她和奶奶都不舍得闭眼。她们手拉着手,听着彼此的呼吸,还是时不时互相看看。王小红的呼噜响了,李文龙的呼噜也想了。太好了,这世界只剩李叶茴和奶奶了。电扇呼呼吹着,奶奶一会帮她盖被子,一会又把被子掀起来给她扇扇子。老人再轻手轻脚,李叶茴都睡不着了,可孩子没恼怒,挺好奇地瞅着老人:没什么棱角的鼻子,胡乱生长的浓眉毛、很温柔的的眼睛,脸上不规则地趴了几枚深深浅浅的斑。
李文龙睡不踏实,一觉醒来,想看看孙女,便“唰唰”地用脱鞋蹭着地、小跑过来把所有人吵醒。这次,他不是故意那么做的,他也真心想让孙女多睡睡。但是他走路就是这样,从来没学过怎么蹑手蹑脚,去哪里都理直气壮、气势非凡的。
大家都醒来了,奶奶开始张罗下午的饭菜。
“你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
“我想吃热干面。”
刘炎炎没吃过热干面,只知道这是一款辣度相当的特产。她信心满满地向李烨茴许诺,还带着她买菜。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都轻松自在极了。李烨茴一时半会想不起刚刚都想问奶奶什么,再加上还有些羞涩,只低着头不言语。但奶奶却落落大方,问孩子好多问题,“你想爸爸吗?你的好朋友是谁呀?你最喜欢吃什么呀?……不不不,最最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呀?啊,你喜欢吃的,北京都有哩!”
李烨茴很少有机会如此畅快地表达自己。在武汉,每次她想演讲,都只能对着娃娃叽里咕噜。有次,她甚至对那和她抢煎饼的狗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可是奶奶不一样,奶奶是个能思考、会倾听、还时不时地回应、评述一番的大活人。李烨茴得抓紧机会把平日里想说的都说了。她话头简直决了堤。她说她常常赊账吃饭,说那只野狗喜欢舔脸、她一天有八个小时可以在街上乱跑……说着,她又想起之前想问奶奶的话,简直是说上一天一夜断不了片。
奶奶听着、笑着,完全被能说会道的李烨茴带入另一个世界。只是王小红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的事让她她心里难过。她们去了超市。是刚刚王小红选购礼物的超市。
“奶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李烨茴揪着老人大拇哥狂奔到打折柜台,“这个台子比其他台子都便宜!”
“啊,这样的啊。”,刘炎炎一下子明白了,王小红的生活其实没有她描述得那样光鲜。想想也是,李叶茴正是长身体、受教育--老人以为她在受教育--的年纪,一个女人可怎么撑。而且李叶茴吃得比个成年人都多,老人差点都怀疑孩子平时是饿坏了。明白王小红的不易,但老人最心疼的还是李叶茴。
祖孙俩买了黄瓜、黄豆酱和扯面。“家里泡了腊八蒜,准备过年。你知道腊八蒜吗?”,奶奶往李烨茴的小书包里塞满了零食,还叮嘱她吃饭前一定要忍住。
家里,爷爷正和王小红讲身边那些退休人的事,有乱买基金赔了棺材本的,有买菜花假钱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还有孙子坐牢的。总之,没一个好事。李叶茴和奶奶回家时,李文龙正说起刘炎炎的糗事:竟然信了推销员的鬼话,一天订了四罐奶,”那骗子说这奶防老年痴呆,增加运动能力。她就问人家,不痴呆,就想增加运动能力是不是喝半瓶就够。人家说,一条腿半瓶。两腿两胳膊,得两瓶。俩老人,得四瓶。于是她就真买了四瓶。“
所以,现在家里每天会收到四罐牛奶,窗台上晒着奶酪干、冰箱里是酿酸奶、中午喝的鱼汤也白得不像话。一回家,奶奶就跑到厨房,“小茴耳朵要冻掉了。喝点热牛奶!”。老人拿了个黑漆漆的小奶锅,开火忙活起来。李烨茴捧着奶,知道怎么让大家开心。她仰头就灌,果真赢来两个老人的赞许,但一得意,她又打碎了碗。“啪叽”一声,心漏跳半拍。李叶茴胆战心惊地望向王小红,对方站起身向她走来。
“奶奶,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你不是故意的。”,刘炎炎蹲下来收拾,还是笑眯眯的,“碎碎平安嘛……”。李烨茴好愧疚,自己给母亲丢人了。她也急得蹲下去,手还没伸出来,就被爷爷抱着举了高高,“你不要碰,不要拉到手。我们去吃水果,奶奶擦完地就能开饭了。”
李烨茴心中紧绷的弦放了劲儿,她的一些认知也有点模糊了。原来除了天堂,人间也可以做错事不用挨骂呀。可妈妈说,没有惩罚,不成方圆呀?如果打碎碗不会被骂,奶奶不担心她未来会打碎盘子、杯子、电视、电脑……吗?
