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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之,过来。”祖父戴着老花镜,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你爹十岁那年,跟着我在煤窑背煤,肩膀磨出血泡也没哭过。后来他说想办铁厂,我砸锅卖铁凑了八百大洋,你猜他第一笔生意是什么?”沈砚之摇头,盯着祖父手上的老茧——那是握了五十年铁锹的手,掌心还有当年被矿车碾过的凹痕。

“是给陇海铁路打道钉。”祖父笑了,皱纹里盛着煤油灯的光,“洋人说咱中国人造不出合格的道钉,你爹就带着工人在铁厂里熬了三天三夜,最后把打好的道钉往洋人办公桌上一摔,说‘敢不敢往铁轨上钉?’后来啊,那批道钉跟着火车跑了几千公里,没一颗松过。”

地窖深处传来滴答声,是墙体渗水的声音。沈砚之忽然想起下午在赵四那里看到的情景——被抢走的账本里,夹着父亲偷偷记下的“抗日后援会”捐款记录,最新的一笔是三天前,捐了当月铁厂利润的七成。他摸出怀表,表针指向十一点十五分,正是父亲往常查账的时间,可现在,父亲还在医院里发着烧,嘴里念叨着“铁路配件不能断”。

“祖父,我想明天去趟洛阳。”沈砚之忽然开口,“听说那边有个黑市,能买到......”“住嘴!”祖父猛地拍桌,账本上的灰尘腾起,“沈家三代没碰过黑市,更没跟奸商打过交道!当年你太爷爷在黄河边运煤,就算冻死也没拿过一粒赈灾粮——这是咱们的规矩!”

老人的咳嗽声在窖洞里回响。沈砚之看着祖父颤抖的手,忽然想起小时候骑在祖父肩上,听他讲“煤黑子也要有脊梁”的故事。地窖顶的土块忽然掉落一块,砸在光绪二十年的账本上,那是沈家第一次给朝廷供煤的记录,墨迹早已淡得看不清,唯有祖父后来补写的批注还清晰——“国之基石,不可轻售”。

四、铁轨旁的抉择

黎明前的陇海线寂静如死,只有巡道工的信号灯偶尔闪过。沈砚之趴在路堤下,盯着不远处的日军岗哨——三天前,他在洛阳黑市遇见个穿旧军装的中年人,那人说能搞到铁矿,却要沈家帮着运一批“物资”过封锁线。

“少东家,东西都藏在煤车里了。”护矿队队长王虎压低声音,手里的汉阳造擦得锃亮,“您说这日本人占了郑州,还盯着咱这小县城干嘛?”沈砚之没回答,摸了摸怀里的账本——昨晚他偷偷抄下了父亲的捐款记录,打算完事就送去抗日后援会。远处传来火车轰鸣,是日军的装甲巡逻车,探照灯的光束扫过煤车,惊起几只夜鹭。

“来了。”王虎绷紧身体。沈砚之看着煤车缓缓驶过,忽然想起今早离家时,母亲把平安符塞进他内衣口袋,说“你爹当年上战场前,我也给他缝过这么个物件”。那时他才发现,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而父亲床头的军用水壶上,还留着徐州会战时弹片划过的痕迹。

巡逻车在煤堆前停下,日军曹长端着枪走近,刺刀尖在沈砚之胸前晃了晃:“你的,良民证!”证件递过去的瞬间,沈砚之忽然看见曹长腰带上挂着个铜哨——和祖父当年从洋人手里缴获的那个一模一样。煤车底部突然传来异响,曹长脸色一变,刚要开枪,身后突然响起枪声。王虎的子弹擦着曹长耳边飞过,惊得他连滚带爬往后退。

“快跑!”王虎推了沈砚之一把。煤车在混乱中滑下斜坡,车厢门撞开的瞬间,裹着油布的枪支弹药倾泻而出——原来中年人说的“物资”,竟是给游击队的军火。沈砚之看着滚落在地的步枪,忽然想起祖父账本里夹着的旧照片:年轻时的祖父站在煤矿前,身后是举着“实业救国”横幅的工人,每个人眼里都燃着光。

五、炉火中的传承

沈记铁厂的熔炉烧得比往日更旺,林玉姝看着周先生带来的图纸,指尖在“轧钢机改良方案”几个字上停留。窗外传来消息,说沈家煤车在陇海线遇袭,护矿队死伤惨重,可煤和“货物”都送到了游击队手里——她不知道“货物”是什么,但看见丈夫听完消息后,眼里终于有了半个月来第一次笑意。

“妈,我想学打铁。”小禾抱着父亲的旧手套站在门口,手套对她来说太大,指尖露出半截粉色的指甲。林玉姝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刚嫁进沈家时,公公教她辨认铁矿石的情景:“玉姝啊,铁这东西,冷的时候硬,热的时候软,可不管冷热,都得守着自己的性子。”

熔炉里的铁水泛起红光,周先生正在指导学徒调整风压。林玉姝握着女儿的手,将第一块生铁放进炉膛,火星溅在小禾手背上,她却没哭,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妈妈,这火是不是和太爷爷当年开窑时的火一样?”是啊,一样的——林玉姝忽然想起公公临终前说的话,“沈家的火不能灭,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给这世道烧出条路来”。

深夜,沈砚之拖着伤腿回到铁厂,看见母亲和女儿正围着新打好的轮轴说话。炉火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极了祖父账本里画的那幅《开炉图》。他摸出怀表,表针指向零点,正是新一天开始的时候。远处传来隐约的枪声,却盖不住铁厂里“叮叮当当”的锻打声——那是齿轮与铁轨的和鸣,是煤火与铁水的私语,是三代人用血与汗写下的坚守。

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腿上的绷带渗着血,却笑得格外畅快:“砚之,知道当年你祖父为什么给铁厂起名‘裕丰’吗?”沈砚之摇头,看着父亲指向远方——那里有一列火车正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的铁轨,正是用沈家铁厂的鱼尾板固定的。

“裕民丰国。”父亲说,声音里带着铁锈味的滚烫,“沈家的生意,从来不是为了赚银子。”

晨雾渐渐散去,铁厂的烟囱冒出新的浓烟。沈砚之摸着胸前的平安符,忽然明白祖父为什么总说“账本比银子重要”——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里,藏着的不是算计,而是三代人对这片土地的承诺。就像炉子里的铁水,哪怕千锤百炼,也要铸成支撑家国的梁柱。

远处传来报童的叫卖声,隐约能听见“台儿庄大捷”的字眼。林玉姝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忽然想起结婚时丈夫说的话:“以后咱们的孩子,要让他们知道,沈家的铁,是用来护路的,不是用来卖钱的。”此刻,小禾正蹲在地上,用木炭在铁块上画着火车,车轮的辐条歪歪扭扭,却每一根都指向东方——那里有朝阳正在升起,照亮了煤窑的洞口,照亮了铁厂的屋顶,也照亮了账本上永远崭新的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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