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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拿着新兑的矿泉水回来,狐疑地看着僵持的两人。秃顶男人立刻堆起笑脸:\"这妹子晕车,我帮她找药呢。\"
余小麦趁机抓起水瓶冲到车厢连接处,钻进厕所锁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尿骚味,她干呕了几下,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螺丝刀从裤兜里滑出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余小麦捡起来,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检查——除了那个电话号码,刀柄内侧还有几个几乎看不清的刻字:\"马德才救妹\"。
老马有个妹妹?也被人贩子抓走了?余小麦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冒险帮自己了。
列车开始减速,厕所外脚步声杂乱。她听见秃顶男人压低的声音:\"就在厕所里...对,就是通缉令上那个...周老板说了,活的五千...\"
余小麦慌乱地拧开水龙头,把脸埋进冰冷的水流。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吓了她一跳——短发凌乱,左颊疤痕狰狞,眼睛却亮得吓人,像头困兽。
外面传来敲门声:\"丫头?是我。\"是老兵的声音。
余小麦开了一条缝,老头迅速挤进来,反手锁门:\"听好,驻马店站台上有人堵你。\"他从怀里掏出个旧钱包,\"里面有我闺女电话,到孝感找她。\"
余小麦摇头:\"我不能连累——\"
\"三十年前我没能救回我妹妹。\"老头硬把钱包塞进她手里,\"别让我再后悔一次。\"
列车完全停下了。透过厕所小窗,余小麦看见站台上站着五六个男人,正挨个车厢张望。为首的那个穿着花衬衫,金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跳窗。\"老头推开厕所窗户,\"我拖住他们。\"
余小麦犹豫了。就在这时,厕所门被猛地撞击,秃顶男人的声音传来:\"死老头少管闲事!\"
老头用身体抵住门,青筋在太阳穴上跳动:\"快走!\"
余小麦踩上马桶盖,从狭小的车窗钻出去。牛仔裤再次被窗框上的铁皮刮破,鲜血顺着小腿流进袜子里。她顾不上疼,跳下车的瞬间听见厕所门被撞开的巨响。
站台上人声嘈杂,余小麦低着头快步往前走。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背包带。
\"嫂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真是你啊!\"
余小麦抬头,看见一张和陈大柱有七分像的脸——是他表弟陈二柱!当年就是他去\"验的货\",用满是烟味的手捏开她的嘴看牙口。
\"大哥找你都找疯了!\"陈二柱兴奋地掏出手机,\"别怕,我这就叫他来接——\"
余小麦的螺丝刀抵在他咽喉上:\"松手。\"
陈二柱愣住了,随即狞笑:\"贱人长本事了?\"他一把拧住她手腕,\"看老子不——\"
话音未落,一个矿泉水瓶狠狠砸在他头上。老头从车窗探出半截身子,手里还举着另一个瓶子:\"丫头,跑啊!\"
余小麦挣脱开来,拼命往出站口跑。身后传来陈二柱的怒骂和老头的惨叫声——秃顶男人带着同伙把他按在了地上。
站口检票员正低头玩手机,余小麦混在人群中溜了出去。驻马店的太阳比信阳更毒,晒得她裸露的肩膀火辣辣的疼。
马路对面的小卖部门口,几个男人正围着看热闹。余小麦躲到报刊亭后面,颤抖着打开老兵给的钱包。里面有两张百元钞票、一张女孩的照片,还有张皱巴巴的名片:\"周建平电子厂财务部 林小雨\"。
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出头,穿着职业装,笑容明亮。背面写着一行字:\"爸,我在这挺好的,别担心。\"
余小麦的视线模糊了。她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在哭。上一次有人为她拼命,还是娘活着的时候。
钱包夹层里还有张剪报,是则旧新闻:《退伍军人林大勇协助警方破获拐卖团伙 解救妇女儿童十二名》。配图上的独手老兵,正是刚才救她的人。
远处传来警笛声。余小麦把钱包藏进内衣,拖着伤腿钻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是家网吧,门口贴着招聘启事:\"招网管,包住,月薪面议\"。
她摸了摸缝在内裤里的五块钱,推门走了进去。冷气扑面而来,带着烟味和泡面的气息。柜台后面,染着绿头发的女孩正对着手机涂指甲油。
\"应聘?\"女孩头也不抬地问。
余小麦点点头,突然从脏兮兮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短发支棱着,脸上有血痕,连衣裙领口被扯破,活像个逃犯。
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野地里燃烧的麦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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