奶奶做了炸酱面。好在李烨茴早就把热干面之类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她每吃一口都要把碗里的东西再拌一遍,最后简直成了一碗碎面。母亲不断给她加黄瓜丝,“要配上蔬菜,营养才均衡。”
李烨茴不愿让黄瓜那爽脆的口感毁了面条的劲道,便一口气吃光黄光,后来碗里就有了更多的黄瓜。她尝试了腊八蒜,酸酸辣辣的,挺呛人,挺过瘾。
“你爸吃炸酱面时很喜欢吃蒜。”,奶奶又给李烨茴夹了一颗,“你很像他,你也喜欢吃。”
吸溜面条的声音瞬间挺住了,电视里金龟子的“大风车啊吱扭扭地转”变得格外刺耳。
奶奶意识到自己好像得罪人了,但她真没那本事说点聪明话把这茬支过去。老人直接就把话挑明了,“小红啊,这个,我觉得这孩子还是需要一个父亲。你一个人……一个人太难了。”
“妈,我不可能和李书复婚。”
“是,我知道,你们不可能复婚了,他太过分了……但是,孩子需要一个爸爸。”
王小红眉头一紧,“您什么意思?我去给她租个爸爸?”
“哎呀,不是。你有没有想再找一个呀?”
“我没你儿子那么滥情。我刚离婚一年。”
爷爷看奶奶拐弯抹角地,就是不能聪明地说出自己的意思。他想着训斥老伴,家里好不容易有小辈探望,别傻乎乎地破坏这氛围。可隐约地,他也借着点夫妻默契,猜出老伴嘴里含着的话。李文龙脸红了,嘴唇也有点抖,好像要给扭扭捏捏的老伴做个榜样,给年轻人提要求时,别畏惧用一些长辈的威严。可他在王小红面前,竟也是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奶奶捅破了窗户纸,“要不让孩子上北京来?我和爷爷帮你看孩子……这样也算一个完整的家。“,没等王小红开口,她又忍不住说点不中听的真心话,”我知道你厉害,能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但是孩子嘛,”,她看着碗,无端搅和起面来,“要是长大的过程没有爸爸这么一个角色……挺难的……”
“谁说的,”王小红笑出来,“我同事也有离婚的。他们孩子优秀得很。”
“优秀不代表快乐嘛……”
王小红碗一放,标志性的阴阳怪气的劲儿窜出来,“快不快乐的,谁都说不好。跟你儿子那种父亲在一起,是潇洒快乐了,一点道德都不讲,那我宁可让她不快乐。”
李文龙眼见老伴又说不中听的话,连忙抢过这烫手山芋,“北京嘛,这个怎么说也是首都,学校也好。治安也不错。以后就业机会呀,工资呀,也肯定要比其他城市好。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孩子,但是你可以住在我家嘛。或者你留在武汉大胆闯事业,没问题,我们一切都能照顾好……”
“那怎么可能?我自己的孩子我肯定要自己照顾。”
刘炎炎又急着帮老伴把话圆回来,“、哎,你误会了。想自己照顾,当然可以。你们娘俩可以在我们家住,吃啊,喝啊的,我们退休金肯定够,我们养你。就隔壁那间房,最大的一间,就留给你们住。北京嘛,怎么说资源啊都好一些……当然,你们那也不错,但是咱们实际点说,至少全国平均薪资最高的,现在还是北京吧?最厉害的大学,应该也是北京吧?”
王小红笑着摇头,刘炎炎却看成哭着点头,打算一鼓作气把这事给定了,干脆这次就别让孩子回去了,“我发誓,我对小茴肯定是像对心肝一样宠着。我们这个院,孩子也多,小茴也不会觉得太孤独。”
李烨茴听着开心了,似乎大家都想和自己在一起。她一直只以为自己是母亲的累赘呢。李叶茴很激动,希望母亲同意爷爷奶奶的请求。
可李烨茴挺懂母亲。她明白,王小红不会同意。爷爷奶奶虽真诚得差点跪下,可都没扎中关键穴位。究竟怎么打动母亲?李烨茴也不知道。
他们离开了爷爷奶奶家。任凭两位老人如何劝说,王小红死扛到底。李烨茴到最后也希望爷爷奶奶停下他们拙劣的说服,毕竟最后陪伴母亲打三轮、坐地铁、乘两天火车硬铺武汉的是自己--要是母亲真在北京攒够了愤怒的理由,那么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她就要下地狱了。
他们离开了。奶奶送他们下楼。爷爷给了保安二十块,叫他用电动小三轮把娘俩送到火车站。保安取车时,一行四人便耐心地等着。
北京的冬天,地上都是被踩烂的雪。李叶茴把灌木丛中一片片小叶子捧着的白雪拨到手心里。她戴着奶奶的手套。不一会,一个穿雨靴的男人背着桶,踩着雪走来了。
“那是啥?”
