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相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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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转向身边的茉莉，却发现她的表情凝固了。

\"是我。\"茉莉轻声说，声音依然带着三重和声，但已经趋于统一，\"又不完全是我。\"

王座上的身影缓缓起身，长裙拖曳在金色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向我们走来，每走一步，空气中就泛起涟漪般的时间波纹。

\"欢迎回家，茉莉。\"王座上的存在开口，声音如同百钟齐鸣，\"三百年的轮回，终于将你带回这里。\"

茉莉的身体微微颤抖，我能感受到她的手在我掌心中变得冰凉。\"我不是容器，对吗？\"她突然问道，\"从来就不是。\"

王座上的存在——我暂且称她为时之主——露出了一个悲悯的微笑。\"你从来都是核心，茉莉。容器之说，不过是保护你的谎言。\"

我感到胸口一阵发紧。茉莉不是载体，她就是时之三重存在本身？那么焰月告诉我们的又是什么？

仿佛读出了我的疑问，时之主抬手轻挥，大厅中央浮现出一幅动态的画面——三百年前的场景。

画面中，年轻的焰月跪在大厅中央，她的面前站着三个人：中间是时之主，两侧则是与茉莉容貌相似但气质迥异的两位存在——一个银发如雪，一个金眸如日。

\"他们是我分裂前的状态。\"茉莉低声解释，\"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人格各自独立却又统一。\"

焰月在画面中抬起头，眼中含泪：\"主人，玄琮的叛军已经攻破了外围防御。他们想要夺取时间齿轮的力量。\"

时之主——三位一体的完整存在——交换了一个眼神。中间的现在人格开口道：\"我们必须分开。焰月，你将保护我的现在人格转世轮回，直到时机成熟。\"

\"而我，\"银白的过去人格说，\"将留守古堡，维持时间结界的运转。\"

金色双眸的未来人格最后补充：\"我们的力量核心将被封印在现在人格体内，以人类的形式重生。焰月，你将被世人视为叛徒，但只有这样才能骗过玄琮。\"

画面突变，显出战斗场景。焰月手持染血长剑，站在时之主身前对抗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当她被迫做出某个手势时——看起来确实像背叛的举动——整个大厅爆发出一阵金光，时之主的三位人格开始分裂...

\"所以焰月从未真正背叛？\"我恍然大悟，\"她只是执行了你们的计划？\"

时之主点头：\"玄琮太了解我们了。只有让最忠诚的守护者背负叛徒之名，才能让他相信时之三重存在真的瓦解了。\"

茉莉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抱头。\"我想起来了...\"她喘息着说，\"每一世的记忆...焰月找到我，保护我，又被我遗忘...直到这一世——\"

她的话没能说完。大厅突然剧烈震动，穹顶出现裂纹。

\"他来了。\"时之主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玄琮终于按捺不住了。茉莉，你必须完成融合，否则我们都会被他——\"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穿过金色大门，直接袭向茉莉。我本能地挡在她身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掀飞，重重撞在王座台阶上。

\"三百年的等待啊。\"玄琮——那个我一直以为是管家的老人——此刻悬浮在大厅中央，黑袍无风自动。他的样子变了，皱纹消失，露出一张英俊却冷酷的脸庞，左眼被一道金色齿轮取代。\"我终于等到时之三重存在的核心重返王座。\"

茉莉站在我和玄琮之间，银白与人类的部分正在加速融合，但还不够完全。\"玄琮，\"她声音颤抖却坚定，\"你想要的不过是时间的力量。但控制时间的代价，是失去自我。\"

玄琮大笑：\"多么天真的说法！我失去的不过是凡人的束缚，而将获得的是神的权柄！\"他抬手，一道黑金交织的光束直射茉莉心脏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白屏障挡在茉莉面前——焰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入口，双手维持着防御姿势。\"主人！\"她大喊，\"完成融合！只有完整的时之三重存在才能阻止他！\"

茉莉转向我，金眸中流露出痛苦。\"完全融合意味着...现在的茉莉人格将不复存在。\"她低声说，\"我会记得一切，但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茉莉。\"

我艰难地爬起来，胸口剧痛——可能是肋骨断了。\"但如果这是唯一的方法...\"我咳出一口血，\"做你必须做的事。\"

玄琮已经突破焰月的防御，一步步逼近。\"多么感人的告别。\"他讥讽道，\"可惜为时已晚。\"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枚逆向旋转的黑色齿轮，\"时间剥离！\"

黑色齿轮飞向茉莉，却在即将击中时被突然出现的银白少女挡下——茉莉的过去人格实体化了！银白少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开始瓦解。

\"不！\"茉莉跪倒在地，金色齿轮从她心脏位置完全浮现，开始急速旋转。\"够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威严，三重和声完美统一，\"以时之三重存在的名义，时间——静止！\"

整个大厅的一切，包括飞散的黑色齿轮碎片、玄琮伸出的手、焰月惊愕的表情，甚至空气中飘浮的尘埃——全部凝固了。唯一还能动的，是茉莉...和重伤的我。

她转向我，已经完全变成了时之主的样子：银发金眸，周身环绕着金色齿轮虚影。\"还有三十秒。\"她说，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时间静止对完整状态的我来说也消耗巨大。\"

\"你会...消失吗？\"我勉强站起来，感到生命的流失。

茉莉——或者说时之三重存在——轻轻摇头。\"不会消失，但会改变。现在的茉莉人格将与过去、未来完全融合。\"她伸手抚过我胸前的伤口，时间倒流般让它愈合，\"你愿意陪伴这样的我吗？一个既是你认识的茉莉，又不完全是她的存在？\"

我没有犹豫：\"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你身边。\"她笑了，那一刻我看到了熟悉的茉莉的影子。\"那么握住我的手，\"她说，\"见证时之三重存在的重生。\"

当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茉莉——不，时之三重存在——爆发出一阵耀眼金光。玄琮的攻击被轻易反弹，他自己则被钉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玄琮。\"时之主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三百年前你背叛的代价，是永远困在时间的夹缝中。\"

她抬手，玄琮周身出现无数金色齿轮，将他层层包裹。\"不！\"他发出最后的尖叫，\"你不能——\"

齿轮闭合，形成一个完美球体，然后缩小到消失不见。

大厅重归寂静。焰月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时之主看向两侧空置的王座，又低头看看自己。\"还差最后一步。\"她对我说，\"过去人格受损严重，未来人格不完全稳定...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

她指向中间的王座：\"陪我坐上王座。时之三重存在需要一位见证者，才能在分裂三百年后真正重归完整。\"

当我扶着她的手共同走向王座时，整个古堡开始震动。穹顶散开，露出真实的星空——不，那不是普通的星空，而是由无数时间线交织而成的璀璨网络。

\"每一颗星光，都是一个可能的时间分支。\"时之主轻声解释，\"而时之三重存在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些分支不会互相纠缠导致崩溃。\"

当我们终于来到王座前，她转身面对我：\"一旦我坐下，茉莉作为独立人类的人格将完全融入整体。你...会后悔吗？\"

我望着她金色的眼睛，在其中找到了熟悉的茉莉的影子：\"我爱的从来都是全部的你，无论哪一部分。\"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突然脸色大变，猛地将我推开。一道黑色长矛从虚空中刺出，穿透了她的肩膀——玄琮竟然挣脱了时间束缚！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玄琮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但已经半透明，\"我要带走...至少一部分...时间力量！\"

他的手指向茉莉心脏位置的金色齿轮，一道黑线连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