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两个儿子，不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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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那个牌子，是市中心最高档的玩具店，上次和妈妈路过时，他曾在橱窗外看了很久，那是一辆和他画里一模一样的遥控越野车。

兰强抱起天宝，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当当当当！最新款的遥控越野车，喜欢吗？”

天宝还不懂那是什么，只是好奇地伸手去够盒子。

柳如懿从厨房出来，擦着手，看到盒子，脸上露出笑容：“哟，又给天宝买玩具了？你呀，就是惯着他。”话虽如此，眼神却满是宠溺。

天赐也凑了过来，小手轻轻摸了摸盒子的边缘，小声问：“爸爸，是给……我们的吗？”他用了“我们”，心里抱着一丝期待。

兰强看了看天赐，又看了看柳如懿，有些犹豫。

这玩具是他特意给亲生儿子买的，但当着天赐的面，直接说出来似乎不太好。

柳如懿立刻接过话头，笑着把盒子塞到天宝怀里：“当然是给天宝的啦。天宝还小，需要新玩具。天赐是哥哥，要懂事，对不对？你的玩具不是也很多吗？”她顺手摸了摸天赐的头，动作却不像以前那么亲昵了。

天赐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有很多玩具吗？大部分都是天宝玩腻了不再要的，或者是亲戚朋友送的，爸爸妈妈主动给他买的，好像很久没有了。

他记得自己也想要一辆这样的车，还悄悄跟爸爸提过一次，爸爸当时说“知道了”，可后来就没下文了。

“可是……我也想玩。”天赐鼓起勇气，小声说。

“哥哥怎么能跟弟弟抢玩具呢？”柳如懿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天宝先玩，等天宝不玩了，再给你玩，好不好？”

天宝已经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包装，抓着崭新的越野车咿咿呀呀地笑着。

兰强在一旁看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干咳了一声，转头对柳如懿说：“我去洗手吃饭。”

天赐站在原地，看着被天宝抱在怀里、崭新锃亮的车子，又看了看自己角落里那辆掉了一个轮子、用胶带粘了好几次的小破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有点酸，还有点凉。

他第一次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和弟弟，好像是不一样的。

妈妈说他是哥哥，要懂事，可懂事的意思，就是要把喜欢的东西让出去吗？

他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小角落，捡起那本图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客厅里传来天宝兴奋的叫声和父母的笑语，那声音明明那么近，却又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墙，把他推得远远的。阳光依然照在身上，可他却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