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赌约既立：废材逆袭的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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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历三千七百载，立冬前的最后一场秋雨浸透了青云镇的青石板路，演武场的青铜鼎炉在雨幕中泛着冷光，鼎身镌刻的烈阳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却映得场中少年眼中的火光愈发炽烈。张小强握着修复如初的赤鳞剑，剑身上新刻的悬壶纹在雨中微微发烫，与他掌心的天道纹路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张小强，你当真要挑战本少爷？” 张昊的声音从演武场东侧传来，他腰间的二品灵玉泛着妖异的赤红，正是服用 “赤鳞爆体丸” 后的征兆。十余名嫡系弟子簇拥在他身后，衣摆上的烈阳纹在雨中格外刺眼，却掩不住他们眼底的惊疑 —— 三日前，这个曾被他们视为蝼蚁的旁支少年，竟在族比初赛中连胜三场，以医道手法碾压同阶对手，让整个张家为之震动。

张小强转身，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却无法浇灭他眼中的锋芒：“堂兄可还记得三日前，你说我若能进入决赛，便跪舔寒潭水？” 他抬手，赤鳞剑划出半弧，剑尖挑起地面积水，在石板上勾勒出张昊的灵脉投影，“如今我不仅进了决赛，还能看见你体内的赤焰毒正顺着肝脉蔓延 —— 你确定还要用‘烈阳剑诀’与我一战？”

演武场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张昊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清楚自己为了压制赌约带来的耻辱，昨夜偷偷服用了张震天给的禁药，此刻肝脉正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能示弱？“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怒吼着拔剑，赤鳞剑上的骷髅纹在雨中泛着血光，“族比决赛，生死不论，你若能接我十招，我便当众给你娘磕头！”

“生死不论？” 张小强轻笑，九玄银针不知何时已悬于指尖，“堂兄怕是忘了，族规第二十七条：外门弟子对决，死伤需经长老会批准。” 他转身望向高台上的张震天，后者正与几位长老低语，袖口的骷髅令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不过我倒有个更好的赌约 —— 若我赢了，你退居旁支，从此不得欺凌弱小；若你赢了，我自断灵脉，永离青云镇。”

全场哗然。旁支弟子们交头接耳，不敢相信这个曾经的废材竟有如此胆识。嫡系弟子则面露不屑，唯有张震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楚张小强此刻的自信源于何处 —— 三日前在祖祠，他亲眼看见这小子从暗格中取走了半块天道基石碎片，残卷的天道纹路已完全融入其灵海。

“好！” 张昊怒吼着冲向张小强，赤焰剑带起的火灵气在雨中蒸腾，“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张家正统剑诀！”

张小强不闪不避，九玄银针突然化作九道流光，在身前布下 “九宫护脉阵”。他通过天道纹路 “看” 见张昊的灵脉中，赤焰毒正顺着 “太冲穴” 向 “期门穴” 蔓延，当即运转 “五输剑舞”，银针精准刺向其肝经要穴。

“当！”

赤鳞剑重重劈在护脉阵上，却如砍在棉花上般使不上力。张昊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火灵气竟顺着银针的轨迹倒灌回体内，肝脉传来的刺痛愈发剧烈。他猛然想起三日前在药庐，张小强正是用这种手法化解了他的 “烈阳三叠浪”，心中顿时泛起恐惧。

“堂兄，你的肝脉已被火毒侵蚀三分，” 张小强的声音在雨中清晰响起，“此刻停手，我还能帮你炼制‘护肝散’。否则 ——” 他抬手，银针在张昊的 “章门穴” 外三寸处虚刺，“下一针，便要切断你的肝经主脉。”

演武场陷入死寂。张昊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火毒正在银针的威慑下躁动，若真被切断肝经，别说修仙，就连凡人的生活都难以维持。高台上，张震天咳嗽一声，终于开口：“赌约可立，但需按族规加码 —— 胜者可得外门执事之位，败者需入矿脉服苦役十年。”

张小强转身，看见父亲张远山站在旁支弟子群中，背影微微佝偻，却在听见 “矿脉” 二字时猛然抬头。他知道，这是张震天在变相施压 —— 矿脉的 “蚀脉粉尘” 能让修士灵脉溃烂，十年苦役足以毁掉一个修者的未来。

“好，我答应。” 他直视张震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 若我胜了，需当众公布二十年前我母亲被诬陷的真相。”

全场哗然。张远山的身体猛然一震，手中的油纸包 “啪” 地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半块染血的医修腰牌。张震天的脸色瞬间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敢提及当年的秘辛，更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撕开张家最不堪的伤疤。

“放肆！” 他猛地拍案而起，“你母亲偷盗残卷，证据确凿，此事休要再提！”

张小强却不退缩，他取出从祖祠暗格中找到的《百草经》残页，残页上母亲的血字在雨中清晰可见：“张震天盗走残卷，嫁祸于我，望吾儿查明真相 ——”

演武场的雨声突然变大，却盖不住旁支弟子们的惊呼声。张昊趁机再次攻来，赤鳞剑带着十成火灵气劈向张小强面门，却见后者不慌不忙地甩出银针，精准刺中他手腕的 “阳溪穴”，剑势顿时偏了三寸。

“堂兄，你输了。” 张小强反手一掌，拍在张昊的 “肩井穴” 上，后者顿时如断线木偶般倒地，“你的每一道剑气，在我眼中都是灵脉的破绽 —— 就像你昨夜偷练禁术时，忘了在‘曲池穴’做护脉处理。”

张震天看着倒地的张昊，眼中闪过杀机。他猛然起身，袖中飞出三道血光，正是血煞堂的 “蚀脉飞针”，目标直指张小强的眉心。却见张小强手腕一抖，九玄银针瞬间归位，在身前布下 “悬壶护心阵”，血光竟被生生弹开。

“长老这是要违背族规？” 张小强转身，眼中的天道纹路在雨中亮起，“还是说，您怕我查出当年您与血煞堂勾结，盗走残卷的真相？”

演武场彻底沸腾。旁支弟子们看着张震天铁青的脸色，心中的疑虑终于化作呐喊：“查明真相！”“公布当年事！”

张震天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容：“既然你执意如此，赌约便按你所说 —— 三日后决赛，生死不论，胜者查案，败者入矿。” 他转身离去，袖口的骷髅令牌在雨中闪烁，暗中向血煞堂传递着灭口的信号。

是夜，张小强在寒潭边清洗九玄银针，残卷的天道纹路突然在水面投出警示 —— 祖祠地下的 “三阴蚀脉阵” 正在加速运转，张震天已联系血煞堂，准备在决赛时启动杀阵。

“小强哥，真的要赌上灵脉吗？” 小桃蹲在岸边，手中捧着新炼的 “护心丹”，“李老头说矿脉的蚀脉粉尘比张昊的赤焰毒还要厉害十倍……”

他抬头，看着寒潭水面倒映的星空，天道纹路在他灵海中勾勒出凌仙宗的方位：“小桃，你还记得母亲留下的玉坠吗？上面的悬壶纹与残卷同源，这说明医修一脉本就是张家的正统。” 他握紧银针，“若连赌约都不敢接，又如何让世人相信，医道能破九域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