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试探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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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风拉开门的动作像是某种本能反应，指尖已经发白。

门外什么也没有。夜风吹得走廊尽头的应急灯轻轻晃动，投下一道斜斜的光斑，像把刀横在地上。

他眯起眼，鼻腔里灌满冷空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慢慢松开手，把门合上。

屋里比外面更安静。连空调出风口都仿佛被掐住了声音。只有窗外霓虹灯在玻璃上跳着刺目的光，红、蓝、黄轮番掠过桌面，像谁在无声地打信号。

那封信还摊在桌上。字迹歪斜，墨迹有些洇开。“小心你最信任的人。”他念了一遍，又一遍，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贴着喉咙挤出来。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出现。每次它冒出来，耳边就会响起那个声音——钟离轩的声音。沙哑，带着点笑意，像蛇吐信子。

他伸手去摸桌角的药瓶，拇指卡在瓶盖边缘，转了半圈又放下。

手机亮了。影的消息弹上来：

【目标系统已渗透，正在提取关键数据】

手指收紧，屏幕边缘留下一圈指印。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再没有回头路。

林浩然的信息紧跟着来了：

【今晚有一场天曜资本高层酒会，我已经混进去了，等我消息】

沈逸风点了根烟，火苗腾起时照亮了他下巴上一道旧疤。他没回，只是把烟夹在指间，任烟灰慢慢拉长。

电话响的时候，他几乎以为是幻听。

“老板。”影的声音很轻，“我在顶层电梯口。”

“动作要快。”

“明白。”她顿了一下，“不过……有点小麻烦。”

沈逸风的手腕一颤，烟灰啪地断在地毯上。

“说。”

“电梯突然锁死了。他们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多久能脱身？”

“五分钟内。”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清晰，“如果超过这个时间……你就当我失踪了。”

电话挂断。

沈逸风望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流像一条发光的河，川流不息，却看不出方向。

三年前，他还是那个坐在顶层办公室俯瞰城市的少爷。现在，他站在窗边，背后是一堵墙，面前是悬崖。

他把烟按灭，转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把老式左轮。

枪管冰凉，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有人已经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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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曜大厦外，影踩着细高跟走进旋转门。黑西装保安扫了一眼她的证件，点点头。

她穿的是深灰色套装，剪裁利落，公文包边角磨出些旧痕。看起来就像个刚调来的审计员。

电梯按钮按下时，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七分三十二秒。

心跳频率：72次\/分钟。

电梯缓缓上升，金属壁映出她的侧脸。她对着镜面微微扬起嘴角，像是对自己说：“开始了。”

计划很简单：假扮财务部临时支援人员，接入内部网络，追踪K先生的资金流向。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直到电梯猛地一顿。

机械音响起：“系统检测到异常操作，请稍等。”

她瞳孔缩了一下，右手迅速探入包中，掏出一个U盘大小的设备，插进控制面板下方的接口。

几秒钟后，电梯继续上升。

她呼出一口气，心跳恢复平稳：69次\/分钟。

“想拦我？”她低声自语，“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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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然端着香槟，在人群中游走。

酒会现场灯光柔和，空气中飘着雪茄和香水混杂的味道。他一眼就看到了周启明，正与几个投资人交谈。

他走近几步，笑着打招呼：“听说周总最近和天曜走得挺近？”

周启明抬头看他，眼神一闪，随即恢复平静：“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