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北极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章 囚禁玫瑰终成光,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性感北极贝,镇魂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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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觉得很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积攒力气说出下一句,“像一个……提线木偶。”

祁奥阳按摩的手指倏然停顿了一瞬,心尖像是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她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银色的发顶。她知道,这简短的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需要卸下多少防备,袒露出多少深埋的、不为外人所知的脆弱。他肩上扛着的,是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兴衰,是无数人的生计和野心,是永远无法真正停歇的博弈与权衡。那光鲜的“商业巨鳄”外壳之下,是被无数条名为“责任”和“期望”的丝线紧紧缠绕的灵魂。

“那就……” 祁奥阳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她微微弯下腰,脸颊几乎贴着他冰凉的银发,温热的唇瓣轻轻印在他微凉的额角,留下一个无声的、带着玫瑰暖香的吻,“……把线剪断一会儿。”

她的吻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却带着奇异的力量。格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向后靠进椅背更深的地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转向她。

祁奥阳直起身,走到书桌前,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她没有递给他,而是自己先喝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暖意。然后,她将杯子稳稳地递到格瑞面前,杯沿几乎碰到他的唇。

格瑞没有抬手去接。他只是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低下头,含住了杯沿。他的目光,透过氤氲的白色热气,沉沉地落在她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紫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卸下重负后的片刻安宁,有深不见底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被掩盖在倦意之下的、对她此刻存在的全然的依赖。

他就这样,安静地、一口一口地,喝着她手中的牛奶。书房里只剩下他吞咽时轻微的声响,和两人交织的、平稳的呼吸声。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被厚厚的玻璃隔绝,这里只剩下灯光、牛奶的香气、书卷的味道,以及一种无声流淌的、足以抚平一切疲惫的暖流。

***

厚重的丝绒窗帘严丝合缝地垂落,将卧室隔绝成一个静谧、温暖而私密的茧。只有墙角一盏光线极其柔和的落地夜灯亮着,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圈朦胧的光晕。空气里浮动着助眠香薰极淡的薰衣草和雪松气息。

祁奥阳睡得正沉。在格瑞坚实的怀抱里,她像一株找到庇护的藤蔓,身体舒展而放松,呼吸悠长平稳。睡梦中,她似乎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搭在他腰侧的手臂滑落下来,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内侧。

黑暗中,格瑞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的紫眸在昏暗中没有半分初醒的迷茫,只有一片冰冷的、瞬间凝聚的锐利和惊惧。仿佛是身体深处某个沉睡的警报被强行拉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原本环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另一只手却以惊人的速度探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抓住了她滑落的那只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死死箍住她腕骨上方一点的位置,精准得如同经过无数次演练。

“唔……” 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和禁锢感让祁奥阳瞬间从深沉的梦境中惊醒,发出一声模糊而痛苦的闷哼。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身体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

“别走!” 格瑞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开,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慌和绝望的强硬,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那声音像砂石在玻璃上刮擦,刺耳得让人心悸。他抓着她手腕的手指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因为她的挣动而收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森白,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黑暗中,他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种溺水般的恐惧。

祁奥阳彻底清醒了。手腕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但更让她心脏骤然紧缩的,是他声音里那种从未在她面前彻底展露过的、如同困兽般的惊惶。她立刻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任由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甚至忍着痛,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摸索着,轻轻覆上他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冰冷的手背。

“阿瑞……”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和镇定,像投入沸腾油锅中的一滴凉水,“是我,阳阳。我在这里。” 她一遍遍重复着,试图用声音穿透他梦魇的壁垒,“我没走,我在这里。你看,我在这里。”

黑暗中,格瑞急促的喘息似乎凝滞了一瞬。他抓着她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放松,身体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无法抑制的痉挛。仿佛被她的声音和触碰短暂地拉回现实,却又被更深的恐惧拖拽。

祁奥阳不再说话。她只是用自己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住他冰冷的手背,指腹带着安抚的力度,一遍遍、缓慢地摩挲着他紧绷的、如同岩石般坚硬的手背肌肉和指节。她的身体也微微向他靠紧,传递着自己的体温和存在感。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他沉重的呼吸声,她压抑的痛哼,还有彼此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不知过了多久,格瑞紧绷的身体终于极其缓慢地放松了一丝。那死死钳制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如同退潮般,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松懈下来。但他依旧没有完全放开,只是手指不再那么用力地陷入她的皮肉,改为一种依旧牢固、却不再带来剧痛的圈握。他沉重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在她的颈窝,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带着一种虚脱般的湿意。

