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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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恍然。</p>

原来，先前那被褥微微起伏的动静，竟是她在被子里偷偷加餐。</p>

看看她脚踝上的红绳，估计她也快要成为这个少女的盘中餐了。</p>

不过，现在这身体里的，是柳笙。</p>

……</p>

片刻后，柳笙擦着手，从斋舍中走出。</p>

脚踝上还拖着那一截红绳，但是红绳的尽头已经被生生扯断。</p>

将沾满鲜血的手帕随手塞入怀里，她慢悠悠地向前走去，鞋底踏过的地面，留下一行殷红的印记。</p>

走廊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p>

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夹杂着细碎的打斗与沉闷的喘息。</p>

柳笙缓步下楼，鞋底碾过一滩尚未凝固的血迹，带起微微的粘腻感。</p>

刚到拐角，便见一团盘踞着无数头颅的诡物正捏着一个少女的脖子，似是要将她的脑袋掐下来。</p>

然而柳笙的出现让它的动作顿住。</p>

所有脑袋上的眼睛一起挪向柳笙的角度，似乎充满狐疑又评估着什么。</p>

而那个被捏在手上的少女的脸因缺氧而涨红，双目暴突，眼底充斥着惊恐和绝望。</p>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挤出几个字：</p>

“救，救，我，我是，玩，玩家……”</p>

声音微弱如蚊，却被那诡物骤然收紧一掐之下截在喉中。</p>

少女喉咙中发出一声断裂的哽咽，眼珠布满血丝，几乎要从眼眶中崩裂出来。</p>

“别……管……闲……事……”</p>

那诡物似乎是感应到柳笙身上的气息，所有眼睛眯了眯，随后一字一句地齐声说道。</p>

柳笙扫了那少女一眼，随即一笑：“好吧。”</p>

少女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终于熄灭了。</p>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金色触手猛然挥出去，将那诡物身上所有头颅打散，骨碌碌滚落一地。</p>

那掐住少女的手也被打落在地。</p>

掉了一地粉色的肉条，原来那“手”是由一根根舌头拼凑而成，在地上还兀自蠕动着。</p>

少女脱力般摔倒在地，剧烈咳嗽着，一口气涌入干涩的肺腑，呛得她眼泪直流。</p>

她艰难地抬起手，握紧了匕首，趁机狠狠扎进朝她滚动而来的残缺头颅里，又用脚踹飞了一颗。</p>

勉强得了空隙，惊魂不定之际，抬头一望，却见那边金色的长鞭翻飞如狂风骤雨，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将试图聚合的头颅再次抽散，或彻底击碎成一滩软烂的皮肉。</p>

最终，地上只剩下被彻底撕裂的碎肉残渣，以及流淌的血浆。</p>

“行了，可以走了。”</p>

柳笙的声音悠然响起，少女怔愣了片刻，连忙踉踉跄跄地追上。</p>

“你为什么救我？”她喘息着，声音仍有些发颤。</p>

“你不是说你是玩家吗？能救为什么不救？”柳笙理所当然地说道。</p>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少女有些茫然地说道，“你好厉害……”</p>

“你也可以这么厉害。”</p>

“真的？”少女瞪大眼睛。</p>

“嗯。”柳笙微微颔首。</p>

少女思索片刻，像是下定决心，挺直了背脊，认真地说道：“我叫云吉稻！”</p>

柳笙的脚步微顿，眼神微微一凝：“你说的是你的真名？”</p>

云吉稻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满脸懊恼。</p>

“我……我……忘了这是在游戏里……”</p>

“不过，总觉得，姑娘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云吉稻顿了顿，迟疑道，“似乎……说了真名也无妨。”</p>

柳笙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淡淡道：“我叫凌笙。”</p>

云吉稻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p>

似乎很陌生……</p>

思索间，见“凌笙”迈步走出惜春斋，目标明确地向着某处行去。</p>

云吉稻一怔，连忙跟上：“你要去哪？”</p>

“找吃的。”</p>

话音刚落，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饥饿的鸣叫，在幽深寂静的长廊小径间格外清晰。</p>

云吉稻尴尬地捂住肚子，愁眉苦脸地说道：“不知道姑娘准备去哪找？我还得带回去给我的同舍生……”</p>

“她们威胁你？”</p>

“也不是。”云吉稻摇了摇头，“只是她们太虚弱了，我好歹还算能动，所以就主动出来了。”</p>

柳笙摇头，云吉稻总是如此。</p>

不过，也算是她的一个特质吧。</p>

“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