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课堂惊变！这还是那个秦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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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阳光如同碎金般透过江城一中高三（七）班的窗户，稀疏地洒落在略显陈旧的课桌上。

教室里一如既往地充斥着学生们早读的嗡嗡声、课本翻动的哗啦声，以及偶尔压低了嗓门的交谈声。高考的脚步日益临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与躁动。

然而，当一个身影不疾不徐地走进教室时，这股熟悉的喧嚣，却在靠近他座位的区域，诡异地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秦风，依旧是那个秦风，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背着那个半旧的书包。

但，又似乎完全不是那个秦风了。

以往的他，总是踩着上课铃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双眼惺忪，满脸的困倦与麻木，仿佛对整个世界都提不起半分兴趣。他会像游魂一样飘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砰”的一声将书包甩进抽屉，再一头栽倒在课桌上，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如果他下课还有力气当龙的话。

可今天，他却走得异常平稳，脊背挺得笔直，虽然依旧是那副略显清瘦的身材，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挺拔感。他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张脸。

没有了往日的颓废与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奕奕。他的皮肤似乎都比以前白净了些许，可能是错觉，但那双眼睛，却绝对不是错觉！

曾经那双总是布满血丝、黯淡无光的眸子，此刻却清澈明亮，宛如被雨水洗涤过的黑曜石，闪烁着一种沉静而睿智的光芒。当他的目光偶尔扫过周围时，竟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穿透力。

“我……我没看错吧？那是……秦风？”

坐在秦风前排的一个男生，正和同桌小声讨论着昨晚的球赛，眼角余光瞥见走进来的秦风，声音戛然而止，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眨，脸上写满了活见鬼的表情。

他的同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巴也慢慢张成了“o”型。

秦风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或惊奇、或探究、或难以置信的目光，径直走到了自己位于教室后排靠窗的座位。

他的同桌，是一个名叫赵玲玲的女生，扎着简单的马尾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成绩中等，性格有些内向，平时和秦风这个“着名学渣”几乎没什么交流，偶尔会因为他上课睡觉打呼噜而偷偷皱眉。

此刻，赵玲玲正埋头背着英语单词，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座位有人坐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准备习惯性地无视掉这个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颓废气息的同桌。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秦风的侧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那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那双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前方黑板的深邃眼眸……

这……这真的是那个整天睡不醒、考三十分都算超常发挥的秦风？

赵玲玲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甚至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近视度数又加深了。

“秦……秦风？”她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一句，声音因为不确定而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秦风闻声，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赵玲玲略显惊慌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了以往的闪躲和麻木，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的从容。

“嗯，有事吗？”他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含混不清的调子，而是清朗、沉稳，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让人听着很舒服。

赵玲玲被他看得脸颊微微一红，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她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不太一样”这个贫乏的词汇来形容。

秦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转瞬即逝，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赵玲玲的心湖中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是吗？可能昨晚睡得比较好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睡得比较好？

赵玲玲嘴角抽搐了一下。

谁家睡得比较好能跟脱胎换骨一样啊！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或者……被外星人掉包了？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到秦风已经转过头去，从书包里拿出崭新的数学课本和笔记本，神情专注地翻阅起来，那副认真的模样，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家伙……竟然在主动看数学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赵玲玲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她偷偷地打量着秦风。

他坐姿端正，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轻地捻动着书页。阳光照在他的发梢，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看书的神情极为专注，眉头偶尔会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但很快又会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副认真学习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副“万事不关心，只想睡到昏天黑地”的学渣形象，形成了无比鲜明而又强烈的对比！

不仅仅是赵玲玲，整个高三（七）班，凡是注意到秦风变化的同学，此刻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和惊奇之中。

“喂喂，你们快看秦风！那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后排一个平时喜欢起哄的男生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死党。

“卧槽！真的假的？这还是那个年级倒数的秦风吗？怎么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精神头这么足？”

“不止是精神头，你们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看他，总觉得他眼里一点光都没有，跟个活死人似的。现在……啧啧，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变聪明了？”

“聪明？拉倒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他就是装的！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想在高考前最后挣扎一下，做做样子罢了！”一个平时成绩不错，有些看不起秦风的男生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有道理！学渣就是学渣，就算打扮得再人模狗样，也改变不了他脑子不行的事实！等着瞧吧，今天第一节就是高老头的数学课，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如同细密的蚊蚋，在教室的各个角落嗡嗡作响。

有惊讶，有好奇，有怀疑，有不信，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他们都想看看，这个突然“性情大变”的秦风，究竟是浪子回头，还是回光返照。

对于周围的这些议论，秦风并非没有察觉。

以他现在强化后的精神力，虽然还做不到过耳不忘，但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却比以前敏锐了数倍。那些压低了的议论声，或多或少都能传入他的耳中。

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的内心，此刻一片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愉悦。

这种被人关注、被人议论的感觉，对他而言，既陌生又新奇。

曾几何时，他也是人群中的焦点，只不过，那时候的焦点，是负面的，是带着嘲讽和鄙夷的。

而现在，他能从那些目光中，感受到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惊讶。

这种惊讶，让他心中那股沉寂已久的虚荣心，得到了一丝小小的满足。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秦风在心中默念，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翻动着数学课本，那些曾经如同天书般的公式和定理，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清晰而有条理。