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章 血月古堡与他的专属玫瑰,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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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乌云盖雪的小奶猫?而且……那金色的眼睛……

我的目光凝固在那双如同液态黄金般的猫瞳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猛地攫住了我!烈斩……格瑞那把标志性的、巨大狰狞的绿色重剑!剑柄末端镶嵌的宝石……就是这种纯粹到极致的金色!这小家伙的眼睛,简直像是从那把凶器上抠下来的!

难道……?!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契合的念头闪电般劈入脑海。这里是吸血鬼的世界,参赛者的元力技能……会以什么形式存在?

格瑞拎着那只还在徒劳扭动的小黑猫,缓缓站起身。他低头看着手里这个炸毛的小东西,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深紫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困扰?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这表情出现在格瑞脸上,简直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烈斩。”他开口,声音依旧是冷的,但似乎带上了一点……无可奈何的确认?

“喵嗷!”小黑猫(烈斩?)听到自己的名字,挣扎得更凶了,金色猫瞳死死瞪着格瑞,仿佛在控诉主人的无情铁手。

格瑞似乎懒得再跟这小东西纠缠。他手臂随意地一扬,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精准。

“喵——!”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惊慌的猫叫,那团小小的黑色毛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不偏不倚,直直地朝我砸了过来!

“啊!”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张开双臂去接。

一团温热、柔软、带着细微颤抖的小身体撞进怀里。冲击力不大,却带着小动物特有的惊慌失措。我慌忙收拢手臂,稳稳地抱住了它。

小家伙在我怀里僵住了,似乎还没从被主人“抛弃”的打击和空中飞行的眩晕中回过神来。它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四只雪白的爪子紧紧扒着我的手臂,炸开的黑色绒毛微微颤抖着。那双熔金般的猫瞳,带着惊魂未定的茫然,从长长的黑色睫毛下怯生生地抬起来,对上了我的视线。

那眼神……湿漉漉的,像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噗……”一个极其轻微、完全不受控制的气音,从我喉咙里漏了出来。

下一秒,我清晰地感觉到书桌方向投来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格瑞正看着我,紫眸里没什么情绪,但那无声的注视本身就带着千钧压力。

我瞬间绷紧了身体,死死咬住下唇,把即将逸出的笑声和所有表情都狠狠压了回去,低下头,假装全神贯注地安抚怀里的小家伙,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炸开的绒毛。

小家伙似乎终于意识到脱离了魔爪,紧绷的身体在我温柔的抚摸下一点点放松下来。它试探着在我臂弯里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小脑袋甚至依赖地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了极其细微、满足的“咕噜”声。那声音微弱得像一缕烟,却奇异地驱散了书房里一部分冰冷的死寂。

我抱着这团温暖的小生命,感受着它微弱的心跳和柔软的触感,一直紧绷到麻木的心弦,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极其轻柔地拨动了一下。一种久违的、近乎酸楚的暖意,悄然弥漫开来。

“……旅人以为他看到了绿洲,清泉,还有结满果实的树木……”我重新开口,继续刚才被打断的第九百八十五夜。声音比之前更轻柔了些,像怕惊扰了臂弯里刚刚平静下来的小东西。

格瑞的目光在我和猫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依旧深不见底,难以解读。他最终什么也没说,重新坐回书桌后,拿起那支沾血的羽毛笔,目光落回摊开的羊皮卷上。

书房里恢复了之前的格局。他处理着他古老而冰冷的“公务”,我抱着他那只暂时“叛变”的、疑似元力武装化身的猫,讲述着遥远的沙漠幻影。只是这一次,空气里似乎多了一缕极其微弱的、属于活物的暖意,以及那细若游丝的、令人心安的“咕噜”声。

小家伙在我怀里彻底放松下来,小小的脑袋枕着我的胳膊,金色的眼睛半眯着,一副昏昏欲睡的安逸模样。我一边讲述着旅人识破海市蜃楼的惊险,一边用指尖轻轻搔着它柔软的下巴。

“……就在他绝望之际,他看到了沙丘上,被风吹出的古老纹路,那形状,像极了他故乡指引方向的星辰……”故事接近尾声。

突然,怀里的小家伙毫无征兆地动了一下。它抬起头,那双熔金般的猫瞳完全睁开,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狡黠的光芒?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极其迅速地在我端着茶杯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最薄,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轻轻舔了一下!

湿漉漉、温热又带着细小倒刺的触感!

“呀!”我猝不及防,吓得低呼一声,手腕下意识地一缩,茶杯差点脱手。

几乎是同时!

