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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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古玩街的青砖镀成蜜糖色时，宁羽抱着菌丝背包踏进“聚宝斋”的门槛。

檀香混着铜锈味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喷嚏，背包里蔫巴巴的菌丝突然卷住他的手腕，在皮肤上烙下枚殷红的饕餮纹。

“这位先生要鉴宝？”穿唐装的小学徒殷勤上前，目光却黏在许晴的油纸伞上——伞骨处新补的《夜宴图》残卷里，舞姬的璎珞正随着伞面转动泛起珠光。

汪悦的蝴蝶发簪突然振翅，洒落的磷粉在玻璃展柜映出星图：“张老师今天正好当值。”她指尖轻点二楼，镶金楠木牌匾下，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擦拭着汝窑天青釉洗，腕间沉香手串随动作泛着幽光。

宁羽将三件古董摆在鉴定台上时，菌丝背包突然吞掉了半块镇纸。

青铜方尊的全息投影在众人头顶展开，许晴的油纸伞自动撑开，伞面星图与投影中的铭文严丝合缝。

“西周早期兽面纹尊，”张鉴定专家扶了扶眼镜，“不过...”

他戴着白手套的指尖抹过玉璧沁色处，暗红朱砂突然褪成刺目的荧光绿。

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时，宁羽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菌丝正顺着脊椎往他耳蜗里钻，带来系统机械音特有的电流质感。

“现代化学做旧。”张专家将放大镜重重拍在案上，青玉蚕佩应声裂开蛛网纹。

围观人群响起倒抽冷气声，穿貂皮大衣的藏家们开始窃窃私语。

汪悦的智能发簪突然过热，在她鬓边烫出缕焦糊味。

宁羽攥住出现裂痕的玉蚕佩，菌丝顺着指缝渗出猩红黏液：“您要不要再看看这个？”他举起那方还在渗血水的玉琮，菌丝背包突然张开大口，将专家桌上的哥窑笔洗吞了进去。

“胡闹！”张专家猛地起身，沉香手串撞在检测仪上迸出火星，“知道伪造国家一级文物要判几年吗？”他抖开鉴定报告的手指在细微颤抖，袖口露出的腕表镜面倒映着二楼某个包厢——红木屏风后，半张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正将支票推给穿黑西装的男子。

许晴突然握住宁羽的手腕，伞尖在地面拖出个震卦：“玉璧内部的能量读数...”她话音未落，菌丝背包突然吐出张青铜簋的全息投影，簋腹铭文竟与油纸伞的卦象完全重合。

“够了！”张专家扯下白手套砸在案上，汝窑瓷片从袖口滑落都没察觉，“你们这种碰瓷的我见多了...”他忽然噤声——汪悦的发簪正将玉璧表面的二维码投射在墙面，乱码在夕阳中渐渐拼成个篆体“冤”字。

菌丝突然缠住宁羽的视网膜，系统提示幻化成青铜鼎的模样：【能量波动源：西北方向23度】他虎牙咬破下唇，血腥味混着背包里溢出的檀香，在视网膜上烧灼出个模糊的坐标——那正是二楼紧闭的“VIp室”。

“张老师，”宁羽突然笑得露出虎牙，指尖拂过玉琮表面的星图裂纹，“您听说过量子纠缠文物鉴定法吗？”菌丝从他袖口窜出，在众目睽睽下缠住专家腕间的沉香手串，十八颗珠子突然浮现出与玉琮裂纹相同的星象图。

缠绕着菌丝的沉香手串突然发出蜂鸣声，十八颗珠子投影出的星象图在墙面上铺开，与玉琮的裂纹竟组成了完整的二十八宿。

围观人群的私语声戛然而止，汪悦的发簪突然射出激光束，在星图的缺口处标出了一个青铜簋的虚影。

“张老师腕表的反光很有意思。”宁羽指尖轻敲鉴定台，菌丝背包突然吐出半块镇纸——正是方才被它吞噬的那块。

青玉蚕佩的裂纹渗出荧光液体，在桌面上蜿蜒出一个二维码，汪悦眼疾手快地扫码，古董交易记录顿时铺满了全息屏。

“三个月前您经手的北魏鎏金佛像，”许晴突然开口，油纸伞转动间将伞面上的星图投射在交易记录上，“x射线显示底座夹层藏着唐代地契。”她伞尖轻点，菌丝突然裹住张专家颤抖的手腕，硬生生扯下了那块腕表。

表盘背面粘着的微型芯片被菌丝卷到检测仪下，当伪造文物的交易流水在光幕上炸开时，二楼包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红木屏风轰然倒地，穿黑西装的男子夺门而逃，却撞进了菌丝织成的猩红蛛网——背包不知何时已爬上了房梁。

“现代做旧？”宁羽举起玉琮对着夕阳，菌丝突然分泌出青铜锈色的液体，“您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西周青铜器的同位素检测数据，会出现在您私人账户的加密文件夹里？”

张专家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博古架，宋代建盏碎成了青瓷“暴雨”。

菌丝突然窜入他西装的内袋，卷出一张泛黄的鉴定证书——落款日期竟比文物出土报告还早十年。

人群爆发的哄笑声中，许晴的油纸伞突然收拢，伞骨机关弹出一枚带朱砂印的竹简。

“这是……”汪悦凑近细看，智能发簪自动放大了竹简上的契刀文，“三年前拍卖会流拍的赝品鉴定书？张老师亲笔签名呢。”

张专家脸色灰败如案上的碎瓷，沉香手串突然崩裂，珠子滚落时竟渗出化学染料的腥臭。

他转身欲逃却被菌丝缠住裤脚，整个人摔进汝窑瓷片堆里，昂贵的西装顿时开满了青花。

不知谁带头鼓掌，满堂哄笑混着快门声响成了畅快的洪流。

暮色浸透梧桐树时，许晴蹲在古玩街的青石板上，指尖轻抚伞面补丁里的夜宴舞姬。

汪悦识趣地抱着菌丝背包去买糖炒栗子，背包伸出一条猩红菌丝，偷偷卷走了她发簪上的蝴蝶装饰。

“那枚竹简……”许晴忽然开口，伞尖在积水里画出凌乱的涟漪，“是上次在拍卖会，你特意问汪小姐借发簪扫描的那份吧？”她鼻尖微微发红，伞面转动的速度泄露了心事。

宁羽忽然抓起她握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菌丝顺着手腕爬上油纸伞，将《夜宴图》残卷补全成完整星图：“三年前你帮我补伞时说过，夜宴图的秘密在北斗第七星。”他指尖轻点伞骨某处，菌丝分泌的荧光液突然显出新线索——正是张专家伪造证书的关键证据。

许晴抬头时，菌丝恰好从宁羽耳后钻出，卷着一颗裹蜜饯的糖栗子递到她唇边。

远处汪悦的惊呼声传来，背包正用菌丝给她绾了个缀满栗子壳的新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