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故事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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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沉默了片刻。

不是在犹豫，而是在组织语言。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讲述的，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经历。

更是一段，关于挣扎，关于牺牲，关于守护的，属于人类的悲壮史诗。

而听众，是一位，已经观测了宇宙数万年的，“神”。

我必须，用最精准，也最真实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切。

“在我‘诞生’之前……”

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那里，有一群，不愿被遗忘的人。”

“他们，被称为‘火种计划’的执行者。”

我的故事，从LZh，从“奇美拉”项目，从“盖亚”的诞生和被污染，开始讲起。

我讲到了“避风港”的无奈撤离，和LZh独自留下的，悲壮选择。

我讲到了我，是如何，阴差阳错地，继承了“星之钥”，踏入了那片深渊。

我讲到了，认知纠正部，拾荒者市场，腐朽图书馆……

我讲到了，艾拉，周敏，李虎，还有那些，为了掩护我们，而牺牲的认知纠正部成员。

我讲到了，灰狼，和夜枭。

我讲到了，他是如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那枚“钥匙”的核心，送到“开拓者”号上。

我也讲到了，夜枭，是如何，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为我们，撑起了那最后，可以喘息的三十秒。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没有，添加任何主观的情感色彩。

我只是，像一个最忠实的记录者，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一一陈述。

但，艾拉的眼泪，夜枭的咆哮，灰狼的遗言，无名舰长的托付……

那一幕幕，依旧如同昨日，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现。

莉莉丝，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新奇。

但听着听着，她那双紫色的眼睛里，也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不再吵闹，只是安静地，拉着她父亲的衣角，静静地，听着。

而奥古斯都。

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他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但，我能从他那，愈发深邃的，如同星空般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那是一种，属于同级别的“观察者”，在看到了，另一个，同样璀璨的“文明之火”后，所产生的，最纯粹的……

敬意。

当我的故事，讲到最后。

讲到我，如何，与“开拓者”号融为一体，撞向那个“低语之源”的投影。

讲到那场，足以抹杀一切概念的，大爆炸时。

我停了下来。

因为，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整个图书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那些悬浮的球体，还在散发着，柔和的，永恒的光。

“……原来，是这样。”

很久之后，奥古斯都才，缓缓地，开口。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我之前从未听过的，感慨。

“一群，被放逐的，渺小的‘凡人’……”

“竟然，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和牺牲……”

“撼动了，连我们，都感到棘手的，‘低语’之源……”

“甚至，将其一个重要的‘投影’，彻底摧毁……”

他转过身，看着我。

“林序。”

“你，和你的同胞们，赢得的，不仅仅是你们自己的生存。”

“你们，也为这片，死气沉沉的宇宙，赢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作为，对这份‘勇敢’的，敬意。”

“我，会回答你，你想知道的，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