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成长的烦恼（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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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校园梧桐叶在小川的球鞋下发出脆响，他攥着被揉皱的美术作业 —— 画着妈妈的缝纫机和爸爸的枪，却被同桌小明指着笑：\"卖衣服的也算厉害？我爸开坦克的！\" 画纸边缘的弹壳涂鸦被指甲抠出毛边，就像他此刻发颤的自尊心。

顾沉舟的作训车停在校门口时，小川正蹲在双杠后抹眼泪。\"上车。\" 父亲的声音带着靶场的风，却在看见儿子发红的眼角时，喉结剧烈滚动。作训服内袋的弹道笔记滑出一角，最新一页画着 \"小川心理防御图\"，标注着 \"同学嘲笑 = 敌方骚扰火力，被服厂参观 = 战略反攻\"。

部队被服厂的消毒水味混着棉纺气息扑面而来，小川的球鞋在防滑地砖上踏出回音。顾沉舟的战术手电筒扫过悬挂的防寒服，突然停在某件藏青制服的衣领内侧 —— 那里绣着极小的银线弹道，尾端缀着 \"舟晴制\" 三个字，正是苏晚晴的防伪标记。\"这是去年高原边防的冬季作训服，\" 他的指尖划过衣服内侧的红景天夹层，\"你妈妈设计的艾草暖腹带，\" 指了指腰间的暗袋，\"救了三个冻伤的战士。\"

小川的眼睛亮起来，发现每件军服的袖扣都是子弹壳磨成的，底缘刻着不同年份。顾沉舟领着他走进质检车间，随军嫂们的顶针在检测灯下连成星河，每件军服的质检标签上，除了部队编号，还有行小字：\"军嫂质检员 xxx，为第 xx 边防连守护温暖\"。\"看见那个阿姨了吗？\" 顾沉舟指着正在用弹壳检测仪的王秀芳，\"她丈夫在海岛驻守，\" 指了指她围裙上的 \"舟晴质检兵\" 编号，\"她缝的每针，\" 喉结滚动，\"比钢枪更能抵御严寒。\"

展柜里的 \"军嫂系列\" 特种服饰让小川屏住呼吸：防火服的肩章扣是苏晚晴设计的蝴蝶牌缝纫机造型，救生衣的浮力袋印着弹道抛物线，甚至连飞行员的抗荷服，都在关键部位绣着红景天图案 —— 那是妈妈最擅长的、把草木温软织进军用装备的魔法。

\"这件是你妈妈和我共同设计的，\" 顾沉舟拿起件带指南针的儿童背带裤，正是小川上次亲子活动穿过的款式，\"国防部的叔叔说，\" 指了指裤兜内侧的微型地图，\"要把这种 ' 家庭坐标系统 '，\" 耳尖发红，\"推广到所有军属童装。\" 小川突然发现，背带扣的弹壳内侧刻着自己的乳名 \"小川\"，像枚专属的军功章。

返程的作训车里，小川盯着父亲指给她看的、被服厂外墙上的巨幅海报 —— 苏晚晴穿着藏青工作服，银顶针在 \"军嫂制造\" 的 logo 下闪着光，旁边是顾沉舟的剪影，肩章金星与顶针光芒交叠。\"小明的爸爸开坦克，\" 小川突然开口，指尖划过车窗上的霜花，\"但坦克需要防寒服，\" 喉结滚动，\"防寒服需要妈妈的针脚。\"

顾沉舟望着后视镜里儿子重新挺直的脊背，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军区大院，看见母亲用父亲的破军装改书包的场景。\"知道吗？\" 他摸出藏在作训服内袋的、苏晚晴的创业初期照片，\"妈妈的第一台缝纫机，\" 指了指照片里的土坯房，\"比我的第一把枪，\" 喉结滚动，\"更早守护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