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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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葡萄是托白斩从市里带来的,在北方根本没有,惹得半个村的人都来看新鲜。
刘桂兰在厨房蒸着黏豆包,蒸汽从木窗缝钻出来,混着院里的槐花香,飘出半里地。
“哥,林三叔在村口骂你呢。”林晓丽跑进来,手里攥着块没吃完的糖,“说你藏了白虎和山魈,要去县里举报你。”
林东的手顿了顿,竹竿“啪”地掉在地上。
他知道林老三心里不平衡——去年冬天,林老三想借他的北京212去镇上拉货,被他以“部队配车不外借”为由拒绝了,从此见了面就没好脸色。
徐苗苗擦着刚买的电视机——14寸的熊猫牌,是用卖紫貂皮的钱换的,屏幕上正放着黑白的影像。
“别理他,”她握住林东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他的不安,“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谁知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刘青山穿着警服,车把上挂着个牛皮纸信封,盖着县信访办的红章。
“有人把你告了,”他把信封拍在石桌上,信纸哗啦啦抖开,“说你私藏保护动物,非法占地盖楼,连你那辆北京212都被说成是偷的。”
林东扫了眼信上的字迹,撇撇嘴——林老三那歪歪扭扭的“林”字,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徐苗苗的手指捏紧了衣角,眼圈泛红:“那大白和小白怎么办?它们会不会被……”
“别怕。”
林东按住她的肩膀,刚要说话,就见村口扬起阵尘土,一辆绿色吉普车“嘎吱”停在院门口。
车门打开,下来个穿中山装的年轻人,皮鞋擦得锃亮,正是炼钢厂的厂长——他爹是市里管工业的领导,上次处理李二虎余党时打过交道。
“林东同志!”炼钢厂的厂长举着个红皮本子大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戴眼镜的干部,“市里头听说你保护了不少珍稀动物,特来考察!”
他把红皮本子翻开,里面是张规划图,“这是市里拟的动物园方案,就建在村东头的荒坡上,专门养像大白这样的保护动物。”
“动物园?”王老五的老伴凑上前,指着图上的虎山和猴山,“是跟画报上似的,能买票参观?”
“不光能参观,”炼钢厂的厂长指着图上的“生态养殖区”,“还能搞科普教育,市里拨款,县里派兽医,门票收入归村里,算集体经济。”
他拍着林东的肩膀笑,“到时候请你当名誉园长,给游客讲讲你救白化虎的故事。”
围观的人瞬间炸了锅。
林老三挤在人堆里,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举报信不仅没整垮林东,反倒给村里招来这么大的好事。
有个老汉拽着炼钢厂的厂长的胳膊问:“那山魈能搬进去不?我家孙子老念叨想看‘红脸猴子’。”
炼钢厂的厂长指着图上的“灵长类馆”:“专门给它们盖了仿野生环境的馆舍,带攀岩墙和恒温池,比山里还舒服。”
他从包里掏出本《野生动物保护法》,给围观的人念,“以后这些动物都是国家财产,受法律保护,谁伤害它们,就得蹲大牢。”
刘青山趁机掏出北京212的手续:“这车是金杯赛的合法奖品,牌照、行驶证齐全,不信你们看县车管所的章。”
他又指着楼房的土地使用证,“宅基地审批、建材来源全合规,县建委的批文在这儿呢。”
林老三的脸由红转白,悄悄往后退,却被王老五拽住:“老三,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往林老三手里塞了个黏豆包,“林东盖楼时,你家盖猪圈缺的木料,还是他从山上拉的呢。”
林老三的嘴动了动,没说出话,转身帮着瓦匠搬起了砖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红砖墙的“囍”字上,那是徐苗苗昨天刚贴的,红得发亮。
清明的雨下了三天,把村东头的荒坡浇得泥泞。
推土机“突突”地碾过乱石堆,在炼钢厂的厂长插的木桩间推出片平地。
虎山的地基刚打好,钢筋笼子像巨大的蜘蛛网,罩着半人深的水泥坑,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往里面灌混凝土。
“这虎山得垫高五米,”炼钢厂的厂长拿着图纸,给林东比划,“后面留条暗道通长白山,让大白能随时回林子溜达。”
他指着图纸上的观景台,“这儿安防弹玻璃,游客能看见小白它们几个,还不打扰它们。”
林东蹲在旁边,看着工人往地基里埋钢管——是用李二虎余党留下的猎枪熔的,管壁上还能看见模糊的膛线。“山魈那边呢?”他问,“它们住得惯笼子不?”
