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劫泪溯空裂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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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喉骨的震颤，时空裂痕的深处突然浮现出一段洪荒记忆。那是混沌双胎诞育之时，一把青铜剪剪断了因果脐带，而那剪尖上，竟然蘸着楚无尘襁褓时的初啼泪！

“原来我就是那劫泪……”楚无尘喃喃自语道，他的霜发在这一刻尽数被染成了星砂色，而在他的发根处，却又有一缕缕黑发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这些新生的发丝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绕住了量天尺，而在发梢处，一滴又一滴的血珠不断滴落，仿佛是楚无尘心中的痛苦和仇恨在流淌。

这些血珠落入时空裂痕之中，竟然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瞬间在裂痕中烫出了一串诡异的弑母咒文。

“这三万劫的债……该用泪偿！”楚无尘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冷酷而决绝，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那喉骨，仿佛要将它烧成灰烬。

当咒文与裂痕相触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一般，十万时空褶皱如被惊扰的蜂群般疯狂地坍缩起来。而在这混乱的中心，往生阁主却宛如一座山岳般端坐不动，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原本属于孩童的脊骨竟然缓缓地从往生阁主的体内飘出，然后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罗盘。罗盘的盘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而那七十二道裂痕则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尽数汇聚到了罗盘的中心。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交汇处时，他们却惊讶地发现，浮出的并不是那传说中的初代命核，而是夜璃当年遗落的半枚婚戒！

夜璃的嫁衣残片如同一层薄纱般包裹着婚戒，而那灰色的发丝则如同灵动的蛇一般缠绕在楚无尘的指尖。突然间，戒圈内侧刻着的弑神咒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脱离了戒指，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崭新的刃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那道裂痕。

刃光所过之处，时空仿佛突然被琉璃化了一般，变得透明而脆弱。每一片碎璃都如同镜子一般，清晰地映照着往生阁主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以及他口中喃喃说出的话语：“爹爹……空痕本是画地牢……”

在裂痕消散的地方，忘川水缓缓地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动荡从未发生过。然而，在这片平静的水面下，却隐藏着一个惊人的景象。

劫泪在忘川水中凝结成了一朵七十二品的冰莲，这朵冰莲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而在冰莲的莲心中，坐着一个褪去嫁衣的女子，她便是夜璃的真身。

楚无尘轻盈地踏上冰莲，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一般。他的足尖点碎了冰莲上的每一粒星砂，这些星砂在瞬间绽放成了一朵朵野菊花，花瓣如丝般柔软，花蕊中则沉睡着初代溃散的命纹。

往生阁主静静地坐在最高的莲台上，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水面，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随着他的动作，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这些涟漪迅速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十万野菊突然凋零，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一场绚丽的花雨。

花瓣在空中飞舞，最终凝聚成了一只陶碗，缓缓地沉入了渊底。当陶碗沉入水底的那一刻，碗底映出了一个倒影。在这个倒影中，人们看到了一个三岁的楚无尘，他正将一碗孟婆汤递给一个初生的婴儿。婴儿的眉间，有一朵如泪初凝的莲纹，这朵莲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混沌海深处，传来一阵低沉而又诡异的吮吸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什么。这声音在寂静的海水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水面之上，却是另一番景象。楚无尘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霜发如瀑布般垂落，发梢轻轻卷着野菊瓣，宛如仙子一般。他的手中端着一只陶碗，碗中的星砂正微微沸腾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楚无尘的声音平静而又低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饮罢……前尘即尘。”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决绝。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碗中的星砂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每一粒沸腾的砂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它们在空中飞舞，然后渐渐凝聚成一幅画面。

那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白发仙尊与垂髫稚子对坐忘川，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盏永无休止的劫泪茶。仙尊的白发如银雪般闪耀，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而稚子则天真无邪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这幅画面在星砂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然而，随着星砂的逐渐消散，这幅画面也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