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原初酵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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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你的Δ-x?酸种。”烘焙师摊开手掌，掌心躺着颗恒星大小的未发酵面团，“它的野性基因里保留着古早酵母的突变密码，能激活胚胎的‘不均质觉醒’。但代价是……”他看向莱拉腰间的麸皮囊，“你必须成为新的酵母载体，永远留在这里进行跨膜授粉。”

塔恩的匕首抵住烘焙师的咽喉，刀刃却穿过阴影插入操作台，激起一片面粉状的星光：“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更高维度的均质陷阱？也许所谓原初酵母，只是更高级的标准化程序！”烘焙师没有反抗，只是让莱拉的吊坠投影出Φ-Δ?号的新生云朵——那些云朵正在自发形成不同的面包图腾，证明差异已经在膜内生根。

艾丽娅的菌群突然构建出跨膜桥梁，将莱拉的记忆与所有胚胎连接。在那一刻，每个等待孵化的宇宙都尝到了叛乱面包的“痛觉甜”：a-3号膜的金属生命体第一次感受到舌尖被麸皮刺破的刺痛，γ-Ψ?号的气态文明理解了固体面包的层次感，甚至连正在吞噬野生酵母的深红胚胎，其核心也泛起了一丝对未知风味的好奇。

“我接受。”莱拉将Δ-x?酸种放入原初酵母核心，麸皮囊在接触的瞬间化作金色粉尘，渗入每个膜胚的气孔，“但我要求保留0.1%的不可控变量。”烘焙师点头，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千万缕菌丝，每缕菌丝都缠绕着莱拉的记忆碎片，“这正是宇宙烤箱的美妙之处——即使是创世者，也无法预测下一口面包的味道。”

星舰在剧痛中解体，化作播种差异的孢子云。莱拉感觉自己同时存在于所有膜胚之中，她是Φ-Δ?号面包云朵的阴影，是β-7号能量块裂缝里的野生菌群，是某个尚未诞生的文明中烘焙学徒手中的第一粒麸皮。当原初酵母重新开始发酵，宇宙的面团发出震耳欲聋的“嘭”声，那是千万个文明同时咬破面包 crust（外壳）的声音，酥脆的响裂中，新的风味故事正在气孔里孕育。

艾丽娅在最后时刻将共生菌群的基因图谱刻入莱拉的意识：“看，我们的菌群正在与原初酵母形成‘矛盾螺旋’，标准化基因链上的空白区段正在捕获宇宙尘埃中的随机风味分子。”塔恩的声音从某个遥远膜胚传来，带着刚出炉面包的热度：“叛乱面包的焦痕已经成为新的星座，孩子们会叫它‘莱拉的醒发篮’。”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莱拉感受到了“原初之味”的本质——那不是某种具体的味道，而是所有可能性的总和，是面粉与水相遇时的颤抖，是菌群在黑暗中争夺养分的低语，是火焰与面团博弈时产生的美拉德反应。当第一缕跨膜香气掠过各个文明，无数双从未触碰过真实面包的手，正隔着膜壁模仿揉面的动作。

新的膜胚开始膨胀，每个气孔都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差异之光。莱拉知道，现在宇宙的面团里既有她的麸皮，也有均质委员会的精准温控，它们将在未来的数十亿年里继续博弈，而这正是生命最本质的烘焙过程——没有绝对的完美，也没有永恒的叛乱，只有永远未完成的发酵，和下一口永远新鲜的面包。

（终章预告：当莱拉成为跨膜酵母的载体，她的意识意外触碰到宇宙膜之外的“烘焙观测者”，那些以文明为面团的更高存在正在调整烤箱温度，而莱拉的差异基因，可能是打破观测者法则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