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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姜老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一个极其狼狈、却也险到毫厘的“铁板桥”!那绞杀而来的第一道尺风,带着死亡的寒意,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但第二道绞向下盘的尺影,已避无可避!
噗嗤!
沉重的铁尺狠狠砸在姜老勉强抬起格挡的左小腿胫骨上!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
“唔!”姜老闷哼一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险些栽倒,全靠一股狠劲硬撑着才没倒下,左腿已无法着力!
“师父!”阿福目眦欲裂,就要扑上来。
“别动!”姜老嘶吼,声音因剧痛而扭曲,眼中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就在身体踉跄后仰的瞬间,他那唯一还能动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入怀中!再抽出时,指缝间赫然夹着三根细如牛毛、在昏灯下泛着幽幽蓝芒的银针!
“暴雨梨花?!”铁尺杀手显然识货,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真正的惊骇!他前扑的身形硬生生顿住,双尺交叉护在身前,竟不敢再上前半步!那三根蓝汪汪的细针,代表着江湖中最歹毒、最难防的暗器之一!
姜老半跪在地,左腿剧痛钻心,右臂焦黑垂落,汗水血水模糊了视线。他死死盯着门口的铁尺杀手,夹着毒针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三根针,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此刻唯一能震慑对方的倚仗。他不能倒下!倒下,身后这三个,一个都活不了!
诊室内陷入死寂的对峙。浓烈的血腥、药臭、焦糊味,混合着门外灌入的、带着江水腥气的寒风,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疯狂摇曳,将墙上的人影拉扯得如同扭曲的鬼魅。
铁尺杀手冰冷的眼神在姜老指间的毒针和他身后那两个女子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着硬闯的代价。他握着铁尺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寂时刻——
“咳咳…咳…”
一阵微弱、断续、却异常清晰的咳嗽声,突然从门板旁的地上传来。
是慕素影!
她不知何时竟微微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亮如寒星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痛苦。她背上那根漆黑的玄冰针兀自钉着,针尾的白霜似乎又厚了一分。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动,掠过挡在她身前、半跪在地、如同血人般却依旧死死护住她们的姜老,掠过抱着沈知意、吓得魂不附体却死死没松手的阿福,最后,落在了门口那个如同毒蛇般伺机而动的铁尺杀手身上。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住了铁尺杀手腰间悬挂的一块不起眼的、沾染了泥污的木牌。
木牌上,一个模糊的、被刀斧浅浅凿刻出的图案——半只残破的船锚。
慕素影涣散的瞳孔,在看到那船锚木牌的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混杂着刻骨恨意和巨大惊惧的复杂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她残存的心神。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牵动了背上可怕的伤口,痛得她眼前发黑,几乎再次晕厥。
“漕…漕帮…七…七杀令…”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微弱如同蚊蚋,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姜老耳边!
姜老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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