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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像一个巨大的、埋进冰油壳子里的……
金属保险柜？！
柜子很高大，蒙着厚厚的白霜和油污，灰沉沉像个冻死的铁棺材。柜门厚重，表面结满冰溜子。但吸引人的是——
一束橘黄色、稳定的、如同小油灯般的暖光！
暖光，是从柜门右上角一小块碎裂的、像是被暴力砸开的孔洞里透出来的！
橘黄灯光！
如同黑暗冻土里的一豆暖炉，映着洞口周围融化又结霜的痕迹。光晕很温润，穿透冷雾，在周围一片死寂的白霜蛹海投下唯一的一点鲜活光斑。
洞口不小，能伸进拳头。光线的来源在柜子里面，看不真切，只透出点暖融融的橘色。
“……芯子……在……灯里……”平板油滑的声音又响起来，贴着耳膜刮，“锁……舌……卡在……柜门……冻肉里……要……油膏……润滑……”
“……柜门冻肉？”老方的意念哆嗦，像是隔着冰层看恶鬼爬出来。裴烬眼窝的晶体片缩了缩，扫描波死锁那束暖光。
腰后的搏动更急了。暖流带着强烈的指令信号——去碰！去摸那束光！去融化锁舌？哪来的锁舌？！
他拖着这身沉重铁架子，笨拙地挪到巨大冰柜前。离得越近，冻油壳上渗过来的那丝“温乎气”越明显，橘黄灯光也越清晰，在死白霜海里暖得格格不入。
冰冷的金属爪刃，映着暖光，慢慢抬起。
爪尖离那束灯光射出的破口，只剩寸许。
寒意与暖意在爪尖激烈交锋，腾起细微的白汽。
突然——
“叮……嗡……”
一声极其轻微、像是细小精密电机卡住又强行启动的嗡鸣声？极其突兀地从冰柜内部深处响起！紧接着！那束原本稳定橘黄的灯光……
毫无征兆地……急剧地……闪烁了几下！
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光色在明灭中极其短暂地晃过一瞬……刺眼的、毫无温度的冷白？！
嗡鸣带着一种……挣扎？或者说……急促？
腰后焦痂深处的搏动猛地剧烈了一下！一股极其危险、带着强烈警告气息的暖流脉冲逆冲上来！裴烬的爪刃如同被无形的针扎了下，猛地向后缩了寸许！
与此同时！
嗖！
一条粘稠、滑溜、冰凉的——如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生物舌头般的玩意儿？！——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浓得化不开的冰冷油腻糖膏气——猛地从灯光破口深处弹射而出！
舌尖极其精准地——舔在了裴烬刚刚缩回的爪刃残留的微温处！
“滋——！！！”
一股绝对冰冷的、混合着强效油污信息和尖锐病毒扫描数据的意念流，如同无数根冰针，顺着爪刃瞬间穿透装甲，狠狠刺进他的意识核心！
嗡——！！！
剧痛！意识差点被冻散！扫描器过载的尖啸在颅骨内炸开！那束橘黄灯光在冰舌舔舐的瞬间彻底熄灭了一秒！紧接着又亮起，却变成了冰冷的、带着一丝讥讽的白炽光？！
“……油膏……不够……热……”平板的声音在意识冰针的撕裂中响起，这次带着绝对的冷漠和一丝……隐藏极深的……贪婪？！“……要……你的……炉膛……芯……”
冰舌没有缩回！尖端如同开花般裂开四瓣吸盘，露出口器里锐利如冰锥的舌齿！带着毁灭性的意图，对准裴烬腰后那个焦痂空洞的位置——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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