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幕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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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无桀的眼睛突然瞪大，满脸惊愕地喊道：“慕凉城！我没听错吧！”那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震撼。

无心也微微一怔，随后缓缓说道：“没想到啊，我们居然到了这。”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萧瑟，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你是不是故意的”的意味。无心实在是宁愿相信萧瑟是故意为之，也不愿承认是自己看不懂地图，更不想被扣上路痴的帽子。

萧风却显得颇为洒脱，笑着说道：“怕什么，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呗。”

雷无桀更是兴奋得跃跃欲试，大声说道：“我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然而，当他转头看向萧瑟时，却发现萧瑟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这让雷无桀十分不解，他忍不住问道：“萧瑟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萧瑟微微皱眉，反问道：“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接着，他又冷冷说道：“一座没有人的鬼城，有什么好见识的。”其实，萧瑟内心深处是不想让弟弟去冒险的，只是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过于担忧。

雷无桀一听，顿时急了，说道：“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眼看雷无桀又要和萧瑟开始理论，无心赶忙出来转移话题。

无心笑着说道：“好了，这些江湖传闻，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相传孤剑仙洛青阳，独坐慕凉城中练剑，十几年从未出过城一步，号称要将他的九歌剑决练至大成，方可出世。”

萧瑟点了点头，说道：“这点倒是和雷门的雷轰挺像的。雷轰，落青阳，再算上那个望城山上从出生开始就没下过山的赵玉真，这三人也算是江湖三大宅了。”

雷无桀听了，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风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慕凉城只有落青阳一个，那他这些年吃什么？自己边练剑，边种地？”

雷无桀也跟着附和道：“你这问的……我也想知道。”

无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萧公子思考问题的角度还真是特别啊。”

雷无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哎！萧风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城去问问他啊。”说到这儿，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萧瑟见状，走到他身边，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你当剑仙很随和吗？这种问题人家会回答你？你个夯货，小心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雷无桀委屈地说道：“萧瑟，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现在离得这么近，我就是想去看一看。”

无心在一旁劝道：“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去找找吃食了。”

萧风提议道：“咱们俩分开走，你走那，我走这，你找水，我找食物，这样找东西快些。”

雷无桀说道：“行啊，那萧风你注意安全。”

萧风点了点头：“嗯嗯，你也是。”

雷无桀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嘟囔着：“萧瑟这家伙，听到我要去慕凉城，吓得脸色都变了。无心也是，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又接着说道：“我只是远远的看一看，又不是要去挑战孤剑仙，小题大做。”

就在这时，雷无桀的前方来了一伙人，看他们的打扮和气质，就不像是北离的人。这些人正低声讨论着什么，雷无桀为了听清他们的对话，便悄悄地爬到了他们后方的大树上，光明正大地偷听起来。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雷无桀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什么“白王”“赤王”。为了听得更清楚些，雷无桀咬了咬牙，想着再往上爬一点。可谁知，就在他刚挪动身子的时候，树枝突然“咔嚓”一声断了。雷无桀只感觉身子一空，整个人便吊在了树上，瞬间暴露在了那伙人的眼里。

其中一人警觉地喊道：“什么人？”一转头，便看见了挂在树上的雷无桀，随即大喝一声：“抓住他！”

几人立刻围了过来，和雷无桀打了起来。

破旧的客栈内，无心静静地望着门外，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寂静，无心猛地回过神来，疑惑地说道：“打雷了？”可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又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无心皱了皱眉头，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道：“那是雷无桀的方向，难道他在和人争斗？”

萧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小夯货，打个水都能惹出事来。”

无心微微眯起眼睛，分析道：“在这种地方，想不到雷无桀还能遇上让他用上霹雳子的对手。”

又是几声爆炸传来，无心凝神听了听，说道：“他们的位置在移动，看这方向是往慕凉城方向去了。”

萧瑟的脸色微微一变，喃喃道：“慕凉城，孤剑仙……”一瞬间，他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那个梦魇般的夜晚。那一夜，他被人重伤，废去武功，从天骄之子沦为丧家之犬，这段记忆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不愿想起，却又无法忘怀。

无心见萧瑟愣神，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喂。”

萧瑟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

无心看着他，问道：“你不去救他？”

萧瑟冷冷地说道：“不去。”

无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萧瑟微微抬头，看着屋顶，说道：“那小夯货没那么容易死，况且还有我弟弟在，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无心却摇了摇头，说道：“是吗！我刚才可看见萧风和雷无桀分开走了。”说着，他紧紧地盯着萧瑟，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你就真不担心他？”

萧瑟微微仰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哼，他不就想去见孤剑仙洛青阳嘛。万一碰到了，不正好如了他的愿。”

无心静静地看着萧瑟，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洞察，缓缓说道：“你有心事！从昨晚回来之后，你就有些不对劲。”

萧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那翻涌不息的情绪强行压下，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说道：“要去你去，小夯货说要帮你，我可没答应。”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此时紧紧地收拢，指节泛白，这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无心的眼睛。无心微微俯身，将脸缓缓靠近萧瑟，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害怕了？”

萧瑟仿佛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弦，猛然站起，身形急速后退，远离了无心，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愤怒，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拉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干什么。”

无心微微皱眉，不解地问道：“雷无桀不是你的同伴吗？”

萧瑟背过身去，语气冷漠地说道：“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罢了。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无心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开始讲述起来：“我自小聪明过人，十三岁武功便入了自在地境。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喜悦与自豪，追着老和尚问，我算不算是这一辈中的第一天才。”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那段遥远的记忆之中，接着说道：“老和尚却告诉我，北离有一个人，同样也是十三岁入了自在地境，十七岁便到了逍遥天境。他当得上北离第一天才的名号，而这个人，便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北离六皇子萧楚河。后来，还有他的亲弟弟，北离十一皇子萧令宸，同样是在十三岁入了自在地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