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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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墙中浮现出黑袍阿宁的身影，她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水银状的左眼不断滴落星屑：\"看到真相了？我们不过是维持星图运转的活体祭品。\"

\"不对！\"阿宁突然注意到黑袍女子身后晃动的锁链，\"你被熵增侵蚀了，但李羽冥说过...\"

\"他说的是谎言！\"黑袍女子突然尖叫，整个星图迷宫开始震颤，\"历代守镜人都在用谎言延续这个轮回，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代价是什么！\"

九只青铜三足乌从浑天仪中飞出，它们的喙部衔着刻满符文的锁链。阿宁本能地挥刀斩向袭来的锁链，却发现刀刃直接穿透了青铜实体。当锁链缠住她手腕时，黑袍女子的笑声在星空中回荡：\"欢迎成为星图新的锚点。\"

灼痛感从手腕蔓延至全身，阿宁看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青铜纹路。浑天仪上的饕餮镜残片开始旋转，每个残片都映出她不同年龄段的模样。最令她恐惧的是，所有镜像中的自己都在重复同一个口型：\"快逃！\"

千钧一发之际，李羽冥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阿宁，看北斗杓柄！\"她强忍剧痛仰头，发现天璇与天玑之间的辅星正在剧烈闪烁。那是他们小时候在莫高窟崖顶约定的暗号——代表\"相信你的眼睛\"。

阿宁突然意识到什么，任由锁链将自己拉向浑天仪核心。在即将被星图吞没的瞬间，她朝着黑袍女子喊出儿时李羽冥教她的梵语：\"唵 阿谟伽 尾卢左曩 摩贺母捺啰 么抳 钵头么 入嚩啰！\"

黑袍女子突然僵住，脸上的裂纹开始崩解。阿宁趁机将匕首刺入浑天仪的天枢位，整个星图迷宫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所有镜面同时映出惊人画面——黑袍女子的真身竟是数代守镜人的意识集合体，那些苍老或年轻的面孔在水银中浮沉。

\"你们...都在这里？\"阿宁看着镜中浮现的历代守镜人面孔，其中有个满脸裂纹的老者竟与莫高窟某幅壁画中的供养人一模一样。

老者的虚影伸手触碰镜面：\"孩子，星图需要的不是牺牲品，而是破局者。\"随着他的话语，阿宁手中的匕首突然融化，青铜液体顺着她手臂的饕餮纹路蔓延，最终在胸口形成完整的紫微垣星图。

黑袍女子发出非人的咆哮，星图迷宫开始崩塌。阿宁在坠落中看到无数青铜锁链从虚空伸出，每根锁链都束缚着一位守镜人的灵魂。当她抓住其中一根锁链时，掌心饕餮纹突然灼烧起来，李羽冥的残影在火焰中浮现。

\"还记得《开元占经》的星野分野说吗？\"李羽冥的虚影指向正在崩溃的星图，\"敦煌对应的奎宿和娄宿之间，就是星图迷宫真正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