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路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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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散去时，三人已站在一片漆黑的海洋之上。这里的海水浓稠如墨，却诡异得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海面平静得如同一块巨大的黑曜石，没有一丝波纹，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北海归墟...\"柳青璃的逆鳞战裙自动亮起金光，在漆黑的海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俯身轻触海面，指尖传来的不是水的触感，而是某种粘稠的能量流动，\"龙族典籍记载，这里是万界水脉的终点，所有世界的江河湖海最终都会汇流至此。\"

秦墨的混沌龙瞳穿透海面，看到海底深处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水之阵眼就在下面，但...\"他突然皱眉，\"海水在吞噬我的神识。\"

楚无尘的十二重羽翼完全展开，真羽上的星纹组成探测阵法：\"海面下三千丈处有生命反应，而且——\"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异变打断。平静的海面突然剧烈翻涌，以三人为中心，一个直径千里的巨大漩涡瞬间形成。漩涡边缘的海水竖起万丈高墙，内壁光滑如镜，倒映出无数扭曲的影像。

\"小心！\"秦墨逆鳞枪横扫，在三人周围划出混沌屏障。

漩涡中心传来低沉的呢喃，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同时诉说不同语言。那些声音起初杂乱无章，渐渐却组成了一句清晰的话语：\"...归...来...吧...\"

楚无尘的真羽剧烈震颤，每一根羽毛都指向漩涡深处：\"阵眼在漩涡底部！但那里有东西守着...不止一个，是...十二个！\"

话音未落，漩涡内壁突然凸起十二根漆黑水柱。这些水柱如同活物般扭曲攀升，每根水柱顶端都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保持着完全一致的姿势，黑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装神弄鬼。\"柳青璃龙爪虚握，九道金龙气劲呼啸而出。

就在金龙即将命中之际，十二个黑袍人同时掀开兜帽——露出的竟是秦墨、楚无尘和柳青璃的面容！每个\"倒影\"都精确复制了三人的特征：秦墨的混沌龙印、楚无尘的青鸾真羽、柳青璃的逆鳞龙角。

更可怕的是，这些倒影并非简单的四组重复，而是呈现出四人不同时期的状态：少年秦墨手持未成形的逆鳞枪、浴血的楚无尘缺失三根真羽、双目赤红的柳青璃龙鳞倒竖...

\"不是幻象。\"秦墨沉声道，逆鳞枪感应到对面传来的混沌波动，\"是归墟根据我们的记忆与力量创造的'倒影'。\"

倒影们同时出手，刹那间天地变色。少年秦墨的枪法稚嫩却狠辣，专攻下三路；浴血楚无尘的真羽燃烧着复仇之火；赤红柳青璃的龙息中夹杂着疯狂之意。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第四组倒影——他们全身笼罩在黑雾中，施展的都是三人尚未掌握的秘技：秦墨的\"混沌归元\"、楚无尘的\"星陨焚天\"、柳青璃的\"万龙朝宗\"。

\"他们在用我们未来的能力攻击我们！\"楚无尘艰难地抵挡着焚天真火，一根真羽已被烧焦。

柳青璃的逆鳞战裙被龙息击中，裂开一道缝隙：\"这样下去...\"

秦墨突然瞳孔一缩，注意到每个倒影施展绝技时，眉心都会闪过一个特殊符文：\"攻击他们眉心的印记！那是归墟之力的核心！\"

战斗在刹那间爆发。秦墨的倒影手持漆黑长枪，枪尖缠绕着扭曲的空间裂隙，每一击都带着腐蚀万物的恐怖威能。

最可怕的是，这个倒影竟能预判秦墨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在与自己的影子作战。

\"混沌龙印！\"秦墨暴喝一声，眉心龙纹大亮，却在出招瞬间被倒影以同样的招式反制。两股混沌之气在空中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将海面炸出直径百丈的真空地带。

楚无尘的情况同样危急。她的倒影羽翼燃烧着暗紫色火焰，每一根真羽都化作火焰长鞭。更棘手的是，这倒影竟能操控被击落的真羽，使其在空中重组为囚笼。

\"星轨移位！\"楚无尘咬牙施展青鸾秘术，身形在十二个星位间急速闪烁。然而倒影如影随形，暗焰长鞭在她背上留下一道焦黑伤痕。

柳青璃面对的倒影最为诡异。这个血色龙女不仅操控着腐蚀性极强的龙息，周身还环绕着九条血龙虚影。每当柳青璃施展龙族秘技，倒影就会同步施展，而且威力更胜一筹。

\"逆鳞护心！\"柳青璃祭出防御绝学，却见倒影冷笑一声，九条血龙突然合而为一，化作一柄血色长矛直刺而来。矛尖触及逆鳞战裙的瞬间，战裙竟开始被血色侵蚀。

\"这不可能...\"柳青璃嘴角溢血，\"她怎么会北海龙宫的禁术？\"

危急关头，秦墨突然传音入密：\"璃儿，看他们眉心！\"

柳青璃龙瞳骤缩，果然发现倒影每次施展绝技时，眉心都会闪过一个六芒星符文。那符文转瞬即逝，却散发着与归墟同源的气息。

\"攻击眉心的印记！\"秦墨在激战中大喝，\"那是归墟之力的核心节点！\"

柳青璃闻言立即变招。她突然放弃所有防御，逆鳞战裙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

金光中，她的身形逐渐虚化，最终化作一道金虹直取倒影眉心。

\"龙游太虚！\"这是北海龙宫最顶级的突袭秘术，施展者需承受经脉寸断的风险。

金虹贯穿倒影眉心的瞬间，血色龙女发出刺耳尖啸，身体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最终化作黑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