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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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许，柳姨娘接过碧云递过来的勺子和碗，给贺大爷盛了碗珍珠小米粥，然后又给大夫人盛了碗，在大夫人即将接过的时候手一滑，那碗粥砸了一地，滚烫的粥粒四溅，众人吓了一跳。

景春微微抬起眼眸，不由集中注意力，心中暗道：来了！

大夫人刷的站起来，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一旁的陈妈妈见状，刚要出声斥责，却被景春用手轻轻地扯了扯衣袖。

景春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陈妈妈不要冲动。陈妈妈心领神会，虽然心中仍有些愤愤不平，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柳姨娘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其看穿一般。

柳姨娘似乎被这动静吓到般，，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接着便轻声抽泣起来：“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大夫人责罚奴婢吧！”

大夫人刚要开口，坐在一旁的贺大爷已然抢先一步站起了身，伸出手去扶柳姨娘，并柔声安慰：“你这是做什么，自己病还没好就来服侍人，快起来。”

柳姨娘却是不起，反而双手紧紧地搭在了贺大爷的手臂之上，一脸的歉意：“大爷莫管奴婢，那粥太烫，烫着奴婢这贱肉原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奴婢怕大夫人会因此动怒，气坏了身子罢了。”

贺大爷眼里有了心疼，当下下意识地伸手摩挲着柳姨娘那青葱般的手指，立马不满的看着大夫人，大夫人莫名被扣了顶帽子，怒目刚要张口，景春已经明白起来，笑着开口。

“柳姨娘这是什么话，好没道理，我母亲又不曾怪姨娘，她站起来也只是怕被粥烫到了，总不能坐着不躲被烫到吧？”

柳姨娘正在哭泣的身躯一顿，没想到三少爷说这话，随即红着眼啜泣：“是是是，都是奴婢不小心，让大夫人烦心了，奴婢甘愿受罚。”

景春听了这话皱眉：“我母亲又没说她烦心，柳姨娘身体虚弱拿不稳也是有的，既然母亲之前让姨娘休息姨娘不肯，现下又打翻了碗，只需让人收拾干净，继续新盛一碗也就罢了，算不得什么烦心事。姨娘倒是先跪下啼哭，没的让人以为我母亲先欺负了姨娘似的。”

说着他看向大夫人，旁边的陈妈妈却一早就明白过来，笑着扶起柳姨娘：“柳姨娘一片好心夫人是知道的，我们夫人体恤姨娘体弱，特地让奴婢祭祖后去请黄大夫来给姨娘看病呢，姨娘快请起吧，眼下时辰就快到了，得赶紧吃了饭去老夫人那里呢，不然耽误了时辰可不好。”

柳姨娘听了这话内心暗恨，当下却也站起身，一双哭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贺大爷，大夫人却重新坐下，拿着碗粥开始喝起来，贺大爷见状也只得开口：“你就去休息吧，我得空去看你。”柳姨娘这才娇滴滴的应诺退下。

等去了怡景堂的路上，大夫人反应过来，才难得的对贺大爷心平气和的开口：“大爷平日也私下劝着柳姨娘，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在房里休息，有什么缺的尽管来找妾身，我也没生她的气，只是今天春儿还在，她当着个小孩子的面这般动作属实不妥。”

贺大爷却是一脸不在意这事般：“她也是一片好心，既然你看不下去，就让她在房里面静思吧。”大夫人闭眼忍了又忍，在陈妈妈焦急的提点下点头答应，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