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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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着粗气，警惕地四下张望。除了呜咽的风声和几声凄厉的鸟叫，一片死寂。我放下背篓，小心翼翼地靠近其中一个最大的水洼。水浑浊得发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但此刻，这浑浊的水，在我眼里比金子还珍贵！

意念集中，心念沉入空间！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并没有触碰到水面，但眼前那个脸盆大小的浑浊水洼，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巨大漏斗插进了水底！不过几个呼吸间，整个水洼彻底干涸，只剩下湿漉漉的石头和几条绝望蹦跶的小指粗细的泥鳅！

成了！空间能隔空取物！而且速度极快！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疲惫！我如法炮制，沿着溪涧一路走，一路“吸”。那些藏匿在石缝里、树根下、背阴处的大小水洼，无论多浑浊，无论里面有没有几条可怜的小鱼小虾，统统被我的空间“吞”了进去！涓滴不留！

当最后一个水洼干涸，我意识沉入空间一看——好家伙！那片黑土地边缘，凭空出现了一个约莫十平米左右、清澈见底的小水塘！清凉的水汽氤氲着，滋润着空间里的空气！水塘底部，还有几十条惊慌失措的泥鳅和小鱼在游窜！

水！有了稳定干净的水源！这是生存的根本！

解决了水的问题，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我开始仔细搜寻这片背阴的溪涧。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寸裸露的泥土，每一处石缝，每一丛枯死的植物根部。

“咦？”我的目光猛地定在溪涧旁一处陡峭的土坡下方。那里背阴潮湿，几块巨大的山石交错叠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不易被察觉的凹陷。而在那凹陷的阴影里，紧贴着冰冷的石头根部，竟然顽强地生长着一小片……墨绿色的、叶片肥厚多汁的植物！

是……是马齿苋！而且看那粗壮的茎秆和厚实的叶片，绝对是生长了有些年头的老根！

饥荒里的野菜之王！生命力顽强，口感滑嫩，营养丰富！林招娣的记忆里，村口那点能吃的野菜根，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挖绝了！

心脏砰砰狂跳！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用锈铲子挖掘。泥土很潮湿，带着石头的凉意。很快，一丛丛肥硕的马齿苋连根带土被我挖了出来，根须粗壮发达，沾满了湿润的泥巴。意念一动，这些宝贵的绿色生机瞬间被转移进空间，稳稳地“栽”在了黑土地靠近水塘的一角！

接着，我的好运似乎开了闸。

在溪涧上游一处崩塌的碎石堆缝隙里，我发现了十几株叶片细长、边缘带着锯齿的植物——是野蒜！虽然瘦弱，但那股熟悉的辛辣气味绝对错不了！挖！

在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巨大的、腐朽的树根空洞里，我拨开厚厚的枯叶和虫蛀的木屑，竟然找到了一小丛……黑褐色的、伞盖厚实的小蘑菇！是能吃的平菇！虽然只有巴掌大一小簇，但在这种时候，无异于天降珍馐！采！

最让我惊喜的，是在一片向阳的、相对干燥的碎石坡上。几株枯黄倒伏的、毫不起眼的藤蔓纠缠在一起。我本没抱希望，习惯性地用柴刀扒拉了一下枯藤根部覆盖的碎石和浮土。刀尖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我心头一动，连忙蹲下，用手小心地扒开碎石和干燥的土块。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六个比鸡蛋略小、表皮粗糙、呈不规则椭圆形的褐色块茎滚了出来！

是野山药！虽然个头不大，但沉甸甸的，充满了淀粉的质感！这可是顶饿的好东西！比红薯还扛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