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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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更加不悦，连连摇头说：朽木难雕也。心想，吾大秦皇帝称呼自己“寡人”，尔却称呼自己“孤家”。难道尔比秦皇还厉害？居然用上了秦皇“寡人”前面的字眼，真不知天高地厚也。喝酒真能乱性呀，要是有人将尔这样称呼自己报告给了大秦皇帝，即使是尔父皇，定尔一个谋反罪，就死定啦。于是，他坚持下车，免得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引火烧身殃及自己。

可胡亥真不知哪里又做错了，就将赵高猛地抓住，让他坐了下来，再次对着窗户外的马车夫吼道：停着干嘛？起驾，起驾，起驾。一声更比一声高。

马车就再次走动起来，马车夫猛地跳上车辕，坐到自己赶车的位置上，高叫了三声“驾”，双手猛抖缰绳，马车立刻加速。赵高只得一屁股坐下来，可他依然闭着眼睛不看胡亥。胡亥不理解老师赵高此时为何生气，于是问道：太尉为何生气焉？为何说出朽木不可雕也？

赵高只管将自己的双手交叉插在宽大的衣袖里，抱在自己的胸前，闭着眼睛，不回答胡亥的问话。

赶车侍卫也急于赶到“秦楼缘”，便于领到掌柜许诺的只要将秦王爷拉到那里，就再付余下的赏钱。于是，再次用力在每匹马背上挥舞了一鞭子，只听牛皮鞭抽打在壮硕马背上发出闷闷的几声，让听的人感觉马皮也被撕下来的痛感。车速忽然间就加快了，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里飞驰着，有如在无人无车阻挡的秦直道上。有商贩躲闪不及，被撞翻在地，背篓箩筐被马车压坏。

可是，都知道敢在这里横冲直撞的，只有皇亲国戚。在此居住的民众也认识，这辆车就是秦十八王爷胡亥的坐驾。今天撞伤人，背篓和小商品被压坏，只能自认倒霉。谁叫尔等这些小贩，在达官显贵们出入的地盘来经营生意呢？

压着箩筐背篓的颠簸，让坐在赵高对面的胡亥一个趔趄，径直朝赵高扑了过去，两颗头颅狠狠地撞在一起。顿时，眼前金星闪烁。

赵高捂住脸，鸭公声音更加沙哑得厉害：总是毛毛躁躁，气死老夫也。

胡亥拔高嗓门叫着：停车，停车，停车。一声更比一声高，一声更比一声叫得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赶车的侍卫赶紧收紧马缰，也高声地叫着：吁，吁吁，吁吁吁——

可是，四匹马都挨了一牛皮鞭子，屁股上的疼痛还没有消散，背上又增加了新痛。再加上小商贩的背篓箩筐被压在车轮下，车辆的颠簸，更是让四匹还有些野性十足的马再次受到惊吓。车里胡亥声嘶力竭的怪叫，马车夫连连的怪吼，四匹马更是疯狂地狂奔起来。

受惊的马一路嘶鸣着，拉着马车朝城外狂奔而去。赶车的侍卫也吓坏了，无论怎样地“吁”着，可奔跑着的几匹马就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马儿越是奔跑，侍卫越是紧拉缰绳，可马儿就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就挥舞鞭子再次狠狠抽了每匹马几下，胡亥也感觉到车轮有被拉离开地面在飞驰的感觉。他再次狂叫道：停车停车停车，汝是要谋杀孤家吗？说罢，胡亥就将头伸出车窗外，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啊，来人啊，抓住这个刺客。

这一叫，赶车的侍卫可是吓得半死。随赶紧一脚刹车踩下去，可拼命奔跑的几匹马强行拉着四个轮子都不转动的车子，一下子就侧翻在地。胡亥和赵高老儿直接就从摔散架的地方抛了出来，摔出来躺在路边的赵高嗨哟地呻吟着，嘴里还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侍卫被四匹马拉着侧翻的车拖行了好远，最终挂在了路边一棵大树才停下来。他被车辕压着动弹不得，胡亥一颠一簸地来到赶车侍卫边上。他不是来将他救援出来，而是气愤至极地将青铜剑狠狠地刺进侍卫的肚子里，一下，两下，直至侍卫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完全分离。

……

欧阳民带着枚妍妍、秦红宵从阿房宫里出来，准备到咸阳城找一家旅馆住宿下来，官兵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捕那几位小商贩。欧阳民拿出了秦始皇给他的一块腰牌，搜查的官兵才没有纠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