书桌后,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钉了过来!带着一种无声的、极具压迫感的警告。

格瑞的目光越过摊开的卷宗,深紫的眼眸锁定了我,更锁定了我怀里那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那眼神里没有怒意,却比怒意更令人心悸,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呜……”小家伙瞬间蔫了,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飞快地把脑袋埋进我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金色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它那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主人,喉咙里发出认怂的呜咽。

我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感觉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讲完了?”格瑞冰冷的声音打破沉寂。

“……是,讲完了。”我声音干涩地回答。

他不再言语,目光重新落回卷宗,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从未发生。但书房里的空气,似乎又降了几度。

我抱着瞬间变得无比“乖巧”的小黑猫,一动不敢动。直到格瑞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像一道冰冷的影子般无声离开,那沉重的压力才骤然消失。

“呼……”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低头看向怀里,小家伙正讨好地用脑袋蹭着我的胳膊,金色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哪里还有刚才舔舐血管时的“凶悍”?

这古堡里,连只猫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

“……第一千夜。”

当这个数字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吐出时,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声音回荡在空旷得令人心悸的书房里,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

终于……到了。

窗外,浓得化不开的灰雾永恒地笼罩着古堡尖顶。书房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冷的光,将格瑞坐在巨大书桌后的身影拉得更加孤峭修长。他面前摊开的,是一卷颜色深褐、边缘磨损、散发着浓郁陈腐血腥气息的古老羊皮卷轴。他苍白的手指握着一支同样古旧的羽毛笔,笔尖蘸着浓稠如新鲜血液般的墨汁,正在卷轴上缓慢而精准地书写着某种繁复扭曲、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符文。

听到我的声音,他书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极其缓慢地从卷轴上抬起,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穿透昏暗的光线,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沉寂千年的寒潭。但仅仅是这目光的注视,就让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几乎要将灵魂冻结的压迫感。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即将被拆封检验的货物,或者……一份等待签收的“契约”。

“讲。”他开口,声音比这古堡最深处的石头还要冰冷坚硬。

最后一个字,像是一块沉重的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脏。一千个夜晚的讲述,喉咙早已不堪重负,每一次发声都带着撕裂般的钝痛。但此刻,这点疼痛被一种更巨大的、名为“终结”的紧张感彻底淹没。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东方国度……”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无法抑制地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沙哑,“有一位被囚禁在高塔之上的公主……”

这是一个关于禁锢与等待的故事。公主有着如夜般漆黑的长发,像流淌的瀑布。她唯一的慰藉,是塔顶唯一那扇小小的窗,能望见外面荒芜庭院里,一株在永恒阴暗中倔强绽放的暗红色玫瑰。那玫瑰没有叶子,只有尖锐的荆棘,花瓣厚重如凝固的血,散发着甜腻而绝望的香气。

“她日夜凝望着那朵玫瑰,”我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灰雾,看到庭院深处那片同样诡异的玫瑰园,“看着它在无光的风中摇曳,看着它永不凋零,也……永无自由。”

故事在一种压抑的平静中流淌。公主的等待没有尽头,如同这古堡里凝固的时间。玫瑰是唯一的见证者,也是她灵魂的倒影——美丽,孤绝,被尖锐的荆棘环绕,在永恒的黑暗中徒劳地燃烧。

“……她常常想,”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轻,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与共鸣,“如果玫瑰能开口,它会对这囚禁它的高塔,说些什么?是怨恨?还是……早已习惯了这冰冷的石壁?”

讲述接近尾声。公主最终没有等到拯救她的骑士,高塔依旧冰冷,玫瑰依旧在无光的风中摇曳。这是一个没有救赎、只有永恒凝视的故事。

“……第一千夜,结束。”最后一个字落下,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虚脱感,也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绝望。

书房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水晶吊灯冰冷的光线流淌在沉默的两人之间。

格瑞终于停下了笔。那支羽毛笔被他轻轻搁置在墨迹未干的羊皮卷轴上。他缓缓抬起眼,深紫的瞳仁在幽暗光线下,如同两颗蕴藏着风暴的、冰冷的紫水晶。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我。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审视或冰冷评估,而是一种……确认。确认一件契约的完成,确认一个漫长仪式的终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我僵硬地坐在冰冷的扶手椅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那无声的注视下一点点冻结。他……会遵守那个冰冷的承诺吗?

