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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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更近了！

前方，“黑暗”的核心深处，一个由无数旋转的青铜色能量符文构成的、巨大而精密的能量核心浮现出来！它如同一个冰冷的、跳动的金属太阳，散发着维系整个黄昏法庭运转的恐怖能量！而在它复杂的表面，一个极其微小、却散发着不稳定能量波动的点，正与我意识中蓝图的标记完美重合！

弱点！找到了！

“不——！！！” 周绾绾的尖啸和“母亲”意志的狂暴怒吼在精神层面融合，化作毁灭性的精神风暴，试图将我最后这道指令碾碎！

但，迟了！

我的意志，带着楚河的谋算、陈冬的技术、白夜的牺牲、雷豹的忠义、以及我石宇峰二十年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精准的狙击子弹，狠狠撞在了那个致命的弱点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精密仪器内部某个关键电容过载烧毁的…“啪嚓”声。

紧接着，那巨大的、冰冷的青铜色能量核心，其表面流转的符文光芒，猛地一滞！随即，以那个弱点为中心，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黑色裂纹，瞬间蔓延开来！核心内部稳定运行的能量流，出现了灾难性的紊乱和泄露！

整个“黑暗”空间，开始剧烈地、不可逆转地…崩塌！

现实溶洞。

? 贯穿天地的血色光柱骤然消失，那柄西周古剑在发出一声哀鸣后，寸寸断裂，化为齑粉！

? 覆盖穹顶的菌丝天幕彻底崩解，化作漫天飘落的青铜色灰烬！

? 全球九处反应堆的深红光点，如同断电般，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 手腕上，青铜手环的饕餮纹路发出刺耳的尖啸，猩红的倒计时定格在：00:44:44。随即，手环本身“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我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布满碎石和菌丝灰烬的河床上。全身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青铜化的侵蚀似乎暂时停止了，但身体已残破不堪，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成功了？黄昏法庭的核心…被摧毁了？

然而，就在这死寂降临的瞬间——

“呵…呵呵呵…” 一个冰冷、虚弱、却带着无尽怨毒和一丝…奇异满足感的笑声，在我残破的身体旁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几乎被青铜覆盖的眼球。

只见那团巨大的、玛丹怪物自爆后留下的青铜菌丝灰烬中，一个身影正缓缓地、挣扎着…坐了起来。

是周绾绾！

她的样子极其狼狈，原本精致的面容布满污垢和细小的伤口，华丽的衣物破烂不堪。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那不再是心理医生的冷静或“母亲”代言人的漠然，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微弱青铜光芒的…不规则晶体。晶体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光影在流动、挣扎——那是我在意识熔炉中引爆的、最痛苦最黑暗的记忆碎片！她竟然在核心崩塌的混乱中，窃取并保存了这部分记忆精华！

“石宇峰…你毁掉了‘母亲’的容器…毁掉了陆沉舟的野望…” 她喘息着，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但你…也帮我摆脱了最大的束缚！现在…这份‘原罪’的精华…归我了！”

她看着手中那枚蕴含着我最黑暗记忆的晶体，眼中充满了贪婪。

“新的纪元…将由我来开启！以‘记忆’为薪柴…以‘痛苦’为权柄…” 她挣扎着站起身，目光投向溶洞深处崩塌露出的、通往未知黑暗的裂缝，“真正的‘归墟’…现在才开始！”

她踉跄着，却异常坚定地，抱着那枚晶体，一步步走向黑暗的裂缝深处。

我躺在冰冷的废墟中，身体无法动弹，意识模糊。倒计时虽然停止，但身体已到极限。周绾绾没死，她窃取了我最黑暗的记忆力量，带着未知的目的逃向了地脉深处…

远处，隐约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