祁奥阳清晰地感觉到颈窝处传来一点微凉的湿濡。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动了动那只被他放松了些许、却依旧被圈住的手腕。手腕内侧,在夜灯极其微弱的光线下,一道淡银色的、狭长的旧疤痕若隐若现。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次绝望的逃离留下的印记,一道早已被时光抚平、却刻在彼此灵魂深处的伤痕。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翻转手腕,将自己的掌心向上摊开。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的郑重和心疼,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缓慢地,探向格瑞那只依旧紧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的掌心。

她的指尖,最终落在他掌心靠近生命线末端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疤。

比她手腕上的那道更深、更狰狞。一道几乎横贯了整个掌心的、扭曲凸起的深褐色疤痕。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感受到它的粗粝和冰冷。那是金属锐器留下的、深可见骨的印记,凝固着更深的绝望和鲜血。

她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无比轻柔地抚过那道粗粙的疤痕。指腹下,是凹凸不平的、死去的皮肉组织,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冰冷和坚硬。她一遍遍、极尽温柔地描摹着那道疤痕的轮廓,仿佛要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那凝固的过往。

“阿瑞……”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滚烫地滴落在枕畔,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紧紧反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五指,坚定地嵌入他冰冷的指缝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包裹住那道狰狞的伤疤,也包裹住他此刻依旧在无声战栗的灵魂。

“怕什么?” 她的唇贴着他汗湿的鬓角,声音哽咽却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泪的烙印,重重地敲打在他最脆弱的心防上,“当年……是你亲手把笼子打开的,是你放我走的啊……”

她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猛地一震。

“……是我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却蕴含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和决绝,“……爬回来的。”

最后三个字落下,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最后那层无形的坚冰。

格瑞紧握着她的手,终于彻底松开了。那只一直禁锢着她手腕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他猛地抬起双臂,以一种几乎要将她揉碎、融入骨血的力道,狠狠地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密不透风地箍进了自己滚烫的胸膛里!

他的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滚烫的、压抑的湿意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她颈侧的肌肤和睡裙的布料。他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像一座在无声的洪流中轰然崩塌的冰山,所有的冷硬、所有的防备、所有深埋的恐惧和痛苦,在这一刻,在这唯一能让他卸下一切的人面前,彻底决堤。

祁奥阳同样用力地回抱着他,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宽阔却颤抖不止的脊背。她的脸颊紧贴着他汗湿的银发,泪水无声地流淌,与他的交融在一起。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伤痕累累的灵魂。她的指尖,依旧紧紧地、安抚地贴在他掌心那道冰冷的旧疤上,仿佛那是连接他们灵魂最深的纽带。

黑暗中,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哽咽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冰冷的疤痕紧贴着温热的脉搏,无声地诉说着最深的伤痛与最孤注一掷的救赎。这间被黑暗和泪水浸透的卧室,像一个巨大的伤口,也像一个正在缓慢愈合的茧。

***

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道炫目的光柱,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香槟和食物的混合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这里是城市最顶级的慈善晚宴,汇聚了金字塔尖的名流巨贾、名媛淑女,每一个微笑都带着精准的弧度,每一句寒暄都暗藏机锋。

祁奥阳挽着格瑞的手臂步入会场,瞬间成为目光的焦点。她今晚穿着一件Rq工作室最新季的高定礼服——深邃如夜空的墨蓝色丝绒长裙,肩带设计是两条纤细的、由无数颗细小碎钻镶嵌而成的“荆棘”,缠绕着她优美的肩颈线条。裙摆处,则以精湛的刺绣工艺,绽放着大朵大朵用银线和浅蓝丝线勾勒的、姿态各异的玫瑰。这身礼服完美融合了她设计中标志性的“荆棘玫瑰”元素,低调奢华,又极具辨识度,衬得她肌肤胜雪,黑眸如星,那份沉淀后的自信光芒让她在珠光宝气中毫不逊色。

格瑞则是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色丝绒礼服,银发一丝不苟,深邃的紫眸平静无波,只是偶尔扫过祁奥阳时,那冰封般的眼底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他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大部分探究或惊艳的目光隔绝在外。

