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宫廷宴乐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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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且金碧辉煌的太和殿之中，一场盛大而庄重的宫廷宴会正如火如荼地开展。殿内张灯结彩，硕大的红色宫灯高悬于梁间，宛如一轮轮散发着柔和且明亮光芒的小太阳，将整个空间烘托出一片祥和喜庆的氛围。巨大的烛台上，蜡烛燃烧得正旺，那火焰欢快地跳跃、摇曳，似在翩翩起舞，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每一处角落都被清晰照亮。殿内雕梁画栋，精美的金龙雕刻栩栩如生，龙身鳞片闪烁着金色的光泽，仿佛下一秒便要腾空而起，遨游于天际，周边环绕着绚丽多彩的彩绘，绘制着上古神话与皇家的丰功伟绩，淋漓尽致地彰显着皇家无与伦比的威严与奢华。

踏入殿中，便能感受到一股浓郁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金砖经过精细打磨，光可鉴人，映照出众人的身影。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巨大的画卷，描绘着山河壮丽的景色以及先帝们的赫赫战功，时刻提醒着众人皇家的荣耀与责任。在殿内的角落，还摆放着一些珍贵的青铜器与玉器，青铜器上的古老纹路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玉器的温润光泽则彰显着皇家的品味。那些青铜器，有的刻着祭祀的铭文，记载着先辈们对天地神灵的敬畏与祈愿；有的铸有战争的场景，仿佛能听见金戈铁马的撞击声。玉器则有温润的玉佩，雕刻着吉祥的瑞兽，还有精美的玉杯，触手生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些青铜器和玉器的摆放错落有致，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更增添了大殿的庄重与典雅。

宴会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不仅有来自南海的鲜美鱼翅，其晶莹剔透，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恰似深海中神秘的珍宝；还有东海的肥硕龙虾，虾身通红，个头硕大，彰显着海洋的慷慨馈赠；塞外进贡的鲜嫩羊肉，肉质鲜嫩多汁，散发着独特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以及各种精心烹制的山珍，如珍稀的蘑菇、鲜嫩的竹笋等，香气四溢，交织弥漫在整个大厅，引得众人垂涎欲滴。这些佳肴盛放在精美的瓷器与金银器具之中，瓷器上绘制着精美的花鸟图案，每一片花瓣、每一根羽毛都细腻入微，仿佛赋予了这些图案生命；金银器具则雕刻着繁复的龙凤花纹，龙的矫健、凤的优雅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更增添了宴会的奢华气息。此外，还有从西域进贡的珍稀水果，其色泽鲜艳，口感清甜，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别样的风味。水果摆放成精美的造型，有葡萄串成的玲珑宝塔，有石榴瓣拼成的吉祥图案，还有哈密瓜雕刻成的瑞兽，让人赏心悦目。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烹制和摆盘，厨师们的精湛技艺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仅满足了众人的味蕾，更给人以视觉上的享受。

众多王公贵族、朝中大臣身着华服，神色庄重地正襟危坐。王爷们身着绣有五爪金龙的蟒袍，袍上的金线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夺目，象征着他们尊贵的身份与地位。大臣们身着的官服，补子上的图案精致细腻，飞禽走兽形态各异，精准地彰显着各自的品级。他们手持精美的玉杯，杯身温润如玉，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杯耳处的雕琢更是巧夺天工，仿佛是大自然与工匠技艺的完美结合。大臣们优雅地轻轻晃动酒杯，浅酌着美酒，眼神时而专注于舞台上的歌舞表演，时而与身旁之人轻声交谈，尽情享受着这场盛宴。舞台之上，身着绚丽服饰的舞女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如风中的杨柳般轻盈，长袖飘飘，仿佛要将人的思绪带向远方；乐师们演奏着悠扬的乐曲，丝竹之声悦耳动听，如潺潺流水，流淌在众人的心田。在表演的间隙，还有杂耍艺人登场，他们的精彩表演引得众人阵阵喝彩。杂耍艺人有的表演喷火，熊熊火焰从口中喷出，照亮了整个大殿；有的表演顶缸，巨大的水缸在头顶旋转，让人惊叹不已；还有的表演柔术，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引来阵阵惊呼。舞女们的舞蹈动作优美流畅，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抛袖都恰到好处，与音乐的节奏完美契合；乐师们全神贯注地演奏着，琴弦的颤动、竹管的吹奏仿佛都带着灵魂，让人为之陶醉。

然而，就在这看似祥和欢乐、一片融融的氛围之中，一场激烈的冲突正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悄然在角落里酝酿。

王振，这个凭借朱祁镇宠信而权倾一时的大太监，穿着一身华丽至极的太监服，衣服上的金丝绣线繁复精美，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格外夺目。此刻，他正满脸骄矜，神色傲慢，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与得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当他的目光落在座位排序上，发现自己的座次竟排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之后时，原本得意洋洋、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如泡沫般消失，脸色刷地一下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冒了起来，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熊熊燃烧。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如今权倾朝野，为朝廷做了诸多 “大事”，区区一个老臣，怎能骑在自己头上。这些年，他凭借朱祁镇的宠信，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排除异己，自认为功劳无人能及，这小小的座次安排，在他看来就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他觉得自己为皇帝出谋划策，为朝廷铲除异己，如今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极为粗暴鲁莽，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丝绢都吹落到了地上。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力量之大，使得桌上的杯盘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清脆而杂乱的碰撞声，酒水从杯中溅出，洒落在桌面上。“这成何体统！” 王振扯着尖锐刺耳的嗓子喊道，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啼叫，在大殿内来回回荡，“咱家为朝廷尽心尽力，日日夜夜操持，劳苦功高，凭什么座次要在这老东西之后？” 他的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那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向老臣，手指着老臣，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微微抽搐着，脖子上的青筋也暴突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因愤怒而渗出。他一边叫嚷，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比划，试图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气势。他的手臂在空中挥舞，仿佛要将老臣直接从眼前抹去，口中还不停地咒骂着，全然不顾这是庄重的宫廷宴会。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大家都被他的失态所震惊。

老臣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动作沉稳而优雅，尽显大家风范。他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此刻的他，神色镇定自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轻蔑。他微微仰头，挺直脊梁，那脊梁仿佛承载着朝堂的正义与尊严，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宫廷座次，皆依祖制与功勋排位，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你不过是仗着陛下的宠信，便如此肆意妄为，无视祖宗规矩，实在有失体统！” 老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迸发出来，带着深厚的底气，字字句句都透着威严，仿佛在大殿中敲响了一记警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老臣心中气愤不已，他觉得王振这般行径是对朝堂规矩的公然践踏。他在朝中为官数十载，历经数朝，一直兢兢业业，守护着祖宗的基业和朝堂的秩序，如今却被王振这个小人如此挑衅，怎能不怒。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就踏入朝堂，一心为国，如今却要遭受这般羞辱，心中的悲愤难以言表。

王振一听，更是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步伐急促而沉重，地面都仿佛跟着震动了一下，手指几乎戳到老臣的脸上，唾沫横飞地叫嚷着：“你这老糊涂，都这把年纪了还倚老卖老，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在这宫中，到底谁说了算！” 说着，他竟伸手去拉扯老臣的衣袖，动作粗暴而无礼，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老臣的衣袖，用力地往后拽，试图将老臣拽倒在地，当众羞辱一番，以泄心头之恨。他的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想着要让这个不识趣的老臣在众人面前出丑，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王振的下场。他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顾及后果，只想立刻让老臣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