就在我的神经绷紧到极限,几乎要断裂时,格瑞动了。

他没有走向我,也没有宣布“放你走”。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他绕过巨大的书桌,无声地走向书房一侧那扇巨大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落地窗。窗外,是古堡永恒不变的、被浓雾封锁的绝望景象。

他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极其缓慢地划过。

随着他指尖的移动,玻璃上那些描绘着血月、蝙蝠和贵族宴饮的斑斓色彩,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无声地扭曲、荡漾、褪色……最终,整扇巨大的落地窗,变成了一面清晰无比的、映照着书房内部的巨大镜子!

冰冷的镜面,清晰地映照出书房里的一切:巨大的书桌、堆积如山的古老卷宗、幽冷的水晶吊灯……以及,僵坐在扶手椅里,脸色苍白如纸的我。

还有……站在巨大镜面前方,背对着我的格瑞。

镜中的他,银发流淌着冷光,侧脸线条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完美。他深紫的眼眸,透过冰冷的镜面,精准地、毫无阻碍地,锁定了镜中那个渺小惊恐的我。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冰冷,如同古老的冰川在深夜里相互挤压、崩裂,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的重量,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契约完成。”

我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被一股荒谬的希冀攫住。完成了……所以……

“但……”他微微侧过头,冰冷的视线透过镜面,如同实质的枷锁缠绕上我的脖颈,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却足以冻结灵魂的弧度,“今晚的故事……”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不再是背对着镜面,而是直面着我。

那双深紫的、如同深渊漩涡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遮挡地、带着一种近乎掠夺性的专注,牢牢地锁定了我。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暗流——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一种沉淀了太久、压抑了太久、此刻终于挣脱束缚的、原始而危险的渴望!

“……是永恒。”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快!快到根本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我只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劲风扑面而来!带着古老尘埃、冰雪,还有一丝……暗红玫瑰的甜腻香气!

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攫住了我的肩膀!天旋地转!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物体——是那扇刚刚变成巨大镜面的落地窗!冰冷的镜面紧贴着我的脊背,寒意瞬间穿透薄薄的衣料,刺入骨髓。

格瑞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与冰冷的镜面之间,投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他的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按在我的肩上,力量之大让我动弹不得。另一只冰冷的手,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柔,拂开了我颈侧散落的黑色长发,露出下方白皙脆弱的皮肤,以及那清晰可见的、因为剧烈心跳而急促搏动的淡青色血管。

他的头缓缓低下。

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呼吸,带着浓郁的暗红玫瑰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激起一片细密的战栗。那气息如同最致命的迷药,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黑瞳里映满了他逼近的、俊美到妖异的面容。银色的发丝垂落,拂过我的脸颊,带来刺骨的寒意。那双深紫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的暗流如同深渊,要将我的灵魂彻底吞噬。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薄唇下,那若隐若现的、属于掠食者的、冰冷而尖锐的獠牙!

“不……”破碎的音节从被恐惧扼住的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如同蚊蚋。

“嘘……”一声低沉到极致的、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气音拂过耳畔,如同恶魔的叹息。

然后——

尖锐的、冰冷的刺痛感,瞬间刺穿了颈侧脆弱的皮肤!

“呃!”剧痛让我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颤抖,却被他的力量死死按在冰冷的镜面上。

紧接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吮吸的感觉。温热而珍贵的血液,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疯狂地抽离身体!力量随着血液急速流逝,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汹涌而至,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发黑。

冰冷的镜面紧贴着我的后背,清晰地映照出这令人绝望的一幕:银发的吸血鬼贵族,如同拥抱情人般禁锢着怀中的人类少女,薄唇紧贴在她白皙的颈侧,贪婪地啜饮着生命的源泉。少女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濒死的恍惚,身体无力地颤抖着,像一朵在暴风雨中即将凋零的花。

意识在迅速抽离。身体越来越冷,仿佛坠入了冰窟。就在黑暗即将完全吞噬我的刹那,一种奇异的感知,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开了涟漪。

一些破碎的、完全不属于我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强硬地闯入了我的脑海——

……冰冷的、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只有自己微弱的心跳声在回荡,时间失去了意义……

……无数双贪婪、嗜血、充满恶意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冰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

……一柄巨大狰狞的绿色重剑撕裂黑暗,剑柄末端的金色宝石爆发出灼目的光芒!剑光所及之处,是破碎的肢体、飞溅的深色液体和凄厉的、非人的惨嚎……

……巨大的、冰冷孤寂的古堡尖顶刺破浓雾,像一座永恒的墓碑……

……一个模糊的、穿着古老贵族服饰的银发背影,站在城堡最高的塔楼窗边,手中拿着一片早已干枯发黑、却依旧能看出暗红花瓣形状的……玫瑰残骸。背影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仿佛沉淀了无数时光的孤寂……

……然后,画面定格。是那个庭院!那片在永恒阴暗中盛放的、暗红如血的玫瑰园!但视角不同,不再是仰望,而是……俯视?带着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掌控感……

这些碎片化的画面如同尖锐的冰凌,狠狠刺入我的意识,带来剧烈的、灵魂层面的震荡!这是……格瑞的记忆?他成为吸血鬼前的挣扎?成为贵族后的孤寂?还有……那片玫瑰园……他早就知道我在那里?

