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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系统的首次投产却遭遇挫折:因温度控制不当,一炉焦炭全部炼成了灰。老掌柜们趁机发难:“花大价钱搞洋玩意儿,这下全赔光了!”明辉把自己关在车间三天三夜,对照德国工程师的笔记反复测算,最终发现是炉体耐火材料不过关。他变卖了自己在票号的股份,从唐山购进高铝耐火砖,第二次试验终于成功。当乌黑的焦炭从炉中推出时,明辉摸着炉壁喃喃自语:“父亲,我们不再是挖煤的,是‘煤化工’了。”到1917年,苏记煤矿的煤炭利用率提升至85%,焦炭成为军阀兵工厂的抢手货,煤焦油则被运往上海制造染料,附加值提升了三倍。
第五章 市场重构:从“地域垄断”到“全球视野”
一、国货运动中的品牌崛起:“双鹿”钢轨的逆袭
1915年,因“二十一条”引发的抵制日货运动席卷全国,明远敏锐抓住机遇,将铁路配件品牌定为“双鹿”,取“鹿鸣于野,食野之苹”的国货寓意。他在《申报》《大公报》刊登整版广告:“苏记‘双鹿’钢轨,龙脊虎骨,支撑中华路政!”同时,他说服民国交通部进行“国货钢轨”对比试验——在京张铁路青龙桥段,铺设“双鹿”钢轨与日本钢轨各一公里,经过半年列车碾压,“双鹿”钢轨的磨损度比日轨低20%。
这场“国货保卫战”让苏记铁厂声名鹊起。1916年,粤汉铁路南段招标,明远带着“双鹿”钢轨样品亲赴广州,在军阀陆荣廷的督办公署,他当众用锤子敲击钢轨:“陆帅,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炼的钢,比洋货更硬!”最终,苏记以低于洋商10%的价格中标,这是民国成立后首次由民族企业包揽的大型铁路工程。到1919年,“双鹿”品牌占据了全国铁路配件市场的35%,成为名副其实的“国货标杆”。
二、漂洋过海的挑战:国际市场的初次试水
明辉的目光则投向了海外。1917年,欧洲战场对钢铁需求激增,他通过上海洋行联系到英国利物浦的钢铁商,试图出口钢轨。但首次报价就遭羞辱:“中国也能炼钢?我们宁愿用印度的铁矿砂。”明辉没有气馁,他将“双鹿”钢轨的样品寄给英国钢铁协会检测,结果显示各项指标均达到英国标准。当英国商人派人到太原铁厂考察时,看到的是井然有序的车间和戴着安全帽的中国工人,一位老工程师忍不住说:“这比我们谢菲尔德的一些老厂还要规范。”
然而,真正的挑战在于运输与结算。一战期间海运紧张,明辉不得不租用日本货轮,却在海上遭遇德国潜艇袭击,首批货物沉没。他咬牙买了战争保险,第二次运输时在钢轨外层包裹木板,伪装成普通货物。到1918年底,苏记铁厂累计向欧洲出口钢轨5000吨,虽然利润微薄,却敲开了国际市场的大门。明辉在给兄长的信中写道:“洋人看不起中国货,但我们用质量说话。总有一天,‘双鹿’会铺在伦敦的铁路上。”
第六章 时代暗流:军阀混战下的生存智慧
一、政商关系的新博弈:从“依附皇权”到“平衡军阀”
民国初年的政商关系远比晚清复杂。苏明远深谙“多方下注”的生存之道:对控制北京政府的直系军阀,他通过商会捐赠“国防公债”,换取京汉铁路的运输优先权;对盘踞山西的阎锡山,他投资兴建太原兵工厂的配套煤矿,换取“晋省实业模范”的头衔;甚至对南方的革命党,也通过上海的秘密渠道提供过军火用煤。
这种平衡术在1920年直皖战争中经受考验。皖系战败后,苏记铁厂曾与皖系合作的合同被直系翻出,扬言要“查办奸商”。明远连夜带着银票和账目赶往保定,在曹锟的行营外苦等三天,最终通过曹锟的副官送上厚礼,并承诺为直系即将修建的京浦铁路支线低价供应钢材,才化险为夷。事后他对明辉感叹:“如今的官,比前清的更难伺候,前清要钱,现在既要钱,还要命。”
二、金融困局:票号转型与币制混乱
苏承宗一手创办的“汇通天下”票号,在民国初年遭遇灭顶之灾。晚清官银汇兑业务断绝,各地军阀滥发纸币,票号的“银两汇兑”业务急剧萎缩。1916年,袁世凯称帝引发“护国战争”,云南、四川等地的票号分号因拒收“护国军票”被查封,损失惨重。