然而,总有那么些不合时宜的声音,试图在完美的表象下寻找裂缝。

“瞧,Rq女士来了。” 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不大不小地响起,恰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到。说话的是赵氏珠宝的千金,赵曼妮,一身张扬的红色礼服,正和身边几个同样妆容精致的女伴低语,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祁奥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啧,这身行头,Rq工作室的?倒是挺会给自己打广告。不过嘛……”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又抬高了几分,确保周围更多人都能听见,“有些人啊,起点再低,只要攀对了高枝儿,摇身一变,麻雀也能镶金边,镀层‘设计师’的金粉咯。你说是不是呀,王太?” 她笑着看向旁边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

那被称为王太的妇人掩嘴轻笑,眼神在祁奥阳和格瑞之间暧昧地扫视,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可不是嘛。这年头,有格瑞先生这样的靠山,就是捧块石头,也能捧成金镶玉呀。听说Rq工作室起步时,格瑞先生可是投了不少‘人情票’呢。” 她故意加重了“人情票”三个字,暗示不言而喻。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一下。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聚焦在祁奥阳身上。

祁奥阳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但挽着格瑞手臂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重量,像冰冷的针尖刺在背上。五年浴火重生,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自卑怯懦的小女孩,但这样赤裸裸的、带着恶意的当众羞辱,依旧像一把冰冷的钝刀,划开了她好不容易结痂的某些地方。她挺直了背脊,黑眸深处闪过一丝锐利,正要开口反击——

“哦?”

一个低沉、平静、却如同冰棱碎裂般瞬间冻结全场所有杂音的声音响起。

格瑞甚至没有看向声音的来源。他微微侧过身,动作从容不迫,像只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站姿,却将祁奥阳更紧密地护在了自己的身侧。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仿佛刚才那些刺耳的议论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滑落颊边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和绝对的占有。

这个细微的动作,充满了保护欲和亲昵感,让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微微闪烁。

做完这一切,格瑞才缓缓抬起那双深邃得令人心悸的紫眸。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刚才发声的赵曼妮和王太,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怒火,却像带着实质的重量和穿透力,让被扫视的两人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再看她们,仿佛她们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他微微抬手,一个眼神示意。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几步之外的助理立刻上前,双手恭敬地递上一个银色的平板电脑。

格瑞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查看一份普通的邮件。

下一秒,宴会厅前方,原本播放着舒缓音乐和慈善项目介绍的巨大主屏幕,画面骤然切换!

流畅而充满艺术感的画面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屏幕上,不再是优雅的宴会场景,而是变成了一场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设计展现场——那是三年前在米兰举办、被誉为设计界“奥斯卡”的全球新锐设计大奖赛(Global Emerging design Awards)的颁奖典礼现场!

镜头聚焦在璀璨的舞台中央。年轻许多、穿着简洁白色西装套裙的祁奥阳站在聚光灯下,脸上带着激动和难以置信的潮红,黑眸亮得惊人。她手中高高举起一座造型独特、如同荆棘缠绕水晶的奖杯——正是GEdA的最高荣誉“破晓之星”奖杯!巨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打出她的名字和作品系列名称:“Rq - ‘荆棘与玫瑰之歌’系列,荣获GEdA年度最佳珠宝设计大奖!”

紧接着,画面快速切换:国际顶级时尚杂志《VISIoN》的封面,赫然是祁奥阳设计的一条以破碎金属丝重塑成玫瑰形态的项链,标题醒目:“Rq:荆棘丛中盛放的玫瑰,重塑痛苦之美”;巴黎古董双年展上,她的独立展位前人潮涌动,闪光灯此起彼伏;权威财经媒体《财富前沿》的专访页面标题:“从零到巅峰:Rq如何用设计征服资本与艺术殿堂”……

一幅幅画面,一张张荣誉证书,一篇篇权威报道,如同无声却最有力的炮弹,瞬间轰碎了刚才那点恶意的揣测和流言。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铁一般的事实。赵曼妮和王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堪和羞愤让她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格瑞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回身侧的祁奥阳身上。他举起手中的平板,屏幕定格在祁奥阳手持GEdA奖杯、笑容灿烂的画面。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宴会厅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种近乎宣告的郑重:

“容我正式介绍一下。”

他微微侧身,手臂绅士而坚定地环住祁奥阳的腰,将她完全带入众人的视线焦点。他的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骄傲,以及一种沉淀了漫长岁月的、深沉的温柔。

“这位,是Rq女士。GEdA大奖得主,《VISIoN》年度封面设计师,也是……”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祁奥阳光彩夺目的脸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落下:

“买下格瑞集团核心设计子公司全部股份,并即将主导其与Rq工作室进行战略重组的那位……我的老板。”

最后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轰!

