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归墟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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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海面泛起细碎金芒，两柄玉剑相触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归墟。璃月伸手握住剑柄的刹那，剑身倒映的容颜突然变成初代阁主眉心点砂的模样。海底传来沉闷的锁链断裂声，那些燃烧成灰烬的婚约碑文竟在浪涛中重新凝结，化作血色篆字漂浮半空。

\"小心！\"龙钺残魂凝成的剑灵突然震颤，玉剑脱手飞向天际。璃月足尖刚点上海面，整片归墟突然倒悬，咸涩海水化作漫天星砂倾泻而下。她捏碎三枚璇玑珠布下防御阵，却发现星砂穿透屏障后凝成无数细小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她与龙钺不同世代的婚契。

东南巽位传来熟悉的剑鸣，璃月御风追去时，霓裳广袖被星砂割裂成缕。飘散的鲛绡突然活过来般缠绕腕间，在肌肤上勒出《太虚剑典》的起手式。她并指斩断丝绉的瞬间，前方云雾里显出一座倒悬的青铜阁楼，飞檐下悬挂的镇魂铃正淌着龙钺命魂特有的金红光泽。

阁门无风自开，浓重的血腥味裹着往生花瓣涌出。璃月剑锋扫落迎面而来的花瓣，却见残瓣落地化作冰晶，拼凑出她三百年前亲手毁去的婚约碑原貌。碑文裂缝中渗出琥珀色的液体，凝结成初代阁主手持烛阴剑的身影。

\"你终究走不出这因果环。\"虚影剑尖轻挑，璃月后颈尚未消退的卦辞突然灼痛。朱雀纹自腰线蔓延至锁骨，在剧痛中凝成赤金锁链捆住四肢。她催动涅盘火焚烧锁链，火焰却顺着经络烧向丹田，将温养其中的焚星剑魄熔成滚烫铁水。

龙钺剑灵在识海发出厉啸，玉剑自云层破空而下。璃月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染血的锋刃突然浮现出归墟海眼深处的画面：初代阁主的尸骨被七十二根青铜柱钉在混沌核心，每根柱体都缠绕着她某世轮回的情丝。

剑锋贯入虚影心口的刹那，整座青铜阁楼开始崩塌。璃月抓住飞溅的青铜碎片，碎屑割破掌心后竟渗入血脉，在神识里铺开星路图卷。她顺着星轨指引冲破阁顶，看见龙钺完整的命魂被九重锁链悬在归墟天穹，锁链尽头连接着三百颗由婚契凝成的血色星辰。

\"师姐...斩星...\"龙钺魂魄发出支离破碎的传音。璃月引动焚星剑诀冲向最近的血色星辰，剑气触及星体的瞬间，星辰内部显现出她某一世身着嫁衣与龙钺共饮合卺酒的场景。酒液泼洒成火海，将星体表面烧出蛛网般的裂痕。

七十八颗星辰接连破碎时，归墟深处传来初代阁主的冷笑。剩余星辰突然聚合成赤红剑刃，剑柄处睁开只布满血丝的巨眼。璃月闪身避开劈落的剑锋，鬓间散落的发丝却被削去半截——断发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竟是她出生时天机阁推演出的死局命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