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兵戈者如火·医者如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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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骑着青牛悠然远去，童谣伴着药香飘散：\"九嶷山，药杵响，治了心病治刀伤...\"

凌无涯独臂扶起咳喘的温二叔公，将药杵塞入他手中：\"这柄松纹杵，本该姓温。\"

苏暮雪忽然在岩缝间发现焦黑的剑谱残页，对着日光细看：\"你们瞧，这血渍透光后，分明是张药方！\"

温如絮凑近细辨，腕间银镯与药方暗纹相撞：\"七叶莲三钱，松针露半盏...这是解霹雳堂火毒的方子！\"

山涧忽起马蹄声，九派弟子押着数十车药材鱼贯而入。崆峒掌门劈开酒坛仰头痛饮：\"陆沉舟！老子替你酿了二十年的松针酒，今日总算能开封了！\"

凌无涯望着漫山遍野的捣药人，独臂将最后片碎鼎沉入寒潭。涟漪荡开处，苏暮雪的倒影正捡起他当年的断剑，在药田中犁出条新径。

晨雾裹着驼铃声漫过百草阁时，凌无涯正在药庐碾磨紫丹参。青铜药杵突生震颤，将石臼中药粉震成八卦阵型。

\"阁主！漠北来的商队求医！\"弟子话音未落，门外已飘来雪莲冷香。

八匹白驼踏碎山门薄霜，领头老者须发结冰，怀中玉盒渗出靛蓝寒雾：\"凌阁主，这株千年雪莲换你三帖续命汤。\"

苏暮雪广袖轻拂，峨眉剑气扫开玉盒：\"雪莲蕊带漠北狼毒，温姑娘可识得此物？\"

温如絮软剑已抵老者喉间：\"冰魄封魂针！二十年前暗算我祖父的...\"

驼铃骤响，老者指尖银针暴射。凌无涯药杵横扫，杵影化作松涛十三式，竟将毒针尽数钉入药柜\"当归\"格中。

\"好一招'推窗望月'！\"驼队中响起娇笑，红纱蒙面女子策驼而出，\"只是不知阁主可敢为这姑娘诊脉？\"

玉盒应声而开，昏迷少女腕间蛇形刺青令温如絮瞳孔骤缩——正是温家\"以血饲蛊\"的秘印！

\"且慢。\"凌无涯独臂按在少女寸关尺，\"这脉象非病非毒，是被人抽离了七情六欲。\"

药杵突然自鸣，震碎少女袖中暗藏的冰蚕。苏暮雪拂尘卷起蚕尸：\"漠北的冰蚕怎会带着青城松针纹？\"

驼队后方忽传惨叫，武当玉虚道长提酒跃来：\"这些白驼在啃食药田！\"

凌无涯剑眉微挑，药杵重击晒药石。声波荡开处，白驼口中竟吐出带血的茯苓——正是百草阁禁采的\"血茯苓王\"！

\"好个漠北药驼帮！\"温二叔公烈焰枪挑翻驼轿，\"二十年前窃我温家《毒经》的账该清了！\"

红纱女子突然扯下面纱，额间朱砂痣与温如絮如出一辙：\"二叔公，可还识得被你们逐出温家的凝霜？\"

药庐梁柱轰然炸裂，半卷焦黄《毒经》飘落。凌无涯接住的刹那，经书遇风自燃，火中现出陆沉舟的朱批：\"大雪，温家双生劫。\"

温如絮软剑坠地，腕间蛊痕忽变炽热：\"你...你是我...\"

\"孪生阿姊啊！\"温凝霜泪落成冰，\"当年陆沉舟抱走的本该是我！\"

驼队四散成阵，十八具寒玉棺破土而出。凌无涯药杵点地，七十二峰药田腾起青雾：\"诸位既然来了，不妨尝尝百草阁的'回春瘴'。\"

苏暮雪忽将峨眉刺掷向苍穹，晨光穿透雾瘴，映出棺中冰封的数代药王遗骸。温二叔公烈焰枪骤然转向：\"原来我温家先祖的...\"

\"二叔公小心！\"温如絮与温凝霜齐声惊呼。寒玉棺盖突然炸裂，陆沉舟的残影自冰雾中浮现：\"毒经医典，本是一体两面。\"

凌无涯独臂揽住昏迷少女后撤，药杵在棺面刻出松纹：\"暮雪，开神农鼎！\"

青铜鼎鸣震彻山谷，鼎中药汁化作游龙。温凝霜额间朱砂痣迸血，漠北狼毒竟与温家蛊术在龙影中水乳交融！

\"原来如此...\"玉虚道长震碎酒坛，\"陆兄是以毒脉养药脉！\"

驼铃声中，温凝霜忽然软剑指天：\"凌无涯！你可敢接我温家真正的离火青霜剑？\"

凌无涯折下药田青竹，松涛起手式化作燎原枪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