奶奶说,“他在撒盐,化雪的。”
这么美丽的雪,竟有人忍心去化?李叶茴感到悲伤,这趟北京行的快乐是否也会随这雪一同消失呢。她看着奶奶的手--冻得通红,青筋像爬山虎根根分明地依附在关节。她摘下手套还给奶奶。老人死活不接手。最后两个人在王小红的提议下都把手塞进一个手套。奶奶的手粗糙,坚硬,像乌龟壳样包裹着她的小拳头。
即便母女上了车,老人还不忍离开,她一遍遍嘱咐,让李烨茴多回来看看。但是她明白,李烨茴还小,腿长在母亲身上。想到孙女又不出一星期就会把自己抛出脑海,刘炎炎转身哭了。
回程火车,母女俩没抢到卧铺。便只得坐了硬座,等火车开出好一段距离才四处张罗着,找一个空车厢,给自己张罗个床。李烨茴枕着王小红的腿,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树影,和慢悠悠的云。
“你喜欢爷爷奶奶家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为什么?李烨茴有限的词汇量不准许她一针见血。是因为牛奶香,饭菜美,还是因为打碎碗不会被骂?李烨茴不知道。她敷衍着,“因为牛奶好喝。”
王小红生着气笑了,“你妈没给你喝牛奶吧?来,待会卖吃的的来的我就给你买一箱,喝到吐。”
李烨茴紧张起来。看到对面那对脸上挂着高原红的夫妇笑了,这才放松下来。
这对夫妇方才跟王小红聊得欢。他们在北京卖早点,每天推个车四点出门。车上装上两百个烧饼,和几盆子夹菜。他们说两个人抢到了最火热的西单地铁站的地盘,生意好得不得了。两个人分工完美,一个切饼、剁辣椒,一个塞菜、打包。
王小红磕着瓜子跟他们闲扯,“以后就打算在北京呆着了?”
那人又掏出一大把瓜子,放在托盘上,“对,北京好啊,能赚到钱。我们这边饼一个全套的七八块,回老家最多三四块。而且北京人多,市场好。要是真干得好,等个五年,真能盘下来个饭店,卖豆浆,卖茶叶蛋,卖老家的菜,中饭晚饭全管,那就真成个老板了。”
女人埋怨男人说大话。王小红劝她,“不管大话,小话,有希望就有动力,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你要鼓励他说大话。”
男人女人又笑了。女人给男人倒了热水,“王老师,不瞒您说,咱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开餐厅也好,卖早饭也好,小孩子能过好,就比什么都强。我们打算以后让孩子来北京。他要是是个读书的料,我们就勒紧裤腰带,让他来北京念大学。以后就留下来。要是读书不行,那初中毕业就别读了,来北京和我们一起奋斗,一家人早点在一起。”
“北京有那么好吗?”
“当然好了。北京好啊,不然为什么全国人民都想来北京?这里的孩子一出生普通话就讲得和播音员一样。要是你能搞来北京户口,你这辈子稍微勤奋点,就不愁过不上好日子。学费也不贵,买房买车都有折扣,关键,多体面啊,能当北京的孩子。而且北京学校也好啊。我老婆之前做保姆那家的小孩子,小学生呢还,就跟着学校去了几个国家,去拉琴还是弹琴。这孩子弹琴我们听过,不怎么样,还没我儿子棉花弹得好,可人家就能被看上,就能出国见世面,你瞅瞅,北京机会多少呢。我妈走之前,就想来北京看看升旗仪式,说是从小到大一直在电视里看,不算数,哭着喊着要去现场看。”
“那她看了吗?”
“哎,我们一家老小的,租个车,想把她拉到北京来。因为她坐不了火车,走不了路,只能坐轮椅。轮椅都是我借的。花了好几个月赚的钱,想把她拉来,结果,半路上就走了。哭着走的,遗憾最后还是没看到升旗。”
李烨茴问,“叔叔,什么是升旗?”
“升旗,就是五星国旗被人拉起来。你以后会知道的。你这次去北京玩,看到了吗?”
王小红替她回答,“太忙了,这次是来出差的。她还小,看了也记不住。以后带她过来旅行看。”
那叔叔又给王小红把瓜子盘满上,“我前两年刚来北京每周六早上都去看。每次看都流眼泪。现在不去看了,现在大家周六都上班,我也得卖早餐,没时间了。不过王老师说得好,大话还是要说的,我儿子以后,不管读书也好,还是和我们一起做买卖也好,熬上三五年,就能拿上户口了。如果实在拿不上,那就娶个北京人,也行,我儿子以后肯定随我,高高大大的,不愁找不到对象。”,男人摸摸自己的脸。大家笑作一团,李烨茴也忍俊不禁,甚至隔壁桌偷听的人也捂着嘴吃吃地笑。只有王小红深思出窍地盯着对方。男人见状,赶紧补充,“王老师,可别说我太现实。都是为了后代。我们对儿媳妇也没啥要求,咱不贪钱,不贪貌,哪怕残疾点,我们也可以收。就贪个身份。都是做爹妈的,你肯定懂。”
王小红回过神来,“对,我懂。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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