明远力主票号转型,他聘请留美金融博士设计方案,将票号改组为“汇通商业银行”,引入股份制,开办储蓄、放贷业务。但老掌柜们坚决反对:“票号祖训,不碰存贷,怕的就是挤兑!”明远用数据说服众人:“看看上海的浙江兴业银行,人家早这么干了,资本翻了十倍。”1919年,汇通商业银行正式挂牌,明远出任董事长,首次发行的“汇通股票”在上海证券交易所被抢购一空。但转型之路充满荆棘——1921年“信交风潮”中,汇通银行因投资信托公司亏损二十万两,明远不得不抵押自家房产才渡过危机。
第七章 传承之光:新旧交织的商业精神
一、祠堂里的“商道课”:苏承宗的最后教诲
1922年冬天,苏承宗病重不起,临终前他把明远、明辉叫到祠堂。老爷子指着墙上的祖训“财自道生,利缘义取”,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你们搞了很多新名堂……但别忘了,苏家能起来,不是靠算计,是靠‘信’……”他让明远拿出账本,指着一笔三十年前的旧账:“这是光绪三年大旱,我们开仓放粮,亏了两万两,但那年过后,整个山西的煤都只走苏家的渠道。”
明辉握住父亲的手:“爹,我们没忘。铁厂现在办了工人夜校,教他们识字,也教他们‘双鹿’的规矩。”苏承宗露出微笑,又看向明远:“票号改成银行……也好,但记住,银子是活水,不能全拿去生利,得留着救命钱……”说完,他指了指祠堂角落的一个旧木箱,里面是历年积累的“备荒银”,足足十万两。这是苏承宗留给儿子们最后的商业智慧——在变革中守住底线,在创新中不忘根本。
二、新一代的萌芽:苏少棠与苏婉卿的“西洋梦”
就在苏承宗去世那年,明远的长子苏少棠从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带回了一本《国富论》和一份“银行股份制改造计划书”;明辉的女儿苏婉卿则考上了法国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她在给父亲的信中写道:“爸,我要学工业设计,以后‘双鹿’的钢轨也要有好看的标识,让洋人一看就知道是中国造。”
这对年轻一代的出现,预示着苏氏商业帝国即将迎来新的变革。少棠在汇通银行推行“现代金融监管制度”,引入美国的“资产负债表”概念;婉卿则在铁厂设立“设计部”,将中国传统纹样融入铁路配件的外观设计。当少棠在董事会上提议发行“优先股”时,老董事们直摇头:“这比票号改银行还邪乎!”而婉卿设计的“龙凤呈祥”牌钢轨接头,却意外受到京奉铁路总工程师的青睐,说“既有中国气派,又符合国际标准”。
在辛亥革命后的第十个年头,苏氏家族企业站在了新的历史十字路口。从苏承宗的“乡土智慧”到明远明辉的“中西合璧”,再到少棠婉卿的“全球视野”,三代人的商业基因在时代浪潮中不断进化。当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的消息传来时,苏明远正在审阅少棠的银行改革方案,苏明辉则在实验室调试新引进的电弧炉。窗外,太原城的正太铁路上,一列列载着“双鹿”钢轨的火车驶向远方,在新旧交替的中国大地上,铺设着属于苏半城家族的商业传奇新篇章。
尾声:变革中的商业隐喻
苏氏家族企业的转型史,恰似民国初年民族工业的缩影。从依附皇权到拥抱市场,从手工生产到机器大工业,从地域经营到全球视野,每一步跨越都伴随着剧痛与重生。当苏明远在股东大会上展示“双鹿”钢轨出口欧洲的照片时,当苏明辉在煤矿推行安全生产章程时,他们不仅是在拯救一个家族企业,更是在探索一条中国民族资本的现代化之路。辛亥革命砸碎的不仅是帝制枷锁,更是旧商业的思维牢笼,而苏家人的故事证明:唯有在时代变革中保持清醒,在传统与创新间寻找平衡,才能让商业文明在历史长河中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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