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活着只能靠自己，都是假的，活着学门东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键盘 F 键的贴纸早被磨得发亮，那是程野从报废电脑上拆下来的。七年前，他在废品站捡到台开不了机的笔记本，拆开时发现主板上密密麻麻的线路，像极了夏夜老家稻田里闪烁的萤火虫。从那时起，他自学编程的秘密基地，就从村口老槐树下的破课桌，搬到了这间潮湿的网吧。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妹妹发来的消息：\"哥，爸的透析费还差三千。\" 程野喉头发紧，目光扫过电脑右下角的招聘广告：急招程序员，要求精通 python，月薪 8K 起。可当他点开详情，学历要求 \"本科及以上\" 几个字像道铁闸，把所有希望都挡在外面。

凌晨三点，键盘突然响起清脆的敲击声。隔壁卡座的男人转过转椅，金丝眼镜泛着冷光：\"你刚才调试的算法，用动态规划会快三倍。\" 男人自称陆川，是家初创科技公司的 cto。他扔来张名片：\"明天来面试，带上你的作品集。\"

程野攥着名片的手微微发抖，油墨印在掌心发烫。回家路上，他路过天桥下的流浪歌手，那人抱着破木吉他哼唱：\"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夜风卷起地上的传单，其中一张广告刺得他眼睛生疼：学历提升班，包过成人本科。

推开出租屋的门，霉味混着泡面残渍扑面而来。程野翻出压在箱底的高中课本，扉页上用铅笔写着：等我考上大学，带爸妈去看海。窗外，城市的霓虹映在斑驳的墙上，像极了他永远够不着的星辰。

第二章 暗巷代码

面试间的白炽灯亮得刺眼，程野的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油渍。陆川滑动着鼠标，突然停在某个代码片段：\" 这个防爬虫机制，你怎么想到用混淆加密？\"

\"在网吧帮人写外挂学的。\"程野实话实说，却看见对面几个面试官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当被问到学历时，他从背包掏出皱巴巴的高中毕业证，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嗤笑。

走出写字楼时，暴雨倾盆。程野蹲在台阶下啃冷馒头，手机弹出消息：很遗憾，您未通过面试。雨水顺着伞骨流进脖子，他突然想起妹妹说过，医院的走廊总是飘着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

深夜的网吧，程野在论坛发了条求助帖：有偿求成人高考资料。很快，一个 Id 叫 \"二进制幽灵\" 的人私信他：\"明晚十点，人民公园凉亭。\"

月光被云层遮蔽，凉亭里站着个戴兜帽的人。对方扔来个 U 盘：\"这里面有近五年的真题和答案。\" 程野正要掏钱，那人冷笑：\"不用钱，帮我写个程序。\"

程序的要求匪夷所思 —— 监控全市交通摄像头，分析特定车辆的行驶轨迹。程野攥着 U 盘的手渗出冷汗，这分明是违法的。\"考虑好了联系我。\" 兜帽人留下个加密网址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网吧，程野发现自己的电脑被黑了。屏幕上跳出闪烁的对话框：** 你妹妹在市立医院肾内科，对吧？**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他颤抖着点开 U 盘，里面除了学习资料，还有段视频 —— 妹妹在医院走廊低头抹眼泪的画面。

键盘上的 F 键突然发出诡异的蓝光，程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想起陆川说过的话：代码没有善恶，关键看握鼠标的手。窗外，警车鸣笛由远及近，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编写第一个恶意程序。

第三章 数据深渊

程序完成的那天，程野收到了十万块转账。银行卡余额的数字让他头晕目眩，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匿名给妹妹的医院账户打了钱，又给家里换了台新空调。

\"哥，是不是中彩票了？\" 视频里妹妹举着崭新的手机，\"爸的透析顺利多了！\" 程野强笑着点头，瞥见电脑桌面的加密文件夹，里面存着越来越多不可告人的程序。

陆川再次出现是在三个月后。科技公司楼下，他递来杯黑咖啡：\"我们在招安全工程师，年薪 30 万。\" 程野的喉结动了动，工装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 \"二进制幽灵\" 发来的消息：新任务，这次要入侵银行系统。

面试现场，程野看着大屏幕上的网络拓扑图，指尖在裤缝蹭了蹭汗。当被问到是否有过漏洞挖掘经验时，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演示环节，他调出自己编写的安全防护程序，却在代码深处埋了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后门。

入职当天，程野在员工手册上签下名字，钢笔墨水洇在纸上，像团散不开的乌云。茶水间里，同事们讨论着最近频发的网络攻击事件，他默默删掉手机里 \"二进制幽灵\" 的聊天记录，却发现对方已经入侵了他的云端相册 —— 每张照片上都叠加着红色警告：你以为能摆脱我？

深夜的办公室，程野盯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玻璃映出他的倒影，左手边是公司的核心代码库，右手边手机屏幕亮起：准备好，明晚动手。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楼层回荡，这次他写的不是恶意程序，而是能摧毁自己所有秘密的自毁代码。当最后一行代码敲下时，消防警报突然响起，浓烟从通风口涌出，程野在混乱中按下了回车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