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最终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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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噬核心’…信号消失…确认湮灭…】**

**【同化干扰…终止…】**

**【主体意识…回归…状态：濒死…】**

**【生理系统…全面崩溃…死亡倒计时：不可逆…】**

“呃…咳咳…” 徐涛定格的身体猛地一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地。他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带着暗红丝线的黑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尘埃。冰蓝的光芒在他眼中迅速褪去，只剩下被剧痛和极致虚弱占据的、属于人类的**茫然**和**涣散**。

他感觉不到腰间的怪物了。只有一片冰冷的、巨大的**空虚**，以及从身体每个角落涌上来的、足以淹没一切的剧痛和寒冷。生命像沙漏里的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阿翠踉跄着扑到徐涛身边，不顾他满身的污秽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颤抖的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徐涛？徐涛！撑住！外面…外面有人来了！我们…我们…” 她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

徐涛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阿翠满是泪痕的脸上。他想扯出一个笑，却只牵动了嘴角的血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声，破碎的音节艰难地挤出：

“阿…翠…谢…谢…”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带着生命流逝的沙哑。

“走…快…走…”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推开她，手指却虚弱得抬不起来。

轰——！！！

泵站沉重的铁门被定向爆破的冲击波狠狠炸开！刺眼的白光瞬间撕裂了泵站的黑暗！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武器上膛的金属撞击声涌入：

“目标确认！执行净化！无关人员退避！重复，无关人员退避！”

数道冰冷的高强度探照灯光柱瞬间锁定在瘫倒在地的徐涛和扑在他身边的阿翠身上！

徐涛在刺目的白光中眯起眼睛，视野里只剩下阿翠惊恐绝望的脸，和那些穿着灰色制服、如同冰冷机器般逼近的模糊身影。腰间那怪物带来的冰冷空虚，被另一种更熟悉的、根植于骨髓的**恐惧**取代——对074的恐惧。但这恐惧，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和…麻木。

他太累了。身体像一具被彻底掏空的破麻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罢工。剧痛也变得模糊，被一种沉甸甸的、冰冷的**困倦**感取代。黑暗从视野的边缘温柔地、无可抗拒地包裹上来。

“不！不要！”阿翠绝望的哭喊声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

徐涛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没有聚焦于冰冷的枪口或刺目的白光，而是落在了阿翠紧握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上。那只手很凉，沾满了血污，却带着一种微弱的、真实的**触感**。

这触感，像黑暗沉睡前最后一点微不足道的锚。

然后，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冰冷的黑暗。没有怪物，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永恒的虚无。

杭城冰冷的夜，泵站破碎的铁门外，警灯的红蓝光芒无声地旋转，映照着里面一死（核心）、一垂死（徐涛）、一绝望（阿翠）的最终僵局。074的“净化”协议，即将为这场人与非人的残酷纠缠，画上冰冷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