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熵核残响的观测者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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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砂，听我说。”父亲的残影握住她的能量剑，“初代局长在熵核里藏了一个‘观测者反制程序’，启动它需要……”

他的话被诺克斯的笑声打断。那个由暗物质与病毒构成的身影从晶体裂缝中爬出，时砂父母的残影被他捏碎成光点，而他的胸口，赫然嵌着一枚跳动的观测者眼球。

“程序？不，那是初代局长留给你们的安慰剂。”诺克斯的声音混合着观测者的高频震颤，“熵核的真正用途，是作为观测者幼体的第一餐——而你，将成为喂食者。”

时砂的指尖结晶突然刺穿诺克斯的胸口，黑色流体顺着剑刃涌入她的印记。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分成两半，一半被观测者的低语淹没，另一半则坚守着莱拉的金合欢花香。机械蜂在此时发出最后的长鸣，翅膀上的所有文字都化作光点，融入她的三色光芒。

“阿特，启动反相位波。”她的声音同时来自两个维度，“赫菲斯托斯，准备机械躯壳。”

零时之戒的蓝光与逆熵仪的红光同时笼罩熵核，时砂的肉体在光芒中汽化，三色意识体裹挟着诺克斯的熵核能量，冲进晶体的核心裂缝。在那里，她看见无数个观测者主巢的投影，每个巢内都蜷缩着尚未孵化的巨蛇，它们的鳞片上刻满了已灭绝宇宙的坐标。

“原来如此，”她的意识体在巨蛇群中穿梭，“你们通过培育双生始源者，制造宇宙的熵变奇观，再将这些奇观作为饲料喂养幼体。”

观测者的低语突然变成轰鸣，巨蛇们的眼睛同时睁开，瞳孔里映出时砂的三色光芒。她驱动意识体冲向主巢核心，却发现那里供奉着的，是初代局长的头骨，头骨的眼窝中燃烧着观测者的本源之火。

“欢迎来到观测者的圣殿，始源者。”头骨的牙齿间渗出黑色流体，“当你的意识被巨蛇吞噬，所有宇宙的可能性都将成为确定的剧本。”

时砂的三色光芒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一个协律者的意识碎片。光点们如蜂群般扑向本源之火，在燃烧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我们不是棋子，是宇宙的回声。”

本源之火在共鸣中摇曳，巨蛇们发出痛苦的嘶鸣。时砂的意识体趁机冲进头骨，在那里，她找到了初代局长残留的最后一段记忆——他站在虚数空间的尽头，将自己的灵魂碎片注入熵核，同时向观测者们露出胜利的微笑：“你们以为自己在观测实验，其实，才是被实验的对象。”

记忆消散的瞬间，时砂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意识中脱落。当她的三色光芒重新凝聚时，观测者的低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莱拉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回来吧，我们找到了净化共生网络的方法。”

意识体回归机械躯壳的瞬间，时砂睁开了眼睛。她的新身体由暗物质与共生能量构成，指尖闪烁着三色光芒，而观测者的结晶纹路，已经被封存在机械骨骼的夹层中。阿特洛波斯站在旁边，手中握着修复后的零时之戒，戒指上多了一道裂痕，却散发着更温润的光芒。

“诺克斯呢？”时砂起身，发现熵核晶体已经凝固成黑色立方体，表面的裂痕组成了始源者文字的“终局”。

“他的能量被熵核吸收了，”莱拉原型体递来一片金合欢新叶，叶片上的观测者触须已被净化成银白色，“现在的熵核，是观测者主巢与我们宇宙之间的屏障。”

卡珊德拉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这次传来的是普罗米修斯的紧急信号：“观测者的幼体在多个宇宙同时孵化，它们的第一餐……”他的声音充满惊恐，“是各个宇宙的双生始源者！”

时砂的机械躯壳突然发出警报，她的三色光芒与所有平行宇宙的始源印记产生共振。在虚数空间的某个角落，观测者的巨蛇睁开眼睛，瞳孔里映出无数个时砂的身影，每个身影的机械躯壳上，都出现了新的裂痕——那是观测者同化的第二阶段征兆。

莱拉原型体突然指向共生星区的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漂浮着无数卵状物体，每个物体表面都缠绕着时砂父母的残影。

“那些是……”时砂低语。

“观测者利用你父母的灵魂碎片制造的新锚点，”阿特洛波斯握紧戒指，“他们想把整个宇宙变成孵化场。”

时砂的机械蜂重新凝聚成形，翅膀上的文字只剩下“希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看向同伴们，三色光芒在机械躯壳表面流淌，形成新的图腾——那是凤凰与世界树的交织。

“我们去终结这场孵化。”她的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历经沧桑的坚定，“这次，观测者将成为被观测的对象。”

当众人踏入漩涡的瞬间，共生星区的金合欢树突然重新抽芽，新长出的枝条上开着三色花朵，每朵花的中心都有一个微型的机械蜂图案。而在熵核立方体的深处，初代局长的头骨露出了最后的微笑，他的眼窝中，闪烁着与始源印记相同的三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