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画室的人血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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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意渗进美术楼，洪飞抱着教案走过长廊时，三楼画室门缝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灰色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他推了推虚掩的门，腐腥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扑面而来，画架上未完成的肖像画里，模特的瞳孔正缓缓渗出黑色血泪。

\"洪老师！\"美术课代表林小棠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脸色苍白如纸，\"最近画室一到晚上就有怪声，张老师昨天在这里......\"话音未落，画室内传来颜料管爆裂的声响，猩红的颜料如血泉般喷溅在雪白的墙壁上，勾勒出扭曲的人形轮廓。

当晚十点，洪飞带着强光手电筒重返画室。月光透过天窗洒在调色盘上，干涸的颜料呈现出不正常的紫黑色，画笔丛中插着半截染血的指甲。他掀开覆盖画架的白布，眼前的景象让血液瞬间凝固——画布上是张栩栩如生的自画像，而画中\"自己\"的嘴角，正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在找什么？\"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洪飞猛地转身，看见清洁工周姨佝偻着背站在门口，她手中的拖把滴滴答答淌着暗红液体，橡胶手套下露出的手腕爬满蛛网般的青筋，\"不该看的别看，那些颜料......\"

话未说完，画室顶灯突然炸裂。黑暗中，洪飞感觉有冰凉的手指划过脖颈，调色盘碰撞地面的脆响混着女人的低笑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他摸索着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时，发现所有肖像画的眼睛都转向了自己，那些用\"颜料\"绘制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惊恐的面容。

第二天晨会，洪飞向校方反映画室的异常，教导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洪老师，别让封建迷信影响教学。\"他的袖口不经意间露出半枚血色六芒星纹身，而本该在画室失踪的张老师，此刻正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洪飞，嘴角残留着可疑的红色痕迹。

午休时，林小棠塞给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张皱巴巴的速写——画室储物柜里堆满玻璃罐，罐中浸泡着人体器官，浸泡液呈现出与颜料相同的暗红色。\"昨晚我偷偷进去，\"少女声音发颤，\"看见周姨用活人血调制颜料，她说这样画出来的作品才有灵魂......\"

深夜，洪飞带着朱砂和墨斗潜入画室。月光下，储物柜的密码锁自动转动，柜门弹开的瞬间，腐臭味几乎将他呛晕。二十三个玻璃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口都贴着学生的名字标签，而最底层的铁盒里，静静躺着张老师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眼睛被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两团凝固的血痂。

\"终于等到你了。\"周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洪飞抬头，看见她倒挂在吊灯上，灰白的长发垂落如瀑，\"这些年，多少自以为聪明的人，都成了最好的颜料。\"她张开嘴巴，数不清的红色蜈蚣从喉咙里喷涌而出，在地面织成血色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