“不是笼子,是‘半散养区’。”
炼钢厂的厂长指着远处的铁丝网,“围网高三米,上面拉着电网防偷猎,里面种满了药谷的植物,跟它们原来的家差不多。”
他从包里掏出包香蕉,“昨天我带了点,小山魈吃得可欢了,还往我兜里塞野栗子。”
家里的红砖墙小楼也收拾妥了。
一楼的堂屋摆着新买的双卡录音机,正放着《纤夫的爱》,磁带是炼钢厂的厂长托人从省城带的,音质清亮,盖过了院里的电锯声。
刘桂兰和徐母坐在缝纫机前,给新被褥缝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线头在布面上绕出小小的圈。
“林老三刚才来送了袋小米,”刘桂兰纳着鞋底笑,“说以前是他糊涂,让你别往心里去。”
林东没说话,望着窗外——林老三正帮着工人抬钢筋,额头上的汗珠子摔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像撒了把碎盐。
四月初八这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挤满了人。
王老五的老伴端来刚蒸的喜饽饽,顶上的红点是用甜菜根汁点的,甜香混着院里的槐花香,飘出半里地。
徐苗苗穿着红棉袄,盖头是用徐母的嫁妆缎子做的,边角绣着小小的玫瑰,针脚密得能数清。
林东穿着赵刚送的军绿色中山装,胸前别着朵大红花,紧张得手心冒汗。
当刘青山喊“拜堂”时,他竟忘了该跪左腿还是右腿,引得满院人笑。
徐苗苗的盖头被风掀起角,露出双含着笑的眼睛,像两潭浸在春光里的水,漾着碎金似的光。
拜完天地,林东牵着徐苗苗往新房走,路过院门口时,看见炼钢厂的厂长正带着群孩子看照片。
是市动物园寄来的设计图,虎山的玻璃墙外,画着个小小的观景台,旁边写着“林东专用通道”。
“等秋天开园,”炼钢厂的厂长指着照片,“让大白带着小白(虎崽)来剪彩,给你当证婚兽。”
孩子们拍着手喊“要来看老虎”,声音惊飞了槐树上的喜鹊,扑棱棱掠过红砖墙,往长白山的方向飞去。
林东望着远处的雪峰,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冰川溶洞里的秘密,那些关于鹰巢和身世的谜团,或许就像这院里的蒲公英,终会乘着风,落在该去的地方。
而此刻,他只想握紧徐苗苗的手,看她发间的红绒花在阳光下发亮,听满院的笑声混着远处推土机的轰鸣,把这寻常的日子,过成最扎实的模样。
傍晚的霞光铺满西窗时,林东给徐苗苗剥着喜糖。
糖纸是玻璃纸的,印着“囍”字,在手里沙沙响。
徐苗苗靠在他肩上,翻着炼钢厂的厂长送的《动物园管理手册》,指着其中一页笑:“你看,这里写着‘饲养员需每日记录动物情绪’,以后你天天得去看大白和小山魈了。”
林东咬碎糖块,甜味在舌尖漫开,混着窗外的槐花香,甜得心里发暖。
他知道,这红墙小楼不是终点,那道圈住动物的铁栅栏也不是束缚——真正的守护,是让山魈在仿野生区里继续采蘑菇,让白化虎在通道那头自由来去。
而他和徐苗苗,就守着这方小院,看春去秋来,等动物园开园那天,带着林晓丽,给小白(虎崽)喂第一根磨牙的牛骨。
院门外的阳光又洒进来了,把葡萄架的影子投在红砖墙上,像幅摇摇晃晃的画。
大黄趴在门口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门槛,沾着的泥点落在“囍”字上,晕开小小的、温暖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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