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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琦猛地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恨意而扭曲、赤红,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死死地盯住门口!那眼神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护士被他这从未见过的、择人而噬般的恐怖眼神吓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您…您没事吧?”
战琦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他死死攥着那张写着真相的纸,指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他猛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咆哮和杀意强行压回胸腔深处。再睁开眼时,那骇人的赤红稍微退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疲惫。
“……没事。” 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做了个…噩梦。不小心…碰到了。”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紧握的左拳松开,那张被汗水浸透、捏得皱巴巴的纸,被他不动声色地、死死地压在颤抖的手掌下,紧贴着冰冷的床单。
护士惊魂未定,狐疑地看着他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还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真的没事?要不要叫医生?您脸色太难看了…”
“不用。” 战琦打断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出去吧。”
护士又看了看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担忧,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重新陷入死寂。只有战琦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昏暗的光线里回荡。他缓缓抬起左手,那张皱巴巴的纸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
卡车没有失灵。
七个字,七个血淋淋的真相!七个将他彻底推入复仇深渊的烙印!
郑国勤…你们以为碾碎我一条腿,拿走公文包,就能高枕无忧?就能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意外”轻轻抹去?
做梦!
冰冷的火焰在他眼底深处疯狂燃烧。复仇的意志,如同淬毒的钢针,一根根钉入他残破的躯体和濒临崩溃的灵魂。他不再是一个需要怜悯的受害者,他是从地狱血池里爬回来的复仇之鬼!
力量!他需要力量!需要摆脱这该死的病床!需要撕开那张虚伪的网!
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虚弱,像潮水般反噬而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猛地冲上头顶。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冷汗瞬间再次涌出,浸透了刚刚换上的干燥病号服。他意识到,是低血糖。
“呃…” 他艰难地伸手,想去够床头柜上护士留下的应急葡萄糖片。指尖颤抖着,距离那小小的塑料瓶只有几寸,却仿佛隔着天堑。手臂酸软无力,刚才砸床的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残存的气力。
眩晕感越来越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的意志力,试图撑起上半身。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而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女人刻意压低却依旧带着哭腔的声音:
“…护士!护士!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女儿的药不能停啊!钱…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交上的!求求你们了!”
这声音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和卑微的乞求,穿透病房的门板,清晰地传入战琦的耳中。
他伸向葡萄糖片的手,猛地僵在半空。那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另一个冷漠的、带着不耐烦的女声响起,应该是值班护士:“李大姐,不是我们不近人情。医院有规定,欠费超过额度就必须停药。你这都拖多久了?上次你丈夫撞人赔了那么多钱,你们……”
后面的话,像一道无声的惊雷,骤然劈在战琦的头顶
丈夫…撞人…赔钱…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脊椎窜遍全身!所有的眩晕、虚弱、恶心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烟消云散!他猛地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在巨大的震惊中瞬间绷紧到极限!
那个司机!那个绝望挣扎的卡车司机!他姓李?!
护士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冷漠:“…我们也知道你们困难,但那笔赔偿金数目不小,按理说…”
“那钱…那钱动不得啊!”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痛苦,随即又猛地压低,像是在拼命压抑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那是…那是孩子的救命钱!是…是…”
后面的话语含糊不清,被剧烈的抽泣声淹没。但“救命钱”三个字,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战琦的耳膜!
撞人…赔钱…救命钱?!
一个可怕的、令人浑身发冷的联想,如同毒蛇般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那个司机绝望挣扎的眼神…那种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困兽般的表情…郑国勤宣布案子“结束”时的如释重负…
难道…难道那场所谓的“意外”谋杀,不仅是为了灭口、销毁证据…同时还是一场…交易?!一场用他战琦的命和他的一条腿,去换取另一个人“救命钱”的肮脏交易?!
巨大的荒谬感和滔天的愤怒,如同火山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涌!战琦的心脏在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再也顾不上去拿什么葡萄糖片!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撑起上半身,不顾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强烈的眩晕,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受伤野兽,死死地、贪婪地侧耳倾听着门外那断断续续的哀求与哭泣!
“求求你们…再给我一天…就一天…” 女人的声音绝望到了极点,带着卑微的祈求,“我…我去求他们…我去求他们再宽限一点…孩子的药…不能停啊…”
“李大姐,不是我们不通融…” 护士的声音带着无奈,“规定就是规定。你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
脚步声响起,似乎是护士离开了。只剩下那个女人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声,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幽幽回荡,如同鬼泣。
这哭声,像淬毒的冰锥,一下下凿在战琦的心上。
求他们?求谁?谁能让一场谋杀变成“意外”?谁能在事后支付那样一笔“赔偿金”和“救命钱”?谁能让一个市检察长亲自出马,轻描淡写地将一个铁案画上句号?
答案,呼之欲出!
郑国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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