短暂的极致安静后,是骤然爆发的、无法抑制的惊呼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无数道目光,瞬间从惊愕、质疑,变成了极致的震撼和狂热!买下格瑞集团核心设计子公司?成为格瑞的……老板?!

祁奥阳也完全愣住了。她猛地转过头,震惊无比地看向格瑞。收购案还在进行中,这属于绝对的核心商业机密!他……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当众宣布了?而且,他用了“老板”这个词!这简直……这简直是将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捧到了她的脚下!

格瑞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无视了全场的哗然,微微低下头,凑近祁奥阳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一丝只有她能捕捉到的、属于他的、微不可察的笑意和纵容:

“阳阳,”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清晰地送入她耳中,“现在,该你给他们讲讲,‘荆棘玫瑰’的下一季灵感了。”

祁奥阳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织翻涌,最终都化为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眼眶。她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得如同神只却只对她展露温柔的脸庞,看着他紫眸深处那抹熟悉的、将她捧上云端的坚定光芒。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挺直了背脊。再抬眼时,那双黑眸里,所有的脆弱和震惊都已褪去,只剩下如同她设计的荆棘玫瑰般璀璨夺目、无坚不摧的光芒。她迎着全场聚焦的、或震撼或探究的目光,唇角缓缓扬起一个自信而耀眼的弧度,如同真正的女王,接过了他亲手递来的权杖。

***

巨大的玻璃温室顶棚,将午后的阳光过滤得温暖而柔和,均匀地洒在每一片舒展的叶片和每一朵盛放的玫瑰上。空气里弥漫着甜暖的花香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祁奥阳坐在一张藤编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羊绒薄毯。她微微歪着头,黑亮的眼眸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是睡着了。一本摊开的珠宝设计速写本滑落在她的小腹上,铅笔滚落在一旁的草地里。她的睡颜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

格瑞就坐在她脚边的草地上,背靠着摇椅的支撑脚。他一条长腿随意地屈起,膝盖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封面烫金的商业并购案例精析。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低垂着眼帘,目光沉静地落在书页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上,修长的手指偶尔翻过一页,发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时间在花香和书页的翻动声中无声流淌,静谧而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祁奥阳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午睡后的惺忪让她眼神有些迷茫,像蒙了一层薄雾。她下意识地动了动,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了一些。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直安静看书的格瑞抬起了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连接着他们。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她醒来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合上了膝上的书页,随手放在一旁的草地上。

“醒了?”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刚看完书的沉静,在花香浮动的温室里显得格外温和。

祁奥阳揉了揉眼睛,视线逐渐聚焦,落在格瑞身上。阳光透过玻璃顶棚,在他银色的发丝上跳跃,勾勒出他侧脸冷峻却柔和的轮廓。一种巨大的、满溢的幸福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像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如同高悬冷月般遥不可及、如今却在她触手可及之处、为她翻动书页的男人。看着他紫眸里倒映出的、小小的、睡眼惺忪的自己。

“阿瑞。”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却异常清晰。

格瑞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带着询问。

祁奥阳微微坐直了身体,薄毯从肩头滑落。她伸出手,不是指向某朵具体的花,而是向着整个温室,向着那些在阳光下摇曳生姿、颜色各异的玫瑰丛,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带着点小骄傲的笑容:

“你看,”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孩子般的喜悦,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一整个温室的花……全都是我的!”

她像是在宣布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藏,一个只属于她的王国。

格瑞微微一怔。他看着眼前这张洋溢着纯粹幸福和占有欲的笑脸,阳光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跳跃在她乌黑的发梢。那笑容太耀眼,太温暖,像一道毫无保留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他心底最深的角落,融化掉最后一丝残留的冰霜。

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暖意,如同初春破冰的溪流,悄然漫过他深邃的紫眸。那总是紧抿的、线条冷硬的唇角,在祁奥阳灿烂的笑容里,极其缓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那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完整的、带着阳光暖意的弧度。

如同千年冰封的雪峰之巅,终于绽放了第一朵温柔的花。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那上扬的唇角,无声地诉说着比任何语言都更深沉的话语。玻璃温室顶棚洒下的光柱里,细微的尘埃在无声地舞蹈,萦绕着摇椅上笑容灿烂的少女,和草地上那终于被彻底融化的、不再寒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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