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契约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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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的缺口突然扩大到整个大厅。成千上万颗悬浮的心脏开始同步脉动，玫瑰藤蔓如活蛇般游走。寒霜仙子凝结的冰盾在触及第一根藤蔓时就碎成齑粉，焰月甩出的火鞭被直接吞没。

罗丽透明的指尖穿过王默的发丝：\"契约已经启动，来不及了...\"

王默看见自己的血珠正在分解。母亲的身影化作光点升腾，同桌的橡皮变成金色粉末，与罗丽牵手的记忆凝结成淡粉色结晶。三道光芒突然调转方向，笔直射向祭坛中央的巨剑凹槽。

\"原来如此。\"金璃瞳突然笑了。他剑格处的凹槽亮起翡翠色光芒——那是王默从未见过的第四个能量。\"剑灵真正的记忆现在才苏醒。\"

祭坛地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王默发现每道纹路都是由细小的文字组成，那些古老的字符正从金璃瞳裸露的肌肤上流淌下来。焰月突然拽住寒霜仙子暴退：\"是剑灵献祭咒文！他要——\"

金璃瞳的双手已经按在巨剑刃上。鲜血顺着剑身上的蔷薇浮雕蜿蜒而下，填满了所有凹槽。\"永恒之誓需要纯洁的心，但没说必须是人类。\"他的声音开始失真，\"剑灵的心...可是千年不朽的。\"

悬浮的心脏群突然集体停滞。王默腕间的荆棘疯狂生长，在她面前交织成一座牢笼。透过枝条间隙，她看见金璃瞳的轮廓正在光化，而自己掌心血珠里所有的记忆画面都在倒流——母亲系上围裙，同桌缩回递橡皮的手，罗丽的指尖重新变得实体化。

\"不要！\"王默扑向巨剑时被荆棘绊倒。预言书残页在她眼前拼出新的文字：

「剑刃所指既为真心永生之花终将凋零」

金璃瞳最后的面容在强光中模糊不清，只有带笑的声音清晰传来：\"这次换我当你的契约物品，王默。\"巨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穹顶缺口倾泻而下的星光全部被吸入剑身。当王默终于抓住滚烫的剑柄时，发现剑格凹槽里静静躺着一朵黄金玫瑰，花蕊中跳动着翡翠色的微光。

祭坛砖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开始倒流。整座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上升回原本的位置。悬浮的心脏群一个接一个爆裂成血色烟花，玫瑰藤蔓枯萎成灰。

罗丽扶起王默时，巨剑突然自动归鞘。剑鞘上浮现出全新的纹路——那是金璃瞳惯用的签名方式，只是最后一个字母永远定格在了未完成的状态。

\"契约...逆转了？\"王默的指尖轻颤，黄金玫瑰的触感冰凉得不似金属。翡翠光芒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随着呼吸节奏明灭，仿佛在回应她的心跳。

罗丽的羽毛披肩扫过剑鞘上未完成的签名：\"他把灵魂核心植入了玫瑰花蕊。\"她的声音像被碾碎的冰晶，\"七天内若找不到永恒之花稳固契约，翡翠光芒熄灭时...\"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穹顶缺口处垂下的星光被某种力量扭曲成旋涡。王默条件反射地抱紧巨剑，黄金玫瑰的花瓣边缘开始泛起锈色。翡翠光芒猛地暴涨，在她手背灼出龙鳞状的烙印。

\"他在抗拒消散。\"罗丽突然拽着王默扑向右侧，她们原本站立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缝隙，暗红液体喷涌成柱。那些液体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发出玻璃摩擦般的嘶吼：\"叛徒的剑——\"

巨剑自动出鞘三寸，黄金玫瑰绽放出刺目光芒。王默看到翡翠光流中浮现金璃瞳的虚影，他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当人形怪物扑来时，虚影突然化作万千光箭，将暗红液体蒸发成腥臭雾气。

\"每次使用力量都会加速消散。\"罗丽擦去王默脸上沾到的腐蚀性液体，\"去禁书区，古籍记载着永恒之花的线索。\"

穿过崩溃的回廊时，王默发现剑鞘纹路又延伸了少许。未完成的签名像条贪食蛇，不断吞噬着她滴落的鲜血成长。黄金玫瑰的花芯开始渗出金红液体，在剑格凹槽里凝成微型沙漏。

\"沙漏流尽前必须完成契约。\"罗丽念出突然浮现在剑身的咒文，瞳孔骤缩，\"这是双向契约，你若死亡他也会...\"

王默撞开腐朽的木门，禁书区的书架正在自动焚毁。她扑向唯一完好的水晶柜，柜中羊皮卷上浮现与剑鞘相同的纹路。当黄金玫瑰靠近时，卷轴爆开的火星组成一幅地图：燃烧的城堡标记着永恒之花，而代表他们的光点正在地图边缘闪烁。

暗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整座建筑开始垂直下沉。罗丽掰断水晶柜的棱柱塞给王默：\"星光折射可以暂时...\"话未说完就被突然裂开的地板吞没。王默抓住巨剑跃向书架，黄金玫瑰的花瓣突然全部竖起，翡翠光芒在棱柱中折射出金璃瞳完整的签名。

\"原来是这样...\"王默将棱柱按在剑鞘纹路上，未完成的签名瞬间补全最后三笔。整把巨剑变得透明，她看见黄金玫瑰的根系已穿透剑身，与自己的血管形成无数金色连接线。

穹顶缺口突然投射下七道光柱，正好组成沙漏形状。王默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胸口抽离，通过金线注入花蕊。黄金玫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而翡翠光芒中浮现出金璃瞳清晰的面容。

\"永恒之花根本不存在。\"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契约物品最终会变成持剑者的...\"

建筑沉入地底的轰鸣淹没了后半句话。王默在坠落中死死抱住巨剑，看到沙漏里的最后一粒金砂穿过棱柱，在完全黑暗前化作一行浮空文字：

「剑主心脉即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