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无相星茧证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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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尘的意识，带着焚尽一切的守护执念，主动拥抱向“空”之核心因朱泪灼痕而产生的震荡涟漪。他的“空”，与这片被玷污的“空”，开始交融。这种交融，非但没有平息震荡，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楚无尘的空之壁障，如同一个不断自我调整频率的共鸣腔，将外围扑来的、蕴含着狂暴怨念的混沌之力，通过“空”的律动，引导、转化、中和为相对平缓的、不再具有毁灭性的“空寂”之力，再传递给核心的朱泪灼痕。

朱泪灼痕在空之壁障的守护下，那被亿万怨灵冲击的微弱光芒，第一次……稳定下来！甚至，在“空寂”之力的滋养下，那滴泪痕的形状，隐隐变得更加清晰、凝实！

守护的代价，是楚无尘自身意识在“空”中的加速消融。他的记忆在空寂中模糊，他的情感在虚无中冷却，他“自诰”之名的烙印在守护中淡去。他正在成为这“空”之境的一部分，成为一道纯粹为了守护朱泪灼痕而存在的……虚无屏障。

朱泪灼痕似乎感应到了这代价。那稳定的光芒轻轻摇曳，如同夜璃无声的叹息。泪痕深处，属于楚无尘的印记——七情炼狱中的剜心、混沌海的垂钓、负光渊的焚身……开始主动变得模糊、淡化。

她在拒绝！拒绝以他的彻底消融为代价，换取自身这点痕迹的留存！她要散去泪痕中所有关于他的印记，斩断最后的因果，让他得以解脱，得以在彻底归于“空”前，带着他“自诰”之名的余烬离开这无相之茧！

“不——！”

楚无尘那已近乎完全寂灭的意识，在感知到夜璃意图的瞬间，发出了震荡“空”之核心的咆哮！这咆哮，非是声音，而是他守护执念的终极燃烧！

他不再满足于做守护的空之壁障！他残余的意志核心，那守护的执念，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撞向那点摇曳的朱泪灼痕！

不是融合，不是吞噬。而是……共鸣！

以自身最后的、蕴含了“自诰”真名的意志为弦，以守护的执念为波，与夜璃的朱泪灼痕，发出超越混沌的……终极共鸣！

铮——！

一种超越“空”的“音”，在绝对的寂静中骤然诞生！

被共鸣的朱泪灼痕，不再是一点孤寂的泪痕，而是化作了……一面鉴！

一面纯粹由燃烧的守护意念与楚无尘“自诰”意志共鸣而成的、介于虚实之间的光鉴！镜框流淌着混沌劫光与涅盘朱焰，镜背铭刻着楚无尘心核搏动的轨迹，镜面则映照着穿透一切虚妄、直指本源的……真如之光！

此鉴无名，乃是“归真”本身所化！是楚无尘以自身存在为祭，夜璃以朱泪真性为引，共同奏响的……证道之鉴！

光鉴成型的刹那，包裹着它的楚无尘的空之壁障，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无声地……消散了。他存在的最后一点痕迹，彻底融入了这面光鉴之中。

光鉴悬于“空”之核心，镜面轻转，荡开澄澈如水的鉴光。鉴光所至，扑来的亿万怨念虚影如同暴露在烈阳下的冰雪，发出凄厉的哀嚎，瞬间消融、净化！星茧外壳上那亿万面浮凸的记忆镜面，在鉴光的照耀下，镜中的惨剧画面如同被净水洗去污迹，扭曲的痛苦被抚平，凝固的哀伤被释然，最终化为无数点闪烁着纯净星辉的……记忆星砂，从茧壳上剥落、飘散！

“证吾……归真！” 光鉴之中，楚无尘与夜璃最后交融的意志发出无声的宣告。

鉴光暴涨，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晨曦，瞬间充满了整个星茧内部！那点被朱泪灼伤的“空”之核心，在鉴光的照耀下，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猛地向内坍缩！

轰——！！！

无法形容的光芒从坍缩点爆发！不是毁灭，而是新生！是混沌终极的“无相”之境，在被强行定义、被守护共鸣、被真如鉴光彻底照耀后，发生的……本质蜕变！

星茧那由混沌星云构成的厚重外壳，在这自内而外的蜕变之光中，如同春日消融的冰雪，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束缚其上的亿万秩序与混乱的锁链寸寸断裂！

光芒散尽。

混沌海的黑暗依旧翻涌。

但原地，那枚吞噬记忆、追求无相的巨茧，已然消失无踪。

唯有无数的记忆星砂，闪烁着纯净的辉光，如同浩劫后的星尘，在混沌的乱流中缓缓沉浮、旋转。而在星尘的中心，那面真如光鉴静静悬浮，镜面澄澈，不再映照过去惨剧，而是映照着下方翻腾的混沌浊浪，以及……浊浪退去后，显露出的、一片由新生星云构成的、孕育着无限生机的……宇宙雏形。

光鉴轻旋，镜面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楚无尘与夜璃初遇那日的星野，一株野菊于星陨之畔倔强绽放。旋即，鉴光内敛，化作一点微尘般的星芒，落入下方新生宇宙的星云深处，再无踪迹。唯有无尽记忆星砂环绕着新生的宇宙缓缓旋转，如同守护摇篮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