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虚空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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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不知在扭曲的空间乱流中漂流了多久，神魂如同风中残烛，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拉扯。元神与肉身皆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丹田内的鸿蒙万灵种也陷入死寂，黯淡无光，无法汲取丝毫能量。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消散。

周遭是无尽的黑暗与混乱，偶尔有斑斓的能量风暴擦身而过，每一次都带走他残存不多的元神之力。痛楚早已麻木，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求生欲念支撑着他。化神期的肉身此刻如同破碎的瓷器，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息不断侵蚀，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他艰难地内视丹田，那枚曾经带给他无限希望的鸿蒙万灵种，此刻如同一颗顽石，静静悬浮，曾经璀璨的绿芒消失无踪，表面玄奥的纹路也黯淡不清。秦风尝试催动《生生诀》，功法运转晦涩无比，几乎无法引动丝毫天地灵气，更遑论唤醒沉寂的种子。

“咳……咳……”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下。这种境地，比当年秦家灭门、坠落悬崖时更为绝望。那时，尚有血参激发种子，尚有寒螭共生，尚有药师遗冢带来一线生机。而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寒螭……”秦风在心中呼唤，魂海中，一道虚弱的龙形光影微微晃动，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吟，显然也受到了波及，萎靡不振。

“本座……无碍……你这小子……倒是……狼狈……”寒螭的声音断断续续，却依旧带着那份独有的高傲。

秦风心中稍定，寒螭无事，便少了一重顾虑。他强行凝聚最后一丝神念，艰难地沟通了药灵境。眼前景物变换，他已置身于那片熟悉的混沌空间。

药灵境同样受到了波及，空间边缘剧烈波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中央的混沌息壤光泽黯淡，其上栽种的灵药大多枯萎，只有少数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品种还勉强维持着生机。血灵池的湖水几乎干涸，只剩下底部一层薄薄的血色淤泥。悟道石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其上的道韵纹路模糊不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药灵境最深处，那个因吞噬幽影老祖而新诞生的“生命孕育”雏形区域，此刻竟散发着一丝微弱却坚韧的生命波动，仿佛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给这片死寂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

秦风盘膝坐在混沌息壤之上，运转《生生诀》，尝试从药灵境中汲取能量。然而，鸿蒙万灵种沉寂，药灵境本身也如同无源之水，他几乎无法吸收到任何有效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