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众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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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四十五分，左乔停在勾家大门口，谢绝了一位管家的邀请，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看管家匆匆忙忙进门，不知道是通知勾羽还是勾咏思，她也无所谓，紧紧等着勾羽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六点过两分，勾羽从大门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管家缓缓走过坐进了副驾驶位。

“你故意的？”

“不这样的话你爷爷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左乔把香烟熄灭，打方向拐出了勾家门口的小路。此时往剧院方向不算堵车，但左乔还是一上来就把车速提的很快。

“劳烦您系一下安全带。”

“你还会抽烟呢。”

“我以为你不会对此表示惊讶。”

“我还以为你生活习惯很好呢。”

“哈，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职业。刚才那个人是在标签塔一直看着你的人吗？”

勾羽不停地折腾大衣下摆，哼了一声就算是承认了。

“你观察能力真好。”

“他是你爷爷派来监视你的？”

“没错。来找你也是他指使的，我并不想认识你。”

左乔嗯了一声说如果勾羽不姓勾她或许态度也会不同。

“那看来我们现在能坦诚说话了。”

“谁说的？如果你不姓勾我态度会好很多。”

勾羽翻了个白眼，不想和左乔再玩弄口舌是非。她直截了当地表明和她合作到最后不知道好处会进谁的腰包，希望左乔不要太傲慢，好好考虑一下。

“毕竟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家里人可能不会同意你和我深交。”

“听起来你对我家评价很高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奉为神祗？”

“……”

“我觉得为了以后的合作你还是多了解我一下。”

“怪奇小说家，命案缠身却没有花边新闻，性格孤僻不爱见人。我觉得你也就这些特质。”

勾羽说完有很长一段时间左乔都没有说话。勾羽一开始挺满意的，这说明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了左乔，一般来说这些卖弄文字的人不都很讨厌被别人说自己浅薄吗？慢慢随着时间推移，左乔没有发表任何观点，甚至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顺着自己的话冷嘲热讽，勾羽想到自己还在左乔的车上，又想到爷爷当时那个眼神，又开始懊悔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

车子快到剧院附近的时候，左乔咳了一声随机打了个电话给某人。电话只是放在扶手箱上响铃，响了两下就摁了挂断不再管它。勾羽偷偷观察左乔的表情，这电话没有备注，不会是想给自己剁了卖掉吧？

“看我干嘛。”

“……你真打算和我合作吗？”

“同样的问题问三四遍你不会累吗？”

“这么大的危机摆在这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和怀疑论者聊天是我这一生最大的不幸。既然什么都怀疑那你就什么都可以相信。反正你觉得什么都是假的，那也就无所谓真实。”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正合我爷爷的意图，你难道不要和家里商量一下吗？”

车子通过车杆，前面有人站在一处空车位朝她们招手。左乔把车子缓慢开过去，解开了安全带。

“所以我让你去查一下我不是没理由的。为什么不能是你爷爷的想法正合我意？”

说完左乔开门下车，勾羽愣了几秒，有人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邀请她下车。

站在车边的两个西装男引导二人进了剧院，左乔定了包厢，这时候观众还没入场，他们坐在安静地包厢里看着工作人员端来茶水和点心，左乔说了几句谢谢，等他们离开之后包厢陷入寂静。

“说了这么多，我那天说的条件你到底接受不接受。”

勾羽垂下眼睛，自由，可望而不可即的词汇。她不可能自由的，假如左乔当时没说这个词兴许还能多几分可信。

“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条件，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必须说实话。”

“我们可以签个协议，签字画押。如果最后证明我说谎了你可以随便告发我。”

“告发你？你要做什么？”

“不违法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你还问不问？”

“你最后要对勾家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最后——”

“回答我！”

“勾家会垮掉。包括但不限于破产。”

勾羽静静盯着左乔的侧脸，那人的睫毛并不纤长却很浓密，被剧院的定光照得毛茸茸金灿灿。她的眼珠子转向勾羽，头颈却纹丝未动，多少有点恐怖谷的意味。

“我答应你。”

“我好像说了你希望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