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九载为契，爱断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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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父亲连累了我！”他见到她，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苏晚卿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她看着他，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九年的爱恋，九年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句指责。

“沈慕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九年，我苏晚卿，爱过你，敬过你，也……恨过你。”

“爱是什么？”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曾经，我以为是桃花树下的惊鸿一瞥，是月下的笛音绕梁，是我为你洗手作羹汤的烟火气。可现在我才知道，爱，是憧憬时的蜜糖，也是伤人时的砒霜。我用了九年，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却也在这九年里，明白了这世间最迷人的是它，最伤人的，亦是它。”

“你我之间，缘尽于此了。”

她转身，决绝地离开，没有回头。身后，是沈慕言不甘的呼喊，还是别的什么，她已听不清，也不想再听。

离开金陵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苏晚卿跟着被贬的父亲，坐着简陋的马车，驶向未知的远方。她没有再看一眼这座承载了她九年欢喜与悲伤的城市。

马车辘辘，碾过青石板路，也碾过了她九年的光阴。雨还在下，模糊了前路，也模糊了过往。

她学会了爱，用了整整九年。

她也被爱伤透了心，同样用了整整九年。

只是这份爱，终究没能换来圆满，只剩下无尽的离殇，消散在江南的烟雨中。

从此，世间再无金陵苏晚卿，只有一个在异乡漂泊，心已成灰的女子，带着一身无法愈合的伤痕，在岁月里，慢慢凋零。而那个她爱了九年的男人，沈慕言，虽保住了性命，却也仕途尽毁，余生都将在悔恨与不甘中度过，或许在某个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那个曾用整个青春和生命去爱他的女子，只是那时，一切都已太晚，太晚了。这一场以爱开始，却只留下无尽的唏嘘，在雨夜里，轻轻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