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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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天，许多村民和川上都来相送，灿星将会坐着他们安排顺路而去的船只，走水路回到火之国。

川上与少年一同靠在岸边的栏杆上，二人一同望着那逐渐靠岸的大船，海风将他们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安静良久，川上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真舍不得你走啊…”

灿星皱了皱眉，严肃地扭头看向男人，认真地申明：“我要回家的。”

川上一滞，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憋了半天，看着少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是真喜欢你这个认真的劲儿！”

灿星眉毛就没松开过，轻嗤一声别过头去：“…无聊。”

“说真的，要不要考虑留在我们茶之国？”川上却没有转移视线，他盯着少年，缓缓收去了脸上的笑意，突然没头没尾地丢出这样一个提问，随后不等少年的回应就急急地解释：“我知道之前确实有些人做了些错事，但是他们都是一念之差罢了！这段日子下来，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别看我们国家虽然地处偏僻，但比起别的地方来说都要安定和平很多，真的很好的，你要不要真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灿星没有回答，他望着前方，黑色的眼瞳中映出了一只飞掠而过的海鸥，那海鸥滑过洒满午后阳光的海面，飞溅而起的浪花浮光跃金，璀璨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良久良久，直到渡船那边发出一声催促的吆喝，灿星才动了动身子，决然地转向船只的方向，声音浅淡：“到时间了。”

面对这份委婉的拒绝川上并没有感觉意外，只是稍显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就知道留不下你，那就祝你好运常在，一路顺风，我们有缘再会吧！”

灿星前行的脚步一顿，他微微侧头，第一次对着川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嗯，有缘再会！”

呜——

在一船人的翘首以盼下，渡船终于收起了舷梯，风帆扬起的瞬间，海风汹涌地灌入。明明远望时它还是一只小小的纸船，总是慢悠悠地飘荡着；可是这会身处其中，它则变成了振翅的信天翁，装着一船人的思念，坚定地奔赴向远方。

航行了几日，沿途中茶之国的起伏山丘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渡船形单影只地悬在漫漫海中，入目的只有碧蓝的水和白色的云，一阵清爽的海风吹过，看起来今天天气正好。

灿星站在甲板的一侧，出神地望着远方，浅浅估一下时间，大概今明两天就可以到达火之国了，看起来坐船确实比走陆路要快上很多呢…

正想着，少年忽然感觉被谁轻轻拽了拽衣角，他低头，瞧见一个比自己还矮上不少的小孩正抬着脸巴巴地看过来，见灿星注意到他了，便张口露出一个有点傻兮兮的灿烂笑容。

灿星眨眨眼，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小孩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稚嫩却不算细腻的小手抓住了灿星的手掌：“小哥哥，一起玩呀！”他指了指不远处堆放在一起的几个空酒桶，那儿已经站着好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女孩，正一并朝着这里张望。

灿星拒绝：“不用了，我不想玩。”

小孩一愣，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看着灿星，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玩耍，他不信邪地又扯了扯少年的衣襟，固执地指了指那边：“不，要玩！”

灿星抿了抿唇，有点头疼地转头看了看，试图找到一个好心人能解救一下自己。

万幸的是，好心人主动出现了——一个穿着稍显陈旧的绛红色和服的女人从一边跑过来，她弯腰对着灿星鞠躬道歉：“抱歉抱歉，忍者大人，我的孩子不是故意打扰您的，小志，我们走吧！”

她轻轻拉了拉孩子，却没有拉动。

小志突然扑过来，抱住灿星的胳膊摇了摇，扁着嘴拖长了音调：“哥哥，陪我玩！”

女人尴尬又意外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为难地站在原地默然了片刻，从怀里掏出几枚零碎的钱币递给灿星，有点羞赧地开口：“看来小志真的很喜欢您呢，忍者大人…能否请您陪我的孩子玩一会，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委托…”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自己满脸天真的孩子身上，嘴角明明含着笑意，眼眶却微红：“实在抱歉，孩子他爹前几年因为战争不在了，家里并不充裕，让您见笑了，如果不够的话，我…”

有些凉意的手指从她的掌中捻起一枚铜币，少年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剩下的话语：“我在火之国就要下船。”

女人一愣，终于望向灿星，目光迟疑地将剩下的钱往前推了推：“可是…”

灿星将那枚铜币放进自己的忍具包里，稍微加重了一点声音强调：“够了。”

小志还是那副快乐的模样，再次拽起少年的手——这次他拉动了对方，眼中便迸出惊喜的亮光，发出一声响亮的招呼声，冲着远处其他的小伙伴们用力地晃了晃手，得到一片欢呼。

说是陪着玩，灿星也不过就是站在边上看着一群小孩费劲地把空酒桶堆成各种各样的造型，然后在里面爬进爬出地笑闹。

有的时候会有某个孩子后继无力地仰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灿星便会伸手顺势扶住那个也几乎要随之倾倒的酒桶，帮忙摆在孩子们指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