眩晕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感,与这强行闯入的、属于另一个存在的冰冷记忆碎片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的意识彻底撕裂。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如果不是被他紧紧按在镜面上,早已瘫倒在地。视野彻底模糊,只剩下他银色的发丝在眼前晃动。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最后一刻,那股疯狂吮吸的力量……停止了。

颈侧尖锐的刺痛感依旧存在,但致命的失血感不再加剧。

格瑞的头缓缓抬起。

冰冷的唇瓣离开了我的皮肤,留下两个清晰的、渗着细小血珠的齿痕。

他的唇角,沾染着一抹刺目的猩红。

那双深紫的眼眸,此刻如同燃烧着幽暗的火焰,直直地凝视着我因失血和剧痛而涣散迷蒙的瞳孔。那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刚刚餍足后的冰冷余韵,一丝未曾消散的掠夺性,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如同漩涡般的专注。

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些强行闯入我脑海的、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冰冷的空气重新涌入肺部,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我无力地靠在他支撑的手臂和冰冷的镜面之间,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颈侧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视野里一片模糊的色块,只有他近在咫尺的、沾染着鲜血的唇角,和他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紫眸,是唯一清晰的焦点。

他沉默着,只是看着我,仿佛在评估那些记忆碎片对我造成的冲击。按在我肩上的手,力道似乎松缓了一分,不再是纯粹的禁锢,更像是一种支撑,防止我彻底滑落。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颈侧的伤口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和血液流失后的冰冷虚弱感。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血腥气。我努力聚焦涣散的目光,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里面翻涌的情绪如同深海的漩涡,冰冷、危险,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

他沾着血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然后,他俯下身。

冰冷的吐息再次拂过我的耳廓,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暗红玫瑰的甜腻,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的回响,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我的玫瑰……”

冰冷的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垂。

“……永不凋零。”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力量将我打横抱起!

失重感猛地袭来,眩晕感再次汹涌。身体落入一个冰冷而坚实的怀抱。格瑞抱着我,像抱着一个易碎的、没有重量的物品。他迈开脚步,动作沉稳而无声,抱着我离开了那面映照着绝望的冰冷镜面,离开了死寂的书房。

穿过漫长而幽暗的回廊。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古老肖像画里,那些穿着华丽、面容苍白的吸血鬼贵族们,目光似乎随着我们的移动而转动,带着无声的窥探和冰冷的审视。壁灯幽暗的光线在脚下投下晃动的影子,如同鬼魅随行。

最终,他停在了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玫瑰与荆棘纹路的橡木门前。门无声地滑开。

里面是我的房间。那张巨大的、铺着暗红色丝绒的四柱床,在幽暗的光线下像一个沉默的祭坛。

他抱着我走到床边,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将我放在那冰冷柔软的暗红色丝绒床铺上。丝绒的触感如同冰冷的血液。

失血过多和剧痛带来的虚弱感彻底淹没了我。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意识在冰冷的黑暗边缘沉浮。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颈侧的伤口,带来清晰的刺痛。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

格瑞并没有离开。

他坐在了床边。

冰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夜露气息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开了我颈侧汗湿的黑发,避开了那处依旧渗着血珠的伤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与掠夺者身份完全不符的……小心?

然后,一个低沉、冰冷,却又奇异地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不再是命令,不再是宣告,而是……讲述。

“……在时间诞生之前,在光与暗尚未分离的混沌之海深处……”他的声音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暗河,带着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的沉重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黑暗的边缘,“沉睡着最古老的梦魇……祂的每一次呼吸,都化作星辰的生灭,祂的每一次心跳,都掀起湮灭世界的潮汐……”

一个完全陌生的、充满了冰冷宇宙洪荒气息的、属于吸血鬼起源的古老传说,缓缓流淌在黑暗里。

这……就是今晚的“故事”?

“永恒”……原来是这样开始的吗?

冰冷的讲述声如同催眠的咒语。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冰冷感依旧包裹着我,但在这诡异荒诞的“睡前故事”声中,紧绷到极限的意识,竟真的如同被安抚般,一点点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模糊的感觉是——颈侧那冰冷的指尖,似乎极其短暂地、极其轻微地……停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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